袁立英没有说话,抬腿迈过高高的门槛儿走了进去。
周安东和安婧抬着轮椅,把老周同志也抬进了院子。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修缮一新,刷上了崭新的油漆。
抄手游廊挂着一排红灯笼,看着非常喜庆。
穿过一进院子,视野一下开阔起来。
虽然已经入冬,但凉亭水榭,各种树木,还是能想象得到,开春儿之后,这个院子是如何一副景象。
周安东推着老周来到那口井前,已经被一块巨石压住,上面刻着三个古色古香的大字:锁龙井。
五进的院子,一家子逛了一个多小时,然后来到后罩楼的二楼阳台,整个院子尽收眼底。
“儿子!”袁立英说道:“你还是请保姆吧。”
周安东嘿的笑了一声:“妈,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自己能干为啥还要花钱请保姆。所以以后家里的卫生,还是你负责吧。”
“啪!”周安东脑袋被拍了一下,袁立英哼了一声:“想累死你老娘是不是?”
“该!”简秋冲着周安东骂了一声,挽着袁立英的胳膊:“咱家也差请保姆的那点钱,而且啊,我们请保姆,也是创造社会价值,给人一份工作。”
周孝信双手抓着护栏,很是感叹的说道:“这么大院子,住个几十上百人都没问题。”
最兴奋还是老四:“大哥,我能自己住一个房间吗?”
“当然!”周安东搂着小丫头:“这么多房间,你随便挑,想住哪间就住哪间。”
“喔!”老四蹦了起来,欢呼着喊道:“太好了,我有自己的房间了。”
“你不但有自己的房间。”简秋笑着说道:“你还有自己的书房,姐姐呢,也有自己的画室。还有钢琴房,以后你还要学钢琴,或者其他什么乐器,能培养你的气质。”
周安东低头看着老四,哈的笑了一声:“胖得快成球了,还气质呢。”
“坏蛋!”老四打了一下周安东,甩开他的手,跑到简秋身边:“我不跟你好了。”
“啪!”简秋也打了一下周安东:“咱家老四多漂亮多可爱,你怎么一点都不会说话呢。”
“就是。”老四冲着周安东一呲牙。
周安东白了她一眼:“今年春节,来多少人都能住得下。”
“是啊。”老周同志眼里满是期盼:“今年过年一定很热闹。”
“对了!”周安东问安婧:“捐给央美的煤都到了吗?”
“这个我不清楚。”安婧摇头:“我问问。”
“这里都收拾好了,等生活用品都买了就住进来,不烧锅炉也不行啊,都得冻死。”
周安东搓了搓冻得有些僵的手:“我就想着现在央美拉点煤过来。”
“这个没问题。”安婧说道:“晚上我跟老安打个招呼,明天就能安排车送过来。”
“可以!”周安东说道:“锅炉房就在后花园,煤就在后面小门儿往里运。”
说完,周安东拿出烟扔给吴超一根:“大超,这次去香江的那些兄弟,让他们留下来,别回江洲了。这个院子,包括前面会所,以后开业,都需要人。”
“好的!”吴超接过烟:“一会回去我跟他们交代一下,再通知姚总一声。”
“我带你们去看看金库。”
安婧转身进了屋,然后下到一楼,来到东边房间。
地面有个厚重的门,跟保险柜的门很类似,有密码,有机械钥匙。
“这是老安找关系弄得,跟银行安保级别一样。”
“密码是六个一,以后自己可以改。”接着,安婧又在包里拿出两把钥匙:“这是钥匙。”
周安东拿过钥匙,插入钥匙孔,然后扭动密码锁,对好密码,一拧钥匙,咔的一声门摊开了一条缝。
门不大,但有点重,周安东抬了起来,出现一个楼梯。
安婧按了一下旁边墙上的开关,里面的灯亮了起来。
“下去看看吧。”
周安东微微弯着腰走下楼梯,安婧扶着简秋跟在后面。
然后是袁立英和老四,最后是吴超抱着老周。
下到里面,整个空间非常大,周安东说一百五六十平就行。
但看起来能有三百多平,里面摆着还多古董架,上面已经摆了很多东西。
“这都是古董?”老周同志瞪大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对!”
周安东拿起一个瓶子,他也不知道哪个年代的,看着很好看。
老周也拿起一个碗,虽然也不懂,但看的很仔细。
袁立英说道:“买这么多,花不少钱吧。”
“也不算多。”周安东敷衍了一句,他要是说实话,袁立英又该叨咕了。
“花多少钱都值得。”老周小心翼翼放下手里的碗,又拿起一个盘子:“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这玩意会越来越值钱。”
吴超看着这么多古董,有些担心的说道:“今晚就让兄弟们过来吧。”
“不差这几天。”周安东摆摆手:“锅炉都没烧,太冷了。”
“这点冷算什么。”吴超坚持的说道:“今晚必须过来。”
周安东还要说什么,安婧接过话头:“我这就去美院走一趟,先让他们送点煤过来。”
周安东说道:“煤送过来了,谁烧啊。”
“让他们自己烧。”吴超说道:“不管多好的防盗措施,也不可能防得住真正的高手。”
“行吧!”周安东点头同意。
一家人在金库里呆了好长时间才上去,安婧直接走了,去美院要煤。
袁立英和老周舍不得走,又到处转了一圈才罢休。
………………
赣洲,市府!
副市长柳正明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外面大街川流不息的人群,眼神有些虚渺。
他来上任一年多了,名义上分管矿业安全,其实他什么都插不上手。
但只要他愿意,不管是钱还是色,会有大把的人主动送到他手里。
而且,只要他伸手,所有的困难都会消失无踪,工作也不会再有一点阻力。
但是啊,不管他接受还是不接受,他心里非常清楚。
自己的存在,其实就是为了背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