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福源一愣:“什么事儿?”
周安东说道:“厂子被兰海他们砸了,厂部无法办公,车间无法启用,新型暖气片的研发,也被迫暂停,损失高达十多万。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儿,如果让我们自己来承担,你不觉得很窝囊吗?就算我们咽下这口气,自己承担了,你们还能拿出这笔钱吗?”
孙福源不说话,钟顺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周安东一笑:“我知道,你跟他们有那么一点香火情。可这一份香火情,值不值十万?如果你认为值,我什么话都不说,咱们还是按股份分配,该拿出多少就多少,赶紧进行维修。”
孙福源看着周安东:“你想怎么做?”
周安东摇头:“我把话已经讲明白了,现在不是我想怎么做,而是你想怎么做。”
孙福源陷入了沉思,这可是十多万,他当然不会掏这个钱,可让周安东一个人承担也不可能,这个家伙也不是傻子,反而比他还精明。
现在他要考虑的是,因为这十多万块钱,去得罪兰海他们身后的那些人,到底值不值。想了想之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值!
不要说他拿不出这笔钱了,就算能拿出来,他也不会干。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们把我家砸了,还让我自己掏钱修,没有这个道理。
“我呢,初来乍到,即使想做什么,也做不了,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周安东一脸的无奈,“而你孙厂长不一样,在这里根深蒂固,朋友遍地,想要处理这个事情,轻而易举。”
周安东这个马屁拍的,不显山不露水,但听在孙福源耳朵里,却非常受用。
“这个事情交给我,必须让他们赔偿。”
周安东竖起大拇指:“一开始我就明白,这个事儿,必须你孙厂长出面才行。”
“哈哈哈……”
孙福源哈哈大笑,得意的神情怎么都无法掩饰。
“那就这样吧!”周安东说道:“我还要去见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孙厂长,我在家等你的好消息。”
“好!”孙福源起身,跟周安东握了握手,“这件事儿,用不了几天就能解决,现在我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能恢复生产?”
周安东说道:“新设备要三个月才能交付,另外新型暖气片研发,也需要时间,所以具体的恢复生产时间也说不准,但保证超不过五个月。”
孙福源又有些犯难了:“周老弟,现在恢复了职工的工资,但不恢复生产,这一部分的资金,我也拿不出来。”
周安东豪气的说道:“这是小事儿,我之所以没提,就是想自己承担这部分费用。”
孙福源一愣,紧接着又是开心的大笑:“周老弟,我什么都不说了,你的这份情,哥哥我记在心里了。”
周安东送孙福源和钟财顺出来,看着他们上了一辆黄面的离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然后转身上了车。
四海粤菜楼,虽然所在的位置有些偏,但在京城的名气可不小,二层小楼,六百多平的面积,每天晚上都会爆满。
酒楼前的院子,也会停满各种车辆,汽车、摩托车,当然也不缺乏自行车。
周安东把车停好,和高震下了车,进了酒楼。
因为时间还有点早,客人并不多。
“先生,您几位!”一名穿着旗袍,个子高挑的服务员迎了过来。
周安东说道:“订的203包间。”
“好的!”服务员转身,扭着腰,在前面带路。
高震眨了眨眼,撞了撞周安东肩膀,嘿的笑了一声,冲着服务员那一扭一扭的臀部努努嘴。
周安东翻了个白眼,紧接着咧嘴无声的笑了一声,轻声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猥琐了。”
高震不满的说道;“我多正经的一个人,怎么到你嘴里就猥琐了。”
这时已经到了二楼,服务员站在一间包房门口:“先生,您请进。”
“谢谢!”周安东道了声谢,推开门走了进去。
高震进来,随手把门关上。
周安东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你说你,盯着人家小姑娘屁股看,还不猥琐?”
高震坐到周安东身边:“她穿成那样,不就是给人看的吗?”
周安东拿出烟扔给高震一根:“君子慎独,不欺暗室。”
高震拿出火机,给周安东把烟点着,然后愣愣的问:“啥意思?”
周安东说道:“买本字典,自己去查。”
高震一脸懵逼:“字典,不是查生字的吗?”
“还行!”周安东抽了口烟,“你还没笨到家。”
他们不知道,兰海的十多个兄弟,就在隔壁包房。
“大年,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天天这样,不回家吧。”
说话的是一名青年,皮肤黝黑,长着两颗非常突出的大门牙。兄弟都叫他驴子、驴哥,而更多的人,在背后称呼他为大叫驴。
自从兰海和其他几个人,被人敲了闷棍,并打断手脚,他们是真的怕了。尤其是看到,兰海几个人的惨样,他们脊梁骨都冒冷风,所以这一段时间都没敢回家,很怕被人在身后人下黑手。
现在他们明白了,不是没人敢动他们,是没人想动他们,现在有人想了,他们才知道,自己也会害怕。
一个胖子骂骂咧咧的说道:“别他妈的让我知道是谁干的,不然我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这还用说?”又一个家伙说道,“肯定是那个周安东干的,也只有他有动机。”
“我也这么认为!”大叫驴呲着两颗大板牙,凶狠的说道,“等海哥他们出院,一定要好好给那个周安东一个教训。”
胖子说道:“要不是孙福源又当了厂长,还有股份,这个厂他就别想开了。”
“孙福源算个鸡毛,老子拿眼看他,他是厂长,不拿眼看他,他也就是个屁。”
年兆亮拿着筷子,夹了一个腰果放在嘴里:“我们不会让周安东好过,厂肯定不能再让他开下去,就算孙福源有股份也不好使,这个仇必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