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小北、吴程、李久堂、赵权在工地旁边,陪着几名中年人,有说有笑的聊着什么。
小北眼尖,看到有辆桑塔纳开上来就说道:“那好像是我哥的车。”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都抬头看去。
赵权说道:“还真是。”
一名中年人快步迎了上去,其他人急忙跟了上来。
周安东看到一群人走下来,把车停在了一边,然后推开车门下了车。
“周安东同志,你好啊。”
中年人远远的伸出手,周安东急忙迎上去,他没见过中年人,但他认识镇里的田书记和孙镇长。
这两个人一直陪在中年人身后,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只不过,是县里的那两位,其中的哪一位,他就不知道了。
“东子!”李久堂急忙介绍,“这是王守渠县长。”
“王县长,您好!”周安东跟王守渠握了握手。
王守渠笑着说道:“我早就想见一见你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总算逮到了。”
周安东哈哈大笑:“您要见我,打个电话,我保证随叫随到。”
不管周安东这话真假,只是这态度,就让王守渠的心情很是舒畅。
周安东又跟田玉山和孙学智握手,以前他去镇上办事的时候,见过这两个人。
但那个时候,他只是个小人物,跟田玉山和孙学智搭不上边儿。
如果这两个家伙,没在电视中见过他,就算在镇政府遇到,都不会搭理他。
“领导!”周安东对王守渠说道:“我今天回汤河子,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九爷和权叔商量,打算明天去找您。现在既然都在,省得我再往县里跑了。”
王守渠问道:“什么事儿?”
周安东说道:“德克士您都知道吧。”
“知道!”王守渠说道:“过年的时候,我还跟我闺女去吃过一次。”
周安东说道:“那也是我投资的。”
王守渠真意外了,紧接着说道:“能不能到县里开一家?”
周安东想了想,县里的消费能力有限,但是开一家一百多平的小店,生意应该也差不了。
“可以,回去之后,我会交代一声。”
王守渠高兴的说道:“说说吧,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周安东说道:“德克士现在处于快速扩张期,需要大量的肉食鸡,本来要自己建大型养鸡场。但我是农村走出来的孩子,知道农村的现状。
老百姓脸朝黄土背朝天,汗珠子掉地上摔八半儿,一年到头,就靠那点地养活一大家子,还要看老天爷的脸色。
老天爷高兴了,风调雨顺还好,要是不高兴了,又是旱又是涝的,能不能填饱肚子都两说。所以,我就搞了一个,乡村振兴帮扶计划。”
王守渠精神一振:“快点跟我说说,怎么个意思。”
周安东说道:“我们出一部分钱,做无息贷款,村民自己出一部分钱,如果没钱,由县里想办法解决,盖养鸡大棚。
德克士跟养鸡村民签合约,鸡出栏之后,德克士按照市场价收购。如果肉食鸡掉价,养鸡户无法收回成本,德克士补贴。”
王守渠激动的,紧紧抓着周安东的手:“安东同志,我代表全县的父老乡亲感谢你。”
李久堂和赵权对视一眼,李久堂急忙问道:“东子,这个乡村振兴帮扶计划,必须要在咱汤河子搞。”
“那是必须的。”周安东笑着说道:“久爷,我回来,就是跟你们说这个事情。养鸡,全凭村民自愿,特贫困户优先。”
“好好好!”李久堂高兴的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赵权也很激动:“东子考上大学的时候,我就说,咱村儿将来最有出息的,肯定是东子。”
周安东笑着说道:“这事儿能不能成,还要看王县长的,最主要的还是资金。让村民自己拿钱,肯定拿不出来多少,这就要看县里能不能解决了。”
王守渠问道:“你们德克士打算拿出多少钱来?”
周安东说道:“两百万。”
“这么多?”王守渠沉思了一下,“让县里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肯定拿不出来。可以先挤挤,凑出一点来。剩下的,我就算求爷爷告奶奶,也要去市里要来。”
周安东心里很是感叹,这个年代的基层领导,很多还是比较淳朴,心思也很简单,那就是为人民服务,一心一意的,想着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但等过些年,改革大潮奔涌浩荡。看着那些投机倒把的家伙,摇身一变成了企业的老板,开豪车,住豪宅,搂美女,有些人的心就开始不平衡了。
慢慢的,为人民服务的初心被金钱腐蚀,被欲望湮灭,最后在贪欲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我这就回去。”王守渠又对田玉山和孙学智说道,“镇里,也要凑出点钱出来。”
田玉山和孙学智脸一苦,这开春儿,马上就种地了,有的村子,路烂的连驴车都走不了,到现在修路的钱都没有着落呢。
“有问题?”王守渠一皱眉。
孙学智把难处说了一下:“镇里真的拿不出钱来。”
“这么大的工地,开槽挖出来的可都是山皮土,垫路不是正好吗?”周安东说道,“孙镇长,你让人跑跑,看看哪里的路需要修,直接让车拉过去卸在那,组织村民平一下就行了。”
“啪!”孙学智一拍大腿,“我怎么就没想到。”
李久堂笑着说道:“还是大学生脑子快。”
王守渠也笑了:“那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众人送走了王守渠,田玉山和孙学智也回去安排人,调查一下各村需要修的路段。
周安东、李久堂、赵权、小北、吴程,还有唐林和张佐这两个家伙,一起跟着来到村部,研究盖鸡棚的事情。
晚上,村里儿的人,几乎都知道了这件事儿。
“你们说,这事儿靠不靠谱?”
村西头,十多个老娘们,坐在一户人家大门口闲聊着。
“呸!”
赵桂芬手里捧着一把毛嗑,在咔咔的嗑着,看了一眼说话的女人,呸的一声,吐掉嘴里的毛嗑皮。
“屁,周安东会有那么好心?我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