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地盘,你一个梵家人不适合待在这里。”
朝窗外吐烟的沈征声音没有感情温度,并未看怀里露出悲伤脸的梵潇。
或许他知道梵潇此时是什么表情,只是故意装出不知道的脸罢了。
沈征跟梵潇两人以前读书就认识,只是没有什么接触。
各自毕业,都投身于家族事业之后,两人因为家族立场变成了敌对关系。
沈征负责的家族产业跟梵潇负责的产业相同,所以两人的手下经常有磨擦,后边上升到了互抢生意。
起初梵潇只是对沈征这个男人有些好奇心,就想逗沈征玩玩,看他是不是真的不会露出除了冷漠以外的表情,但后边他自己先陷了进去,观察沈征久了他爱上了沈征。
而沈征从始到终都跟梵潇保持距离,因为他不想跟家族的仇敌扯上关系。
直到十年前,沈征被他父亲逼婚,反抗无果的他被押上礼堂,他跟梵潇的人生才发生了变化。
当晚他扔下新婚妻子,独自约了生意上的另一个死对头,狠狠的打了一场。
打到虚脱,躺在大雨里半点力气都使不上了,他才放死对头一条生路。
梵潇坐在车里看着沈征发疯,看着他不甘心嘶吼,心疼却无能为力。
沈征结婚了他比谁都难受,还约了不认识的男人想自甘堕落,但一得知沈征冲动找人打架,他马上就着急的开车找了过来。
他没有下车去扶沈征,而是等沈征自己休息好了怒气冲天甩门开车离开现场,他才在后边跟上。
沈征没有回沈家,而是在大桥上下车拿出烟,站在大雨里不停的点火,暴怒的踢车门。
突然,一个打火机递到了沈征跟前,头上也多了一把雨伞,大雨敲打在伞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叼烟的沈征转头看,映入眼帘的梵潇看着有些忧伤,定定的直视他不说话。
沈征没吱声,夺过打火机点了烟,把打火机还给了梵潇。
梵潇接过,手停在半空中了好久才收回,然后默默的攥紧手中的打火机。
好久,他才问,“你要没地方去,要不要去我家?”
沈征抽烟的动作停顿住,侧仰吐雾的看着梵潇,模样在质问梵潇他现在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放心,我自己买的别墅,不在梵家管理的范围之内。”梵潇解释。
沈征不说话,看过一边吞云吐雾而已。
没得到回应的梵潇,他沉默的低头不语,微微咬着唇。
你们可是敌人,他怎么可能会去你家呢梵潇?
梵潇嘲讽自己。
他把手中的雨伞塞给了沈征,冒着雨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车里,就这么开车离开。
沈征望着慢慢远去的车子,不断的吐着烟。
以为他会无视梵潇,可却没有,关上了雨伞快速坐入车里,大力甩上车门。
一路上梵潇红着眼眶掉泪,他喜欢的人结婚了,新娘不是他。
回到自己别墅,梵潇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往庭院里头走,雨水哗啦啦的敲打在身上。
他拿出家门钥匙想开门,但眼泪模糊了视线,门怎么都打不开。
就在他咬唇要崩溃痛哭的那一刻,一只大手夺过了他的钥匙,轻松的打开了家门。
梵潇睫毛上的泪珠掉下,他错愕又有些惊慌的抬头,进入视线的是面无表情的沈征,全身湿透了。
“怎么,不是你家?”
梵潇呆呆看着自己没反应,又不进去的,沈征冷漠问。
“是,……是我家。”
梵潇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他没想到沈征会跟过来。
“开个灯,我洗个澡。”
沈征甩着头发上的雨水,这般跟梵潇说。
梵潇哦了声,马上进入家里打开了灯,然后告诉沈征浴室的位置。
沈征没有说话,往一楼的浴室走,没会就传出了洗澡的水声。
梵潇呆愣愣的站在浴室外头没了反应,懵住了。
直到沈征洗好澡打开了门缝问他,“有浴袍吗?”他才回过神。
“你等一下。”
他匆匆忙忙的往自己房间走,没会拿来了新的浴袍,递给了沈征。
沈征谢了声,关上了浴室门。
“不……不用谢。”
门都关上了,梵潇才傻傻的道了这么句,人还迷糊中。
我在做梦不成?
梵潇无措自问,因为要不是做梦的话,沈征怎么可能会在他家。
“有酒吗?”
穿好浴袍的沈征出来了,边擦着头发边问梵潇。
“有。”
梵潇乖乖点头,可却没有去拿,而是就这么抬头望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沈征,看着他出神。
他……,真的在我家。
沈征停下了擦头发的动作,低头看梵潇。
梵潇本就长得好看,留着一头长发的他唇红齿白的羸弱又娇媚,很难让人不惊叹他的美。
两人四目相对,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湿身一个穿着浴袍的关系,莫名气氛有些暧昧。
“我,我可以安慰你。”
犹豫了下的梵潇,他突然冒出了这么句,有些急促。
说完的他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衣服,生怕沈征拒绝。
此时的梵潇才二十三,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他也没经历过,所以害怕的同时又希望沈征同意。
他想着一次就好,能被沈征抱,就算是一次他也满足了。
或许是沈征确实也需要安慰,所以迟疑的他最后还是没有拒绝,碰了梵潇。
可沈征却不知仅仅就这一次而已,他跟梵潇就莫名其妙的形成了这种地下关系,就这么维持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