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也不知是进山后的第几天,秦少辰突地停下了修炼,缓缓张开了双眼。
“终于下雨了!”
洞口处传来淅淅沥沥的落雨声,听起来,雨势还不算小!
该出去采魂骨菌了。
他把剩下的干粮装入药篓,提好单刀,正准备出发,突然脸色一变!
隐约听见,有几个人,正穿过树林,向这边走来。
“难道是孙家的人,找到这边来了?都过了这许多天,他们居然还不肯放弃?”
他一边想,一边四下查看山洞中可供隐蔽的藏身之所。
可山洞虽大,但宜于藏身的地方,却是一处都没有。
“难道又要和孙家打一场?”
正在这时,无意中瞥见山洞侧壁上面,有一处豁开的裂隙,似乎可以藏人。
他立即背上药篓,插好单刀,迅速攀爬而上。
到了那处,一见之下,不由大喜。
那处缝隙不但宽度足够,而且里面还很深,藏在其中绰绰有余。
刚藏好不久,就听到几个人已走到了山洞口。
这时听得更清楚了,来的一共是五个人。
其中一个人的脚步沉重迟滞,像是受了伤。
但另外四个人都是脚步轻盈,听起来好像都是武师高手。
尤其是其中一人,脚步声若有若无,几乎不可察觉。
如果不是练过特殊的轻身武技,就是此人的武道修为,比其他人要高出一大截!
秦少辰暗吃一惊。这样的阵容,可不像是孙家的搜山队伍。
“就把他放在这!进去看看,什么状况?”
一个宏亮的声音说道。
跟着一声闷响传来,像是那个脚步沉重的伤者,被人推在地上。
看来,那人和其他几人不是一伙的。
秦少辰藏在石隙深处,并不担心被人看见。
从裂隙中看出去,只见两个人走了进来。
一人是个女子,年龄不算小了,但浓妆艳抹,穿得甚是妖娆。
另一个像是一个孩童,但再仔细一看,就发现,那人喉节突出,下额上还有一些稀疏胡须,年龄也是不小了。
原来是一个侏儒!
那侏儒随意扫视了一下山洞,就尖声尖气说道:“姚门主,这里面没有人,是个钟乳溶洞。”
那妖娆女子却走到树叶堆处看了一下,也没有发觉什么。
“像是有人来过,可能是山中的猎人休息的山洞。”
跟着脚步声响,洞厅又进来两个人。
当先一个中年人,相貌堂堂,浓眉虬髯,很有几分威武气势。
正是他的脚步声若有若无,身上的武师气场也十分明显,应该是一位武师后期巅峰。
看来,他就是那个姚门主!
在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彪型大汉,面皮黝黑,身材极为粗壮魁梧。
在他的左手巨掌中,还提着一个黑衣人。
秦少辰瞥了一眼那黑衣人,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认识!
是秦二爷府上的武师——齐明远。
他正被黑面大汉提在手中,脸色苍白,面容憔悴不堪,身上还有血渍,应该是受伤不轻。
黑面大汉对他很不客气,一走进来,“哼”了一声,便随手把他丢在地上。
齐明远身上吃痛,却不敢发出声音,咳了两声后,才勉强的坐起身来。
那女子咯咯直笑,嘲弄道:“真是活该,见到姚门主,还敢逃跑,真当自己的轻功高绝了!”
那侏儒也怪笑两声,一脸幸灾乐祸。
“姓齐的,你看似机灵,其实愚不可及!竟敢背叛我们,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怎么样,姚门主的那一记“玄阴掌”,不好受吧!”
“告诉你,好戏还在后面!再过一会,阴毒发作,你的经脉就会慢慢冻住。”
“到了那时,你才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齐明远听到这里,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几下,干脆直接爬到姚门主面前。
“姚门主,您老误会了!我真的没背叛你呀!”
“当初,我们可是达成协议的。”
“我把我们齐家硕果仅存的……宝物送给你,你助我取回家族“宗牌”。”
“咱们之间,可都讲得清清楚楚,是有约在先的!”
那姚门主脸色阴沉,抬起一腿,就把齐明远踢滚到一边。
“屁的约定,你这混蛋,还敢跟老子提什么约定!”
“你说最近不方便下手,要找个助手,本门主就让普林和尚来助你 ,可结果呢?”
“本门主的得力手下,就那么不明不白的被你害死了!”
“哼!如果不是那块牌子,要用到你的臭血,本门主现在就把你弄死,替普林报仇!”
“冤枉呀!姚门主,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呀!”
齐明远哭天抢地大喊起来。
“姚门主,普林大师是武师中期,武功远比我强,我怎么敢害他……!”
黑暗中的秦少辰,听到齐明远的话,不由一愣。
“难道,那个和尚……竟然是武师中期?”
过了半晌,他才有点恍然大悟!
难怪孙家的那两个武师,相较之下,显得弱了许多。
原来,本就不是一个层次!
姚门主冷冷的道:“如果不是你害的,他怎么会才混进秦家,第二天就死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把那头凶灵熊逃跑的路线告诉了他,他便一路追了过去,后面发生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呀!”
“好!就算普林的死和你无关,那这块牌子,你又怎么解释?”
说完,姚门主从怀中拿出一块玉牌。
“这一块,就是你说的“宗牌”吧?”
“按照我们的约定,你取到“宗牌”后,就应该和本门主会合,然后我们一起去找齐家老祖的洞府。”
“可是你,偷到牌子以后,离开秦老二的宅子后,就直接从东门离开张家界。”
“难道你是忘了,我们约定的地点,是北郊破庙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姚门主的脸色,已是十分阴沉。
“我……我是想……,等我从东门离开张家界后,绕道森林,再赶到……北郊那里……。”
齐明远显然有点慌了,结结巴巴的开始胡诌。
“特么的,到这个时候,还敢欺骗我们!”
不等他说完,那黑脸壮汉,已一脚把齐明远踢翻在地,又迈步上前,重重的补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