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了,让你给你媳妇揉手臂。”
季业拿起果盘里的苹果扔向对面的49,恨铁不成钢。
49抬手轻松接下季业砸过来的苹果放回果盘里,老实的给哈曼揉手臂。
“我没事。”
哈曼柔柔说着,反过来给49捏手臂。
49嘴角多了一抹弧度,低头亲了哈曼一口。
季业拳头都硬了,有当着自己老爸跟前干这种事的吗,他年轻的时候亲老婆都得避开他老爸,49却明目张胆。
算了,现在年轻人开放,管太多他们还觉得我是个老古董呢。
季业老实泡脚不出声,边看着给49捏手臂的哈曼,心里又感慨,这孩子除了心智不全以外还真是无可挑剔,是个好老婆。
我季业也没造什么孽啊!这辈子都是做好事,怎么儿子就找了一个心智有问题的老婆。
还是,我手上沾太多血?
季业突然伸出手盯着看,可他杀的都是坏人啊!
这要是让夫人知道儿子因为我遭了报应,不知道会不会生我的气。
季业心情沉重,看着自己手心失魂落魄的。
49抬头看了季业一眼,虽然不知道自家父亲突然间的怎么了,可也能看出他情绪不太好。
49剥了一个橘子,递给对面的季业。
季业呆了下,好一会才抬头看着对面的49。
“有心事?”
49随口问,橘子又递向季业。
季业眼眶突然就变热了,这是49回家后第一次主动开口跟他聊天,还给他剥了橘子。
“没事,能有什么事。”
季业笑着接过橘子宝贝的看着,跟吃山珍海味似的慢慢品尝。
这越吃他就越想哭,原本他夫人也能有这个待遇的,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人。
季业不敢在49跟前哭,怕49嫌弃他,所以拼命的忍着泪水。
49又不瞎,怎么可能会看不见季业眼里的泪水。
他没有过问,接着给季业剥了一个橘子,又递给了季业。
季业吸着鼻子接过,又哭又笑的看着憨厚又让人有些心疼。
“今年的橘子真甜。”
他笑呵呵的同49说,笑的时候眼角带着皱纹,还带着泪水。
往年的橘子也甜,可却没有49剥给他的橘子甜。
49放在腿上的大手握紧了下,他是想安慰季业的,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最终他选择默默的给季业剥橘子,面对面的相对无言,可气氛却比平常的都要好,季业脸上也慢慢的带着满足笑。
老管家端着托盘里的东西一直站在饭厅门口看着,瞧见季业跟49气氛不错了他才笑了笑,抬步往沙发赶。
“二少奶奶来,先暖暖身子。”
老管家把热可可放哈曼跟前的茶几上,再放两个新出炉的蛋挞跟一小块蛋糕,而给49的是一杯热水。
49盯着面前的热水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老管家一眼。
老管家疑惑的眨着眼睛看49,“是要给您加点白糖?”
他是喜欢喝糖水的人吗?
49心里吐槽,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拿起热水喝了两口,感觉老管家能记得给他一杯热水他就已经该去烧高香了,毕竟他家的男人都是糙着养的,什么热可可暖身子,老管家以前可不会说这种话。
掩着嘴吃蛋挞的哈曼边看老管家边看49,末了看了一眼49手中的那杯白开水,不明白老管家怎么给自家少爷喝这个,给他的却是甜食跟热可可。
“二少奶奶来,啊,爷爷喂您蛋糕。”
老管家拿着小块蛋糕叉了一点递向哈曼,笑得见牙不见眼。
哈曼先看向49,没见49反对了才拿开手微微张嘴。
“哎呦咱们二少奶奶真棒,比老爷小时候听话多了,喂啥都不吃还闹小脾气嗷嗷哭。”
莫名其妙躺枪的季业想打爆老管家脑袋,握拳咬牙切齿,喂哈曼就喂哈曼,扯上他干嘛!
喝着热水的49压着嘴角,明显的在笑。
可乐极生悲,老管家又喂了哈曼一口蛋糕忍笑说,“二少爷还很小的时候跟老爷夫人一起睡,大半夜尿床硬说是老爷尿的,吵哄哄的谁不让谁,还把老太爷给吵醒了,哈哈哈然后被老太爷打了一顿,还被罚跪到天亮。”
老管家笑得没心没肺,季业跟49则同时黑下脸阴沉的看着老管家,恨不得把他嘴巴缝上。
老管家还没有发现这一大一小的主子生气了笑个不停,眼泪都笑出来了。
哈曼第一次听到49小时候的事情,好奇的看着49,眼神询问他老管家说的是不是真的。
49怎么可能会承认,抱起哈曼立即回房,再继续待在这里老管家能把他小时候干的蠢事全说出来。
“唉二少爷您走就走,怎么还把二少奶奶带走啊!”
老管家朝抱着哈曼上二楼的49后背大喊,手里还拿着喂了一小半的蛋糕。
“哎呦这孩子真的是,长大了都不听话了。”
老管家换了叉子自己吃了那块蛋糕,边嘀咕着不能浪费。
季业斜眼看着老管家,他这张嘴迟早得被缝起来。
他现在恨不得去拍季骋房门,让季骋把老管家收拾一顿。
终于吃饱出门的黑子从一楼出来路过大厅,礼貌的朝季业跟老管家点了一个头,步伐匆匆的往庭院外头赶,去隔壁半山腰换班。
“这身材,不去砍甘蔗可惜了。”
季业目光跟着黑子走,啧啧了两声。
吃蛋糕的老管家抬头看着想说什么,季业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马上抬手阻止,“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听。”
老管家哦了声,快速收茶几上的杯子,走之前跟季业说了句,“您水桶旁边有蜈蚣。”
“啊啊啊啊啊啊哪里哪里,蜈蚣在哪里。”
季业猛的从水桶里跳起来,抱着抱枕吓白脸的飞快左右看,他以前被蜈蚣咬过,最怕的就是蜈蚣。
端着杯子进入厨房的老管家摇头,“这大冷天的哪里来的蜈蚣,泡脚泡傻了吧那孩子。”
“管!家!”
季业似乎也反应过来了,在大厅里吼老管家。
老管家放了杯子赶紧从后门跑了,边跑边捂住耳朵,“老头子我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啊气死我了那死老头。”
季业怒扔抱枕,胸口剧烈起伏。
突然砰一声,二楼传来十分大声的关门声。
季业有些懵的抬头看向二楼,没一会就见面无表情的季骋下楼。
季业我去了声,赶紧坐回沙发上快速把脚放回水桶里,匆匆拿起报纸看,假装刚刚大吼的不是自己,还一副很镇定的样子,可其实报纸拿反了。
下到一楼的季骋瞄了季业一眼,不明白他这个父亲慌什么,他只是下楼拿瓶水而已,刚刚门关得大声也只不过是风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