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要让金不凡失望了,徐搏不但想到了他,还初步酝酿出了反击手段。
只是此手段需要时机,以期达到最佳效果,所以徐搏并没立即发动。
时间过去了一周多,诬陷案的热度也降了不少,整个案子走向也越发明朗。
就在人们都认为事情已成定局时,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章建强竟然回到了镇里,还是乘坐的县政法委副书记专车,而且政法委出具了无责证明书。
他章建强会没事?
所有人都不理解,徐搏同样狐疑。
就在徐搏打算仔细了解一下时,章建强主动上门了。
“书记,实在抱歉,没想到董平那么卑鄙,竟然诬蔑您收受贿赂,我真是有眼无珠。”章建河进门就道歉。
徐搏笑着起身:“坐下说。他不也咬你了吗,还说是你指使的呢。”
“哎,简直是疯狗。不过我和他毕竟有交往,还曾关照过他。他总共才上了三四周班,和您就没见几次面,怎么可能有过节,可就因为您按规则办事,他就……真不是个人。”章建河叹着气,满脸愤恨。
“他是他,你是你,既然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也不用自责。这次也受了十来天的罪,还是要多休息,可以下周再来上班。”徐搏很大度。
章建河再次叹气:“哎,就因为那个王八蛋,我已经耽误了快半个月工作,必须抓紧赶回来才行。不过这样也好,就他那样的坏疖子,早晚得出脓,早出比晚出好,就是咱俩让嘣了一身臭。”
徐搏笑呵呵地点头:“对对对,坏疖子早晚得出脓。”
“只要书记不怪罪,我就踏实多了,还请书记以后多多批评、指导,不打扰了。”章建河抱拳躬身,退出了屋子。
“咣当”。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屋里屋外的人都变了脸色。
只不过章建强脸上的阴狠一闪而过,随即就恢复了先前沉痛的心情,好像非常自责似的。
徐搏盯了屋门好大一会儿,脸上的冷色才渐渐退去。
他刻意插上屋门,然后去到里屋,拨打了县长室电话。
电话响了好大一通,最终传出了“暂时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徐搏没再继续拨打,而是放下手机,静等起来。
时间不长,曲耀宗回了电话:“刚才我屋里有人。是不问章建河的事?”
“他怎么能没事呢?”徐搏很是不解。
曲耀宗叹了口气:“哎,是呀,怎么会没事呢?一开始我不知道,当听说的时候,章建河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了。我大为光火,实在不能理解,于是马上找人打听,还特意调看了相关卷宗、录像。所有证据都表明,章建河的确是冤枉的,完全是董平诬陷,政法委出具的认定没问题。”
稍稍停顿了一下,曲耀宗接着说:“董平绝对受过章建河指使,只是章建河非常狡猾,早就设计了后手,才导致董平成了诬告。经过这么一场,他以后绝对会更加警惕,不出手便罢,一旦出手必定更为狠辣,咱们必须小心提防才对。还有就是这个乔亦峰,也必须好生防着,这次的事他绝脱不了干系,但却利落的脱身了,狡猾程度并不亚于章建河。以后乔亦峰这边,我多看着点,章建河那里你多盯着。”
“嗯,一是盯紧了,二是得让麻烦找他们。另外,你还得多关注案子的事,别再出什么妖娥子,也要注意有无新发现。”徐搏嘱咐道。
“明白,绝不能让他们再出手了,否则没准会全面进攻,到时恐怕就应接不暇了。还有,还有,您让您的……”曲耀宗话到半截,欲言又止。
徐搏明白曲耀宗所指,于是笑着道:“放心,关键时刻绝不会袖手旁观,这次不就出手了吗,否则董平岂会当众自首。不过我们也不能干等着,那样显得咱们太无能,也难保不出纰漏。”
“明白,明白。”曲耀宗脸上已经乐开了花。其实他对董平的自首一直怀疑,现在总算得到了确切答案。
就在徐搏和曲耀宗沟通的时候,马兴霸和小曹也在交流。
虽然刚才小曹已经明确表过态,但马兴霸还是不放心:“你确认不需要躲一躲?”
“绝对没问题,没有丁点尾巴。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董平,绝不会牵连到矿上和您。我在实施这个计划时,都是利用了人性的弱点,巧妙得把谣言透露给了章建河、崔秃子,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谣言出处。刚开始我还多少担心章建河那里,现在看来章建河安全了,董平就更扯不到矿上了。”小曹很是自信。
以往小曹说话一般不说满,今天既然这么肯定,那就指定是心里有底。
马兴霸顿时有了笑脸:“小曹,你真是诸葛在世,一人可抵千军,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没有你就没我的今天,我的命也是你救回来的,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而且你现在已经对我够好,我不敢再奢望什么,只想尽心尽力帮你做事。”小曹说得很诚挚。
“当初救你就没图回报,你给我带来的完全是意外之喜。把这个拿上。”马兴霸拉开抽屉,取出一串钥匙和一个房本来。
小曹连连摆手:“这我不能要。”
“看都没看就拒绝,我这太没面子了。”马兴霸开起了玩笑。
“那我就看看。”
小曹拿过房本打开,顿时惊得跳了起来,房本也扔到了桌上,就好像刚拿过烫手山芋似的,“省城御尊华府,三层,二百八十平米?那可是全城最好的房子,起码得八九百万了,我可不住。”
“房款都付了,产权也在你名下,你不住也得住。”马兴霸又把房本推了过去。
“不不不,打死我也不要。”小曹直接跳出大老远。
“这叫什么话?给你你就要。”马兴霸被逗笑了。
小曹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径直躲到了门口位置,无论对方怎么说,就是不接受。
“你这孩子真是的。这么的吧,我先替你保存着,但这东西就是你的。”马兴霸心里高兴,表面却装得很是无奈。
直到看着房本被锁进抽屉,小曹才又回到了桌前,郑重地咬牙切齿道:“您放心,我一定给您把姓徐的弄死。”
马兴霸脸上顿时笑成了弥勒佛,他就等这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