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师。。。。。。
我刚才的提议您这边是怎么考虑的?
我可是一直等您回复我的。”
“这个事情,哪有这么容易,想退就退吗?”
黄瑶远跟薛老师两人来到国营饭店,边喝酒边吃饭,今天算是累的够呛。
两杯酒下肚,这薛老师的话也多了起来。
刚开始也就是说说现在医院的情况,吐槽,吐槽现在的生活。
“也是。。。得跟师娘商量一下,毕竟这也是大事情。”
黄瑶远说道。
“跟她说。。。犯不上。。。”
“怎的?”
黄瑶远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后悔了。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吃饭的功夫,这薛老师就没有提醒过师娘,这里面可就有故事了。
“她呀。。。。早就跟人跑了。。。。就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她跟人跑了。
还带着女儿跑了。。。”
“跑了?”
黄瑶远又是嘴欠,真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跟你说也不怕你笑话。
我这个当老师的啊,从医学上来说,我不算失败,当然也算不上成功,这么多年来,连个科室主任都没有混上。
在你所有的老师当中,我是最失败的了。。。”
“薛老师。。。。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的医术和学识,我倒是觉得,您不输于任何一位老师。
而且您的临床经验,那不是一般老师能够比得上的。
就连我师父刘教授都对您竖大拇指。”
“是吗?”
“当然,不信的话,我可以当着您的面跟他打电话。”
“真的?”
“那当然,我跟您还需要客气吗?”
两人几杯酒下肚,倒是放下不少包袱,就像是回到了以前。
老师还是那个老师,学生还是那个学生,只是分开这么久,大家就成了最为陌生的师徒两人了。
“当初我受到牵连的时候,还没有审判,她就带着刚刚只有两岁的女儿走了。
那个时候,连个告别都没有啊。。。。”
薛老师说着说着眼泪都掉下来了。
“那您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
后来我进去改造了一段时间。
说起来还真是巧,你知道我是去哪里改造的?”
“西北农场?”
黄瑶远诧异地问道。
“我还不至于犯这么大的错误。”
“对。。。。我的错误就大了。。”
黄瑶远见他那个样子,只能自嘲道。
“哈哈哈哈。。。你倒是会安慰我。”
薛老师说完就给自己倒上一杯,而黄瑶远并没有阻止他喝酒,反正今天就喝个痛快也无妨。
“我在‘华市’,当时我就想到了你,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你,后来待上一年,又被调回去了。
真是够了。
那一年啊。。。
苦的。。。”
“不对啊。。。是哪一年?”
“应该是你去精神病院的那一年吧?”
“不会。。。。”
“当然不是你牵连我了?
我的学生这么多,每个人都牵连我一下,我这一辈子啥都不用干了。
进去躺着算了。”
“好像也是。。。”
黄瑶远算是反应过来了。
“现在总算好了,老师您也不用那么伤心了。”
黄瑶远一边劝解道,一边给他递上一张手帕。
薛老师并没接,只是习惯性地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那现在,我们的小师妹应该也差不多七八岁了吧?”
黄瑶远赶紧转移话题,在这么说下去,得再来一瓶了。
“算年龄的话,应该九岁了,不过真正多少岁,我都快忘了。”
薛老师有些颓废地回忆道。
“估计都上高中了。”
黄瑶远说完就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真是嘴欠。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这么欠打呢?
“你不用自责,这些事情,你早晚能听说的,倒也不是什么羞于人的事情。
对吧。”
“嗯。。”
黄瑶远点点头。
“对了,她叫什么名字呢?
要是以后有遇到,说不定,我还能找到她呢?”
“如果她没有给我女儿改名字的话,应该还叫做薛丽丽。。”
“什么?”
黄瑶远的筷子都掉地上了。
“你怎么了?
醉了吗?”
薛老师见此赶紧上来帮忙。
“不用。。。老师。。我自己来,有点醉了。”
“那就少喝点。”
“嗯。。。。”
黄瑶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薛老师。。。您应该不是‘传省’的人吧?”
“不是啊。。。。。我是‘河省’人啊。。。”
“上面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妹妹。”
“你咋知道?”
这个家里的情况,他是从来没有跟别人提过。
“你不是还去参加过‘支援朝’战争吧?”
“去过啊。。。。”
薛老师像是被别人扒开了衣服一般,像毒蛇一般盯着他,随时要上来咬他一口的感觉。
“薛老师。。。您别这样看着我,我都怕了。”
“告诉我,您是怎么知道的?”
薛老师本能地想要上来拉他的衣服,好在黄瑶远警觉,直接躲开了。
“你。。。快点告诉我?”
薛老师快要发疯的感觉了。
“我还一直以为您在京城?
没想到你在这里。”
“当年,你们为什么是在华市生孩子呢?”
“啊。。。。你怎么知道?
快点说。
你是不是知道她们在哪里?
再不说,我杀了你?”
薛老师真的快被他给憋疯了。
“他们在京城。”
“你见过他们?”
“包括你父亲、母亲,你的女儿都在京城,不过师娘,我不知道在哪里?”
“啊。。。。。。啊。。。。。”
看着快要发疯的薛老师,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了。
“还有。。。。你哥哥的女儿,也在京城。”
“我哥哥的女儿。。。。”
“对。。。。”
黄瑶远快速说了出来,
“上面报告的是你已经牺牲了,为什么是这样?”
“我。。。。”
“还有。。。。不是说你战场上已经牺牲了吗?
为什么还活着?
为什么还来‘成市’医学院当老师,当教授?”
黄瑶远继续问道。
“当年你回来之后,为什么不去找你爹娘,反而让你爹娘在京城活活受罪。
要不是我遇见了。
他们现在还在垃圾堆里生活。
薛老师。。。。
您告诉我。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
不能说。。。
不能说。。。”
薛老师此时真的快要疯了。
“啊。。。。好多人。。。
你们敢上来,我就跟你们同归于尽。。
啊。。。。。
不要啊。。。
大哥。。。。
你快跑。。。”
真的是疯了。。
黄瑶远见此,赶紧掏出银针刺了过去。
结果被薛老师居然给挡住了,他的手劲儿之大,超过了他的想象。
而且还把他的手给推开了。
黄瑶远也不管了,直接推了上去,如同太极一般,有了红色石头上一次的加持,好像他的力道要强悍一些了。
就在他们俩僵持之际,突然来了一个人。
“薛医生。。。原来您在这里啊。。。。”
就在这一声薛医生中,他突然眼睛里的血红色退了下去,就如同他眼睛之中的红色石头。
咦。。。
怎么回事儿?
黄瑶远心中泛起了嘀咕。
难道他也有什么。。。。
一定是了。
“你找我什么事情?”
薛老师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好像之前喝得不是酒,而是水?
满脸疑惑的黄瑶远并没有打断他们,而是等他们俩聊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