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莲花村诊所这边, 村医叶小玲正给老郑头配药。
杨全喜带领一众村民站在门外,等了老半天了都,也没看着叶小玲把人救醒,一个个傻眼的垂耷个脑袋,似乎估摸到了不好的事情。
“村长,该不是真醒不了吧,这都过去多久了。”
“是啊村长,老郑头儿肯定是顶不住,要蹬腿儿了。”
“咱们要不进去问问叶医生吧。”
杨全喜眼眉紧锁:“大家都少说两句。”
“如果你们等得,就跟着我老人家一起安安静静的等,等不得就回去吧,这里是诊所门前,需要的是清净,不要大声喧哗。”
“是是,我们听村长的,跟着等,都小点声,别说了。”
大家心里都清楚,像老郑头这样一个和善的人会被打,十之八九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那便是有人暗中对村子重启酒厂的致富理念不满,这才对水塔控制室负责人老郑头来一下。
无形中不让用水,厂子也就不能启动了,即便村子里换个人看守控制室,难免还是会受到这种打压。
换而言之,这是对村子的一种暗中警告与挑衅!
而村长杨老爷子坚持站在这儿这么久,便为了等待老郑头醒过来,问清楚事情原委,将这个搞事情的家伙,揪出来。同时老爷子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敢公然反对他管制的村落。
叶小玲将药配齐,放在一只小碗中,轻轻撬开牙齿,喂给老郑头喝下。
随即将碗放下,她默默的做出一个祈祷的动作。
这是第三次治疗了,再醒不了,她也没有办法。
祈祷完之后,叶小玲静静站在那儿,等了大概一分钟。
她给老郑头摸了摸脉,脉象显示正常,但人就是无法醒过来。她又轻轻掰开老郑头眼睛看看,依旧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呢?”叶小玲后退一步,眼神有些无助的站在那儿。
杨老爷子瞧她这个动作,黯然摇了摇头,忽听身后传来一道喘息的声音:
“乡亲们让一让,我把铁老板带来了!”
“铁老板有爷爷继承的医术,他肯定能把人救醒的!”
村民一听,立马让步,往后方看去。
杨老爷子喜出望外,目光跟随村民视线,往后去寻,就瞧着陈铁双手插在兜里,从那头跑了过来。
老爷子高兴道:“铁蛋你能来…可太好了,你快屋里看看。”
“嗯你们先在外边等着吧,我瞧瞧看。”
陈铁款步走进屋里,见叶小玲呆愣愣站着,他问道。
“怎么样?能救醒过来吗?”
“啊铁蛋哥,你来了?”叶小玲思维在高度的紧张中,屋外发生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冷不丁瞧到陈铁站在自己边上说话,她把两只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是啊,你瞪眼干嘛,不想看到我吗?”陈铁撇撇嘴,望向床上老者,直接坐在床头小凳上。
叶小玲嘟着小嘴,连忙摆手:“没,没有呢,铁蛋哥你来了,我都要高兴死了。”
“说说吧,他的脉象如何了?”
“脉象很是平稳,按道理说,他应该醒过来了。但是,我也看了他的眼睛,就是没有一点醒过来的意思的,眼白很重。”
“嗯…那你给他喂了什么药啊?”
叶小玲就将给老爷子喂的药说了一遍,凑近一步和陈铁咬起耳朵:“就是这些了,铁蛋哥你快帮帮我吧,外边好些人,都等了我好久了,我一直没法治好老郑头都要丢死人了。”
“这没什么丢人的。”陈铁轻轻摆手,“你救不醒他,是因为他的心神不安,这是受到剧烈惊吓时,所致。”
“剧烈惊吓?”叶小玲如醍醐灌顶,恍然明悟,“我我说呢,难怪我看他来时张着嘴,像是看到了什么。”
“在少阴心经…起始两个穴位扎针…随后,沿着他的足少阳胆经轻轻敲打…”
“好…我我马上照做。”叶小玲连忙取来银针,然后开始在老郑头小手指侧面扎针。
陈铁嘟囔着解释:“这个情况,就和睡梦中突然受到外力惊吓是一样的,你用药只能平缓他的气息,但是无法将他叫醒。”
叶小玲欣然听着,她从春凤那儿就听到过,陈铁爷爷是一位了不起的大神医的事情,又得知陈铁继承了爷爷医术的事。叶小玲从对中医特别佩服,进而心目中潜移默化的对陈铁的看法也有了改变。
从一开始陈铁在‘幻伞菇’那次帮她,后来又在假药那次事件中阻止何飞对她出手。叶小玲便对陈铁充满了感激之意,如今亲身体会到陈铁医术的教诲,叶小玲心生敬佩,同时心底里萌生了一股懵懂的念头,这股念头让她,特别的开心。
银针扎了两针后,她开始拍打胆经的所在。
因为心头想着事情,没能专注的拍打,在一个穴位看错的时候,陈铁轻轻将她的手往前推了一寸,“这个地方,你穴位都不认识吗?”
陈铁有些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不,不是呢,我我知道的。”叶小玲脸色窘迫,她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气息平静下来,慢慢脑子放空。
再次拍打胆经走向,随着一个穴位一个穴位的拍打。
“咳咳…”在接近胆经末尾穴位的时候,老郑头轻轻发出一声咳嗽。
随之手指动了动。
叶小玲说:“铁蛋哥,醒了!人要醒了!”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还有后面几个穴位继续拍打完。”陈铁摆摆手,起身将门外那群村民拦住。
杨老爷子按耐住心中的喜悦,扶着门框的手不止的哆嗦起来。
大概又过了一分钟。
只当胆经的穴位全部拍打完成,病榻上的老郑头,慢慢睁开眼睛,他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醒了一脸茫然的瞧着周围!隐约约他的眼中依旧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