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像……
他仔细想了想李云州说的这些话，结合李云州的身份，如今的天下局势。
似乎，八成……也没错啊！
所以真的是这样？
老人身躯僵住，一时间面庞表情无比的复杂。
直到看到李云州看过来的目光他才是咬咬牙，行礼道：“陛下，先贤可不是只会作诗！”
李云州：“……”
旁边的雨星梦极度厌恶的看了一眼老人。
周围许多读书人尴尬的再度将头低下了很多。
围观的人群中多了许多嘘声。
但对此老者毫不在意。
开弓没有回头箭！
现在的情况，他已经没有后路了，一旦今天输了，他维持了一生的名声就要付诸东流。
他已经老了！
现在名声对他来说比任何事都重要。
所以现在他哪怕不要这张老脸了也得赢。
只有赢了……他才能想办法改变舆论挽回自己的名声。
毕竟，成王败寇。
有些时候胜利者说话世人更容易相信的。
也就是说，这一刻开始他其实已经不想和李云州说什么废后的问题了。
他只想保住自己的名声！
所以……老人再度沉声道。
“君子六艺，先贤无不精通，如今陛下想要比肩先贤，那只比诗词的话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呃，君子六艺？”
闻言，李云州皱眉看了老者一眼，随即冷笑的问着。
“那不知老先生这君子六艺您又会几种呢？”
对此李云州很无语。
这大夏的读书人一个个竟然还有六艺，他怎么不知道？
老人身躯一僵，面色有些难看。
接着赶紧狡辩道：“我等儒学传承至今，期间有很多先贤不断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如今我儒门的君子六艺乃是诗词，琴棋书画！”
“那些莽夫之举本就不是我辈读书人应该学习的东西。”
“陛下若是想要比肩先贤，那至少也应该在琴棋诗画这四种领域中也同样战败天下人吧？”
说话间。
老人越说越是气势攀升，越说声音越大！
最后他原本那有些尴尬的面庞都是消失了，一双苍老的眼眸认真的盯着李云州。
对此，李云州还没怎么样，雨星梦反而先是皱起了眉头。
要是诗词，他不担心李云州。
但琴棋书画……
若是前世的那个家伙说不定还有点希望，现在的……她可没有忘记李云州之前连字都写的歪歪扭扭的画面。
现在虽然好点了……但，也就那样，最多只能说，能看！
而棋，显然指的的是围棋，但李云州她的印象中就没下过几盘围棋。
偶有几盘，也是被自己虐杀！
琴更别说，李云州压根就没有碰到那东西。
画……他连字都写不好，还画呢？
所以，这可谓是实实在在的打在了李云州的弱点上了啊！
而周围。
围观的人群也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他们也觉得这的确不是李云州擅长的。
因为他是皇帝！
整日里哪里有空搞这些，若说诗词可以用天赋来说话，那这些若是不通，天赋再厉害也没用的！
所以……说真的，他们感觉这老者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但……表面上别人貌似说的也没毛病。
所以现在就看李云州怎么应对了。
……
此刻。
李云州静静看着老者。
对于老者的不要脸他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现在他主要在思考如何破局。
这老者虽然不要脸，但说出来的话依旧还是占据着道理，他不能置之不理，不然这种舆论风波只会愈演愈烈，毁了他现在的布局。
但琴棋书画……
思考着，李云州看着老人点点头同意了，但他说出了一个条件。
那就是他毕竟是皇帝，要注意身份，不可能在这大街上和老者比试弹琴卖唱！
所以比试方法得换换。
琴棋书画都可以比，但需要找人代手！
琴这方面，他们将自己写的曲子交给那人去谈，高下让周围百姓皆可评价，公平公正。
接着棋这方面，他没有时间陪老人在这对弈，浪费时间，所以同样的，他们既然都是儒生，那么就写出自己的定式供人推演评价，一教高下！
书画方面同样如此。
比技艺，但不比成品。
毕竟他是皇帝，有些东西还是得在乎的。
不能如同青楼女子一般当街卖艺，丢人现眼！
对此，老者深深皱眉。
但随即，他也同意了。
毕竟虽然这样少了一些东西，但……他决不相信一个不会琴的人能写出什么好的曲子。
一个臭棋篓子能够搞出什么厉害的定式。
一个不会书画的人，能够搞出什么厉害的技艺。
这根本不可能。
而且……他也不怕李云州将一切书本上早就存在的东西拿出来，因为他能看出来！
甚至他还期望着李云州将那些东西拿出来呢，那样李云州更丢脸……所以……没什么区别。
况且他不能不同意。
谁让李云州说的也有道理，皇帝的威严的确不能因为自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丢了。
他若再坚持，那就是他不理亏了！
所以……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