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警车停在修正堂附近。
陈铁抱着孩子下车,和王诗怡走进了修正堂。
眼下时节,修正堂里显得很是安静。
经过陈铁的指点,卢松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接下来就是筹备三花七叶草和地涌天心莲的事情,老爷子刚和内部人员发了消息,走出后堂就看到陈铁他们回来了。
陈铁他们也见着了老爷子,三个人眼神一碰,知道这里边有事,先没声张,直接进了后堂崔大夫的那个办公间叙话。
得知卢松是君归园的人又被其所害,崔大夫声色低沉的说:“君归园行事小心谨慎,少与周边其它势力交好,老夫早知道那地方是倭国人的隐秘势力。”
“两位尽管放心,修正堂已经广发消息网,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草药获取齐全。只是像小友提到的那样,君归园的人或许已经知道卢松在修正堂救治的消息。
“我们这儿,恐怕并不安全了。”老爷子瞧了瞧王诗怡。
王诗怡说:“崔爷爷,我回去之后会和局里反馈这件事的。”
崔大夫说:“王警官,君归园之流并非寻常势力,他们既然使出杀人针法残害他人。这背后隐藏之事,势必不小,与其打草惊蛇,让他们做出应对防范,倒不如咱们…将这卢松,归还给西医院,暗中等草药凑齐,咱们再去救治。”
陈铁暗暗点头,鬼伏千重影这针法西医没有办法解,被人知道卢松在那边也没有关系,正好做成幌子。
王诗怡也想了想崔大夫说的也不无道理。
坏傻子说卢松可能发现了什么,如果让君归园的人知道卢松会被救醒,说不定这些人狗急跳墙,做出什么转变应对,到时候他们就很难再查下去了。
王诗怡说:“那咱们以什么理由把人送回去呢?”
陈铁说:“这人既然是从西医院出来的,就以调养的名义送回去吧。中西结合治疗。”
崔大夫和蔼说: “小友所说不错,人是从他们那儿出来的。就以这个理由,送过去调养。对外,可以声称还无法醒来。”
“嗯那好吧,我给他们的副院长打电话。”王诗怡朝着后堂指了一下,“老爷爷,卢松确定目前没有危险了吗?”
崔大夫认真说:“确定,全部按小友所说护其心脉,激发阳气,只等草药凑齐。”
王诗怡便给副院长打了电话。
不出一刻钟,修正堂外边快速驶来一辆救护车。
地中海发型的副院长同志,三步并作两步,呼吸带喘,挥汗如雨的闯了进来,见到陈铁三人,还没说话一副哭腔就要哭了出来。
“啊王警官啊,你不是说请专员判断了吗,这件事跟我们西医院没有关系啊。”
“怎么现在又说有了嫌疑让我们的人,将人拖回去呢?”
“不行这绝对不能这样啊!”
王诗怡就过去劝说:“胡副院长,您先别激动,事情不是您认为的这样,咱们里边说话。”
“怎么不是,怎么不是我认为的这样!”
“你们不能欺负我们西医啊…”地中海的胡副院长,已经在电话里听清楚了,王诗怡说那个人还没彻底醒来呢,这样一个定时炸弹怎么能拖回去。
出了事,谁负责?
陈铁一言不发,走过去就把胡副院长,带进后堂门中。
言简意赅的跟他说了情况。
胡副院长愣了一下,随即打着哈哈,“嘿嘿,早说啊,原来这么回事啊?”
陈铁叮嘱说:“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病人需要绝对独立的空间,丁点打扰都不行,否则影响了治疗,还是你们西医担着责任。”
胡副院长连忙摇头说: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保证安排最好的床位,安排最好的护工和安保。”
“来两个人,把病人送走…”
“对,就是修正堂里边。”
胡副院长叫来两个人把卢松,抬上了救护车。
崔大夫派一名亲信跟在车上,前去照料着。
救护车走后,等了大概一刻钟,那边传回消息,一切顺利。胡副院长已经将人安排到了最好的病房,有专人看护着。
崔大夫把这事转告陈铁他们。
双方又交流几句,崔大夫去督促草药的事,王诗怡和陈铁别过老爷子便打算离开这儿。
因为陈铁没开车,王诗怡想直接把他们送回去。
彼时,街角几双眼睛正盯着修正堂这边的动向,陈铁和王诗怡从中医门诊出来,他们不经意的拉低了头上的帽檐,快步走进人群,没两下,便跟随过路人走远了。
上车后,王诗怡开车,陈铁抱着孩子,车速平缓的穿过街边,到了正路王诗怡将车速提升上来。
……
君归园。
一处幽静的独立雅间中,一个身着宽袖便服头发略微花白的东洋人,端坐在蒲团上,按照茶艺流程,将茶水一杯杯摆放整齐。
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立一个躬身汇报情况的中年男人。
“清水先生,事情就是这样。我们的线人已经传来,修正堂那边的动向。卢松被西医院的人发现,西医院不知其中死门,送到了修正堂…”
“吴主管,你接着讲下去。”清水低着头还在捣弄那些茶水。
“是,修正堂的人据说是能治,但最后…他们又把人送回西医院那边了,西医院的副院长亲自接回去的。具体咱们这边是不是需要做出什么应对的办法,还请您定夺。”吴志鹏讲完话,虔敬的加上一个鞠躬礼。
清水淡笑一声,将最后一杯茶水拿起来,朝着门外走去:“针法的奥妙不是寻常人能够明白的…黎先生,你之前是否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雅间门外,一名身着褐布长衫的鹰眼老者,正负手而立,看到清水迎了出来,忙拱手对着清水抱拳说道:“清水先生,在下确实讲过这样的话。”
“那杀人针法的死门,我黎某现在如实告知您。其穴,变化莫测。其气,机幻无穷,且难以琢磨,这世上几乎少有人能够参透,有些人试图窥测其中死门,耗费半生也不能探究分毫。即便探究些门路,那五针和六针之间,多有一针藏在人的体内,这一针不除…此针法,便无从得解…”
“更不要说,企图想着救醒他了…放在中医门诊那里,或许还能让卢松撑过半日之数…送到西医院去…那就,正好让卢松死在西医院里吧。”
清水说: “吴主管,黎先生说的你可听清楚了。这件事你不用多想了,把你的人都撤了吧。”
吴志鹏躬身说道,“可是清水先生,毕竟这人送到西医院去了。我们是不是应该留人暗中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