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就没有了声音。
这些人大多都上了年纪,可无法承受几杖重打,不消片刻,便被杖毙。
周边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面色带着惊疑,身心颤抖。
关键在于被打死的这几人身份可非寻常。
当然也不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选择很有目的性,只是为首者被打死,但也足矣震慑到所有人。
跟随参与的人此刻都惊惧到了极点,有人直接起身站到了一边,表明自己不再谏言。
而他这般也让别人立即效仿,纷纷站起到了两边,还哪敢像之前那样?
“把这里处理了。”
关宁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随即便转身进了宫里。
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安全了。
不谏言了。
这事情不能再提了。
也太吓人了。
没多久,这件事情就在朝中传开,知之者无不惊骇。
同样的也压住了不少蠢蠢欲动的人。
清流党的影响力一直很大,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地方和朝廷相呼应。
而今地方上已经混乱,不能成什么事,再有在京的响应者被处理。
所以再没有什么阻碍。
关宁的一系列计划能够很顺利的推行下去。
自然是起了一些波澜,但都在控制范围,分寸时机正正好。
上京这边在肃清的同时,南方这边征收商税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这时王伦也接到了朝廷下达的又一封旨意,着其尽快将那批粮食运回上京……
传旨太监正是之前来过的史公公。
宣读过圣旨之后。
王伦瞪大了眼睛,疑惑道:“是不是搞错了?”
“什么搞错了?”
“粮食啊,怎么八百万石?”
王伦开口道:“我来临安的时候那批粮食都不够六百万石。”
他这说的是实话。
当初这批粮食确实是筹集到了八百万石,但被经手的人贪污了大概有近两百万石。
运去上京的途中又被反送回来,就储放在临安的几个粮库中。
然后又有杂七杂八的人拿,等他进驻临安接收时,都不到六百万石。
他的军队也要吃饭,他自己就不是手脚干净的人……这样下来使得现在这批粮食都不够五百万石。
这也是他之前一直压着没有运出的原因之一,因为缺口太大了……
“王将军是在开玩笑吧,这批粮食本来就有八百万石。”
史公公开口道:“陛下要你限期运回,可不要再拖延了,如果你办不到,现在方届和孙普圣会很愿意的……”
“可是这么大的缺口,我怎么补?”
王伦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觉得自己好像掉坑里了,不对,陛下这是明摆着坑人!
“那就是王将军你的问题了,咱俩只是负责传旨的。”
史公公说着,又开口道:“方届和孙普圣已经在往上京运税银了……”
“已经送税银了?”
王伦面色惊疑。
这两人速度也太快了吧,他们分明是在表现。
“方届那边准备的很多。”
史公公又开口道:“据咱家所知,他把自己本来能留的那份都上缴了。”
听到这,王伦的面色更是难看。
他也听说了。
方届在这次征收商税中表现出的格局相当大。
他把自己原本能得到的两成分给了那些办差的官员和手下人,自己一点都不留,都要上缴朝廷。
并且他还有意的控制,在征收商税中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粗糙,也因此而赢得了极大声名。
方届是个大威胁!
孙普圣也是。
为了能封王,这两人简直是疯了!
不过王伦却并不觉得这是好事,他们四分五裂,也就失去了跟朝廷对抗的实力。
不说别的,如果现在他有什么其他想法,方届,孙普圣二人就会立即对他拔刀。
这二人相加,实力可并不比他弱,手下也有一帮铁杆追随着,南府军本来就是杂七杂八组成。
而且他们两个恐怕就等着自己犯错,从而找机会上位。
难受!
王伦觉得自己好像陷入泥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陛下对你们天一楼的人都很重用。”
史公公又故意提点道:“天一楼大师兄苏修远是大内侍卫长,花星河是锦衣卫指挥使,还有一位贵妃娘娘,其他居于要职者也有不少,你明白吧。”
这么说来也没错。
王伦被这般搞得不上不下。
他已经没有机会跟朝廷对抗,地方上没有人支持他,南府军内部也是四分五裂,这都是很现实的问题……
可能现在那位陛下都巴不得他搞事情,这样就有了理由对他动手。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王伦知道除了迎合再没有其他办法。
不老实,可能什么都保不住。
这般想着,王伦咬牙道:“我会在规定期限内把粮食运出!”
“这就对了。”
史公公开口道:“陛下其实很看重你,相比较起来,你们三人中,你的能力是最高的,不然也不会让你做南府军大将军……”
这一番言辞,搞得王伦更是心痒难耐。
“我保证在限期内运出!”
“不是有缺口吗?”
史公公又开口道:“要不让方届和孙普圣也帮帮忙?”
“不用!”
王伦直接道:“我能解决!”
羊毛出在羊身上。
只能是再继续剥削那些粮商,还有那些乡绅们,也能搞出来不少……
“那就好。”
史公公满意的点点头,陛下的计谋再一次奏效了。
这就好比放风筝,你可以随便飞,但线一直在我手里……
接到旨意的王伦立即开始筹备。
他开始坑那些粮商巨贾,这些人不够,又要求那些乡绅。
王伦下了狠心,得罪了无数人,到处的抢掠,终于是把这八百万石粮食筹齐。
这可是要了他的命。
他真的是把能得罪的人都得罪遍了。
八百万石粮食整整装了十五艘大船,由临安港口运去上京。
为了保证安全。
王伦还派出了五千护卫。
大船出发时,在临安的官员乡绅都来到港口,看着那大船越行越远。
众人心绪复杂。
这批粮食由来已久,而今终于要发往上京了。
在这背后可不知是多少人被剥削。
运粮船只是个开始,随即又有商税也运往上京。
关宁对南方六州的策略起了成效,这时边境的情报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