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凡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也想要立即报复徐搏与贺贵宝。
四十七万元就这样没了,他是心疼肉也疼。
毕竟他只是个小副处,在省城屁都不算一个,这些钱起码得贪占一年多才能弄回来。
更何况,原本是要设计别人,现在却搬起石头砸自己脚,金不凡哪能咽下这口气。
至于自己写的那份保证,金不凡根本就没当回事,反正也不需要自己出手,雇人就可以了。而且保证书本身就是城下之盟,是自己的耻辱,自是无需遵守。
本来金不凡已经有了打算,可是到医院后,医生就禁止他与外界联系,还把他通讯工具没收了,要求他全力配合救治。医生说得太邪乎,竟然说他有生命危险,一切都是为他好。
奶奶的,说的好听,还不是想多赚住院费?
金不凡尽管心中不愤,但也没有脾气,只得暂时放弃报复。
可心中的怒火却越来越盛,也越发觉得憋屈。
那个女人和孩子绝对是徐搏找的,虽然徐搏自始至终没承认过,但肯定不会有错,否则哪会来去如此之巧。
当时金不凡明知被黑了,可却不得不屈服,否则绝对会被整得身败名裂。假如只是妇人纯粹碰瓷,金不凡自有办法对付,但有徐搏掺和其中,这事就不简单了。上学时徐搏就阴险无比,阴了自己多次,更何况如今还和李士东有瓜葛呢。
这次为了收拾徐搏,金不凡设计了好长时间,付出许多物力财力,光是给沈兰香好处就有两万多,这还不包括牵扯的诸多精力。
到头来,不但没把徐搏弄咋样,还让他借机长了威望。反倒是自己,受伤受辱不说,还损失了巨财,竟然还不能让别人知道。
当然了,当时徐搏那么要求,自己不得不答应,也的确不敢声张,担心被纪检部门关注。
可现在想来,自己也太冤了,小五十万元竟然……
金不凡忍不住挥起拳头,可又牵动了伤处,忍不住倒抽凉气,立即引来了医生关注。
“病人指标不稳,恐怕危险加重,启动备用方案。”
医护人员接到主治医生指令,立即对金不凡采取措施。金不凡真是欲哭无泪,一瞬间甚至都有了绝望情绪。
好在有镇静药物加持,金不凡很快睡着了,但睡梦中也是那些伤心的片段。
等他醒来的时候,那种痛楚再次回归,金不凡简直痛彻心扉。
就在金不凡痛不欲生的时候,徐搏已经踏上归程,同学聚会结束了。
本来按照原计划,徐搏还要在省城盘桓两三日,再和几个死党多聚聚。
但聚会期间发生了许多不愉快,导致美好心情大打折扣,早没了游玩聚会的兴致。
更重要的是,虽然晚上没再出意外,但徐搏仍担心金不凡使坏,还是早散为好。
于是人们吃过早饭,便各奔东西了。
徐搏是最后一拔走的,和所有同学告别后,已经上午十点多了。
不紧不慢地驾着车,出城区,上高速,徐搏又不由得想起了这次聚会。
毫无疑问,金不凡就是专门对付自己,可能在知晓聚会消息时已经在准备。
至于贺贵宝,只是被自己牵连了而已。
以金不凡的狭隘心胸,这次又吃了天大的亏,绝不会息事宁人。
尽管昨晚没动作,也只是他没缓开手,还可能是暂时有所顾忌,以后绝对会伺机而动的,很可能是雷霆一击。
金不凡究竟如何出手?从哪些方面出手?
徐搏一时也判断不出,只能回去再慢慢考虑了。
这边暂时放下金不凡,徐搏又想到了杜丽莎。
以杜丽莎的性格,既然专程回来聚会,按说肯定会纠缠自己。
但整个聚会下来,除了应有礼貌外,并未对自己有什么亲近举动,甚至任何意愿也没表达。
这倒让徐搏很是奇怪。
难道是自己自作多情?还是杜丽莎性格变了?
正这时,贺贵宝打来电话,语气很兴奋:“搏搏,丽莎给我回电话了,说她还要在国内逗留一段时间,还说我可以去找她。多亏搏搏联系丽莎,促成了这次聚会,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感谢我?好啊!到时你俩生儿子随我姓,生闺女随意。”徐搏笑着道。
“去你丫的,总想占我便宜。你的好,哥们记下了。嘿嘿,哥们得跟丽莎约定见面时间了。”贺贵宝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哈哈,舔狗舔出成果喽!”
徐搏嬉笑着挂了电话,心中疑团也随即解开。
看来杜丽莎的确不再那么执拗,的确是自己想多了。
这样挺好,省得自己麻烦。
可徐搏那里知道,杜丽莎对他的情不但没减弱,反而因为这次聚会对他更依恋。她之所以同意贺贵宝约见,也只是为了更多了解徐搏,随时掌握徐搏的动态而已。
可怜的贺贵宝还不自知,还以为已经被美女认可了呢。
当然了,徐搏也没防住杜丽莎会有更猛烈的追求。
这都是后话。
由于不再担心杜丽莎纠缠,徐搏的心情轻松了好多,更不急着赶路。
午饭是在服务区吃的,还在车上睡了一个多小时。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徐搏才慢悠悠地回了镇里。
“徐镇长,辛苦了,我给你接风洗尘。”
徐搏刚下车,正遇上庞兴亮从楼里出来,庞兴亮热情地邀请道。
徐搏只以为庞兴亮是客气,随意回了句“不辛苦”,便拎着拉杆箱上楼了。
回屋放下东西,简单洗漱了一下,徐搏躺在床上,不禁有些疲乏,渐渐还有了醉意。
正眯眯瞪瞪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徐搏瞪开眼睛,一时有些发蒙,还以为听错了。
仔细一听,果然有人敲门。
徐搏赶忙从床上起来,用清水擦了把脸,这才来到外屋坐定。
“进来。”
随着徐搏话音,屋门打开。
庞兴亮走了进来:“徐镇长,现在可以走了吗?”
“去哪?”徐搏一时没反应过来。
“给你接风洗尘呀!”
“你真请客?”
“那当然了。还能是随便说说?”
党委书记都亲自上门了,徐搏还能有什么说的,只好回了声“走吧”。
“走。”庞兴亮当先出屋,嘴角不易察觉地抽了抽。不知是激动,还得得意,亦或是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