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经此一事,杨妈更是迫不及待想为杨文平定下婚事。

这次连杨爸也跟着操心起来,谣言比利刃更能摧毁一个人,现在大家口径一致,但保不准以后说着说着会变成什么样子。

甚至最近杨媛就听到不少,为什么不去缠别人,偏偏缠上他,肯定以前就有往来呗。这样的话,一个一个去解释是没用的,只有早日让杨文平结婚,以后慢慢淡化。

家里都在为这件事操心,她也不能没有任何表示,拜托党大姐,罗主任,周瑶瑶,刘京等人,若是有差不多条件的姑娘,让人家积极介绍。

杨兰调到了市妇联上班,说来杨媛也是才知道,二姐换工作前,竟然还专门给三姐写了信。

若是杨月愿意,让孟泉过去为她办手续,以病退的名义回来,去杨兰供销社岗位上班。

只是接连两三封信寄出去,都没有收到回信。最后拖不了,杨兰只能将工作让出去。

让杨媛说,何必争这一口气,离高考恢复,知青回城至少还有七年,七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冬冷夏热,要吃没吃,要喝没喝,一年到头地里总有干不完的活。

这还只是外在物质上,精神上更是一种煎熬,日复一日的劳动,每天睁开眼都是和昨天一样的生活,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希望,甚至疑惑自己读那么多年书,学的知识有什么用,找不到未来和光明,麻木的活着,到最后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坚持什么。

如今从强制下乡到现在才三年,许多人还抱着希望,等再过三年,他们就会像老三届一样,觉得一辈子无望。

这还只是能说出来的,更有许许多多有苦难言的血泪苦难……

后世很少有数据记载,但的确,疯的,死的,虐待,暴力,可是有相当大一部分。

这个时代本来就营养不良,杨月再年复一年重劳动,以后怕是身体受不了,更别说,很多农村把知青当做学习改造对象,最苦最累最危险的活都扔给知青,一言不合被当地村民打砸辱骂也不稀奇,杨媛还是挺担心她的。

棉三厂已经建好了,正在办手续和申请机器购置费,等准备就绪对外招工估计得明年了,她还是提前操操心吧。

杨兰最近有一个愁死人的发现,忧心忡忡跑来跟杨妈嘀咕,把杨媛好奇的撅着屁股扒窗户也没听见。

直到休息日,两人一左一右把杨文平逼进房间,她才听到几句端倪。

“……不是谁都像何静芸疯子那样,大部分姑娘自尊自爱,善良柔顺……”

原来杨文平患了恐女症,杨媛一下直了眼,这究竟给孩子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啊,都开始恐女了。

这何静芸也是牛逼,

虽然她没成功嫁给杨文平,但从此以后,杨文平看世上每个女人都是她何静芸,这算另一种“记你一辈子”?

杨媛只觉有病。

对,恐女症可不是病么。

而当她无意得知一件事的时候,杨媛真觉得杨文平有大病。

她直接杀到正邱县,将人薅出来。

“干什么呢,好好说,同事都看着呢。”杨文平盖住自己皱巴巴衣角。

“你是不是给何静芸家钱了?”杨媛盯着他的眼,似要盯出火来。

杨文平手指一顿,眼皮垂下,不敢看她。

得,还真给了!

“四哥,哥,你脑子坏了?我前脚打了人,砸了门,你后脚巴巴给人赔钱带笑,什么意思?你看上何静芸了?你想娶她?你他妈早说啊。”杨媛一脚咚踢民政局门上。

她把杨文平当亲哥,为他出头,为他忙前忙后,结果到头来他心甘情愿,那她算什么,她做的一切又算什么,她杨媛贱吗,送上门给人当笑话!

“不是,我没看上那女的,我恶心她,我恶心死那疯女人。”杨文平连忙解释,“媛媛,你别生气,我是拐着弯儿让妇联去给了二十块钱……”

杨媛听到他承认,觉得自己心寒到了底,扭头就走,杨文平追上去拦下,“但是,这是何静芸一个人的错,我们砸了人家的家,让何家老小十三口吃饭睡觉都成问题,我们这个行为,是不对的,就算没人去告我们,这也是违法的。”

“好,违法,那当时何家和村里人逼你娶何静芸,违不违法?她当众跪在医院,让所有人指责我们家,违不违法?她脱了衣服爬你床上,违不违法?”她一字一句点在杨文平肩膀上。

“你这么烂好心,全中国多的是穿不上衣服,吃不起饭的,你怎么不都给钱?”

“其他人没饭吃跟我没关系,但何家却是因为我们砸了人家的饭碗。你懂不懂这个道理媛媛,何静芸用舆论逼我,那是她品德卑劣,但我们砸人家家门,是非法毁坏财务,是犯罪,是要坐牢的你知不知道。”

杨文平对着杨媛苦口婆心,当时将事情说明白,让何家何静芸丢人,处理到那一步就行了,后边打砸他是非常不赞同的。可当时堂兄弟姐妹和姑姑都在,大家大老远过来为他出头,他当时要是阻止,就显得忒不识好歹。

他们杨家是清清白白的正经人家,不是强盗土匪。杨媛这让人一砸,有理也变成了没理,反倒落了下乘。

最近这年月,批倒了多少人,再大的官,再大的权,也不能保证哪天不会麻烦找上头。现在没出事还好,若以后他们杨家谁真出了什么事,砸人家门这翻出来就又添一件罪行。

所以,他给赔偿也不是直接给的,既不能引来什么误会,让何静芸再死灰复燃,又不能捂得太严实,该知道的人得适当放出风,比如他的局领导,比如公安,比如公社书记。以后真出事,这就是证人。

杨媛却只觉得,自己一片好心,被人踩在地上蹂躏。她兴师动众去给杨文平挣脸面,结果回头反被他打了一耳光,

“以后你杨文平什么事,都和我杨媛毫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