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旭日东升。
夏日的大太阳,透过玻璃窗,照进了陈小北的房间内。
现在才早上六点多钟,不过太阳已经很热了,在太阳的日照下,陈小北很快就被晒醒了。
“呃啊!”
在床上狠狠的伸了下懒腰,陈小北这才起床做饭。
稻花村这里,柴火还是不缺的。
在不忙的时候,陈小北随便捡点柴火就够用了。
弄了一点点小米在锅里煮,陈小北自己则是跑到院子里,用冷水洗了个澡。
这大热天的,晚上睡觉容易出一身的汗,不洗一下,浑身难受。
洗完了澡,换了件短袖,陈小北从锅里盛了一碗粥,就着村民送的小咸菜,噗嗤噗嗤的吃了起来。
就在陈小北享受着在夏日,唯一能够感受到点凉爽的冷风的时候。
几个孩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领头的是个黑壮黑壮的小伙子。
陈小北连忙放下手上的碗,上前扶了一下气喘吁吁的小伙,这才急切的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虎子?”
这个黑壮黑壮的小伙子,陈小北很熟悉。
他是村子里,木匠的儿子。
作为这附近十里八村唯一的木匠,他们家在村子里的生活,本来应该挺好的。
可惜这个木匠,心脏有问题。
需要一直吃药来维持生命,而这种药物,对于农村人来说也算是十分的昂贵的。
就这样,吃了十几年的药,将这个家庭吃垮了。
老婆也受不了跟着其他村的人跑路了,就留下父子俩相依为命。
虎子还有他的几个小伙伴一起跑过来,陈小北在心中立刻就猜测,是不是他父亲出什么事了?
下一刻,这个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虎子满脸急切,脸色涨红,整个人一边喘,一边上气不接下气道:
“小北哥,我爸爸,突然晕倒了,你快去看看吧。”
“可能是心脏病发作了。”
陈小北顿时面露难色。
且不说他只是一个没有太多临床经验的村医。
就算是大医院的主治医师,没有相应的药物,以及仪器,对于心脏病同样也是束手无策的。
不过看着虎子着急的脸色,陈小北将话咽了下去。
以他之前的水平肯定是没办法的,但是脑海之中的医道知识,以及身体之中若隐若现,微弱的炁体源流气功,让他产生了一试的想法。
陈小北,脸色不变,安慰道:
“或许是低血压也说不一定,你先去,我拿上工具,马上就到。”
虎子狠狠点了个头,眼神中充满了对陈小北这个医生的信任,扭头就往回跑。
陈小北,也走进了屋中,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了他要的那一套工具。
一十八根银针。
银本身不算贵,做成细小的针就更便宜了。
贵的反而是手艺。
这一套,足足价值大几百元,是他读书的时候一个富二代朋友送他的。
看着银针,陈小北不免有些惭愧。
自从下乡了,他一次都没有使用过。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时间细想了,救人如救火。
陈小北,带着这套银针,就往虎子家赶。
稻花村,坐落在一座平缓的小山坡之上,一百多户房屋,错落在这片山上,有高有低。
其中部分地势平缓的地方,都被村民们开垦成了田地。
稻田中,都是绿油油的水稻。
虎子家,位于第二梯队,位置靠近山峰。
陈小北,顺着乡间土路,快速的奔跑着。
脚步交换间,真气流转,陈小北只觉的跑起来十分的轻松,而且是越跑越轻松,完全不同于往日的奔跑。
偶尔有路过的村民,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擦了擦眼睛。
确定在路上飞奔的不是山间野猴,而是一个人。
这才忍不住惊叹道:
“这小北医生,果然是大学生,真不是一般人,跑的真快。”
虽然不知道大学生和跑的快之间有什么联系,但是在这些村民之中,大学生就是不一般。
····
顺着村子中的土路,三四分钟的路程,陈小北就来到了虎子的家门口。
在虎子家的门口,围绕着多位村民,口中也在谈论着虎子的父亲的病情。
“陈木匠这一次怕是挺不过来了吧。”
“看来应该挺不过来了,之前只是浑身无力,现在都晕倒过去了,越来越严重了。”
“要我说,还是别治了吧,给他儿子留点家当,不然的话,等他后面走了,家里一无所有,取的老婆不一样要跟别人跑了。”
作为一种中老年人常有的疾病,心脏病这种东西,连农村人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说句不好听的,得了这种病,也就只能吃点速效救心丸的病缓解一下。
真要是发作了,人说不定一下子就去了。
陈木匠,得了这个毛病都有十多年了。
说起来也是十分的不幸。
想这陈木匠,三十岁才成家,在农村这个年龄才结婚的不是有毛病就是家里穷。
而他正是家里穷,在别的地方当木匠学徒,当了好几年好不容易出师了,这才回村娶了媳妇。
结果不成想,结婚一年之后,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突然他自己心脏出了问题,要一直吃药。
之前吃的都是比较贵的药,吃了十来年,给这个家吃的连村里的普通家庭都不如。
后来,陈木匠就想开了,将药换成最普通的药,能不能救命不知道,只能说聊胜于无吧。
至于他,则是努力赚钱,给儿子攒点家底。
顺带一提,他老婆,在结婚第三年的时候,嫌弃他是个药罐子,跟别的男人跑了。
就留下他们父子俩在这里相依为命。
“爸,爸!”
虎子在一旁呼唤着父亲。
十六岁的他,对于农村而言,其实已经是个壮劳力了,该懂的都懂了,有些人甚至媳妇都娶了。
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的虎子,无法想象,父亲去了会是什么样子。
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