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袁立红看着简秋,满眼的欢喜,“真漂亮!”
简秋笑了,从小到大,夸她漂亮的人多了去了,但袁立红的夸奖,绝对是最发自内心的,一点都不掺假,没有一点功利心。
“老姨夫!”周安东拿出烟给一个男人点上,“家里大爷大奶都挺好吧。”
刘雨生憨厚的一笑:“都挺好,身子骨硬硬朗朗,没病没灾的,下地干农活一点问题都没有。”
“年纪大了,没病没灾就是福气。”周安东又看向旁边一名年轻人,抬手在他肩膀上砸了一拳,“几年没见,大小伙了,比我个子都高了。”
这个年轻人就是周安东的表弟,刘浩,今年正好二十,长得高大帅气。只是因为经常下地干活,晒得却黑。
刘浩腼腆的一笑:“大哥!”
周安东又看向刘浩身边一个女孩儿,清清秀秀的很耐看,穿着黄色小碎花连衣裙,皮肤很白,梳着一根麻花辫。
“这是谁呀,不给我介绍介绍。”
女孩很是大方的说道:“大哥,我叫郝云丽,是刘浩的对象。”
“你好,你好!”周安东急忙往屋里让,“走走走,外面太热了,进屋说。”
众人进了屋,又是一番介绍。
袁立英和袁立红这姐俩,有唠不完的嗑。
周孝信和刘雨生这对连襟,一个倚靠着卷起来的被褥,一个盘腿坐在对面,聊得热火朝天。
而周安东几个舅妈,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带着闺女侄媳妇开始准备做饭。
周安东和袁涛、陈远、小北还有刘浩,跟着老爷子去苏玉玲那里帮忙。
袁海一直在这里帮忙,见到老爷子,喊了一声爷,然后看向刘浩,笑着说道。
“刚到吧。”
刘浩点点头,站在外面向屋里看了一眼,并没有进去。
他并不认识苏玉玲,只是跟着过来凑热闹的。
周安东问道:“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没有!”袁海摇头,“这么人呢,每个人伸把手活儿就干完了。”
周安东没说啥,进了屋,拿起烧纸点了几张,对跟进来的袁海说道。
“以后年节清明啥的,我不过来,你就买点儿纸,帮我替孩子去烧几张。”
袁海点点头,拿起纸扔在盆里一张:“交给我,你放心吧。”
………………
此时,袁红彪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着站在面前,哭哭啼啼的一男一女,正是他小姨子牛红丽和姨妹夫蒙玉德。
牛红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
“姐夫,你一定要救救树林,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咋活呀。”
蒙玉德也抹了一下眼泪,见到袁红彪一直坐在那抽烟,不管自己和媳妇怎么求都不说话,急得扑通一声跪在了袁红彪面前。
“姐夫,我们老蒙家就树林这一条根了,他要是死了,我们老蒙家就绝后了。”
扑通,牛红丽也跪下来,“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只要能保住树林的命,花多少钱都行,求求你,救救孩子吧。”
而袁红彪的媳妇牛红娟冷眼的看着这一切,一句话也不说。
“姐!”
牛红丽见到袁红彪依然没有开口说话,转身爬到了姐姐面前,抱着姐姐的大腿嚎啕大哭。
“姐,树林可是你亲外甥,他也是在你跟前长大的,你就忍心看着他死吗?”
牛红娟看着自己妹妹,心情非常复杂,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最后还是被妹妹的眼泪哭得心软了。
“大彪,真的没有办法吗?”
袁红彪看着自己媳妇,微微摇头:“强奸,杀人,不要说我只是镇长,就是市长都没办法。”
有些话他并没说,要是没有周安东,他肯定会不遗余力的捞人,毕竟苏玉玲已经没有了亲人,没有亲人就没有苦主,自然不会有人揪着不放。
至于那些村民,借他们一个胆子,也不敢跟他作对。可周安东就在案发现场,如果他敢乱伸手,肯定会影响自己在周安东心里的形象。
到时候,想说服周安东投资,基本不可能,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
就算蒙树林是他亲儿子,金钱和血脉上,他依然会选择金钱。天王老子来求情,他也不会改变。毕竟,儿子没了可以再生,钱没了可就难挣了。
牛红娟不再说话了,牛红丽和蒙玉德也低下了头,他们也知道,犯了这么大的罪,真不是钱能解决的。
“行了!”袁红彪看着小姨子,“赶紧回去吧,我会想办法,至于能不能捞出来,你们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好好好!”牛红丽猛点头,“姐夫,你一定要上点心,上点心。”
袁红彪吐了口,他不吐口,不给点希望也不行。今天把两人应付走了,过后肯定还会来找他。
而且会一直纠缠他,让自己烦不胜烦,还会影响自己在周安东心里的好印象,从而影响自己发财。
牛红丽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绝望之中,看到了一点希望,最后千恩万谢的走了。
牛红娟看着袁红彪,突然笑了起来:“你真的不想救树林?”
袁红彪冷声说道:“杀人呐,我怎么救?”
牛红娟一脸的嘲讽:“树林是你亲儿子,你舍得让他就这么被枪毙?”
袁红彪眼睛猛然瞪大,噌的一下站起身,怒火中烧的吼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那可是你外甥,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你急什么。”牛红娟笑了一声,“我就是开个玩笑,看看你这一出,脸红脖子粗的,好像树林真是你儿子一样。”
袁红彪刚才可是真的要吓死了,不要看他在外面多牛逼,对自己这个媳妇,他还真有点犯怵,急眼了,真敢拿刀砍他。
“看你吓的,汗都出来了,至于吗?”牛红娟转身出了屋子。
“你要去哪?”袁红彪喊了一声。
牛红娟骑上摩托,狠狠一蹬启动杆儿,摩托车突突突的着了火儿。
“去振兴村儿,树林是我亲外甥,他杀了人,我得去磕个头,替他赔罪。”
袁红彪追了出去,牛红娟一拧油门,摩托车轰鸣一声窜了出去。
“艹,你这个虎逼朝天的傻娘们儿,女人不能磕头。”
可牛红娟已经没了踪影,袁红彪只能回屋,坐在那里点了颗烟,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一阵阵的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