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
两人赶到别墅大厅的时候,赤井秀一正拿着木棍,一寸寸地敲击着脚下的地板。
“找到了吗?”
赤井秀一摇了摇头:“还没有找到机关,不过现在已经能够确定,别墅下面的地下室是肯定存在的了。”
安室透翻了个白眼:“这不都是已经知道的事情吗?”
“不,我的意思是,按照我们在频道里听到的动静。
志美应该是在这个位置,其他四人后退,脚印在这里消失,那么机关也应该是在这一片才对。
志美之前肯定有检查过,我也并没有发现可能是机关的地方。这很奇怪。”
“你怀疑,那个首领骗了我们?”
赤井秀一皱着眉,看向脚印断掉的地方:“不确定,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机关触发后会自动复原?
又或者,触发机关的地方并不在地板上?”
三人分开,开始在几人之前可能经过的地方,尝试挪动所有可能碰到的物体。
然而,哪怕整个大厅里的东西被他们挪了个遍,又是搬动,又是转动,地面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难不成是我们猜错了?”
赤井秀一蹲在几人脚印消失的那块地板上开始思考。
安室透皱着眉看过来:“要不我们也别找什么机关了,实在不行我们直接把地下室打穿了,总不会没有机关就下不去了。”
正在安室透转身准备找什么趁手的工具,准备强制进入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身边的花瓶,下意识扶住的同时,却发现刚刚还蹲在地板上的赤井秀一不见了身影。
“花瓶就是机关?”安室透又晃了晃花瓶,地板毫无动静。
绿川光盯着那块木板,若有所思:“或许,这个开关需要同时感受到重力和花瓶被触动?”
“试试吧。”
安室透和绿川光站上木板,晃了下花瓶,下一秒,失重感传来,他们掉进了地下室里,头顶上的木地板也恢复了原状。
安室透咂舌:“难怪志美找不到人,只能摸去那群人的地盘。”
提前一步下来的赤井秀一,此时正拿着手电筒照着自己面前放满了头颅的货架。
他看着那些面容上相似的扭曲笑意,肯定道:“这里之前应该做过人体实验。”
“什么?!”
在场的两位公安,首先想起的就是组织,再之后就想起了宫野志美让他们看到的历史。
那也是实验,由霓虹官方主导的人体实验。
最开始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安室透的信仰差点就崩塌了。
呆在安全屋冷静了好长一段时间,还是因为幼驯染的安慰,才勉强拼好自己差点就破碎的信仰。
赤井秀一蜷了蜷手指,应该也是猜到了什么,却什么也没说,指着大开的门口,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们应该是从这里出去了,我们也过去吧。”
安室透难得的不再怼赤井秀一,默默地跟着走了出去,又回头瞅了一眼,像是想要把这个房间里看到的一切都深深地记住。
他们本以为离开这个房间就是结束,却没想到这只是开始。
他们顺着四个孩子的轨迹,将整个地下室所有堆满了残肢的房间看遍,眼中已经开始酝酿起黑沉的风暴。
他们来到了最后一间屋子的门口,赤井秀一顿了顿,还是选择了上前敲门。
屋里沉迷寻找证据的孩子们被吓了一跳,本来就被着地下的一切搞得有些神经衰弱的铃木园子直接被吓地惨叫出声。
“啊!”
“什么人?!”毛利兰拿着长棍,警惕地看着门口。
工藤新一也拿起水果刀,与毛利兰并身站着,满脸防备。
“是我,诸星大。还有安室透、绿川光。”
听到熟悉的名字,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世良真纯反应过来这个诸星大就是她哥哥之后,一直忍着没流下的泪水直接决堤。
绕过,收回棍子的毛利兰直接上前将门打开。
“秀一哥,你终于来了!”
志美不在,秀一哥不在,就算心里在怎么害怕她也是拼命忍着,可是现在不一样,她的秀一哥来了!
对了……
世良真纯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紧紧抓着赤井秀一的衣服,满脸害怕。
“秀一哥,你们找到志美姐了吗?我们掉下来之后,上面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赤井秀一揉了揉怀里女孩乱糟糟的短发:“放心,我们已经找到志美了。”
身后的三人听到这话,也勉强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安室透走进来,看着里面几人人手一本书的姿势,有些诧异,这种时候,还有心思看书?不害怕吗?
“是……实验的相关资料,我们想把这些东西收集起来,到时候公布出去,好为这些人淘一个公道。”
三个大人瞬间沉默了,看着几人中间那厚厚的一摞书本,只觉得心脏都瞬间收紧了。
安室透语气有些艰涩:“这些,都是吗?”
工藤新一点头:“嗯,有些是别墅之前主人的笔记,有死者的籍贯信息,还有……还有实验人员的……实验记录。”
三人敏锐地发现男孩声音里的颤抖,再加上外面他们已经亲眼看到的惨状,他们不敢相信这些资料里面都记录了什么。
特别是安室透和绿川光,在他们的国家里出现这种惨绝人寰的场面,光是想想,他们都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我们能看看你们找到的这些资料吗?”
毛利兰点头,沉默地给三人让开了位置,然后重新拿起刚刚被自己放下的记录,继续寻找自己想要找到的资料。
安室透拿起的恰好是工藤新一他们最先发现的那本笔记。
上面的字眼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刃一般直直插入他的心口,将那份好不容易拼凑好的信仰,重新搅和地一团乱麻。
看到后面,安室透几乎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日记上的一字一句都化作哀嚎响彻在他的耳边。
他几乎是有些茫然地合上了日记,在心里默默地问着自己,这真的是你决心要奉献终生的国家吗?
这样的国家真的能给民众们带来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