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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男人也注意到傅晓,看到她的脸微微眯眼,“没错了,那人就是这孩子的爹吧,长得一模一样,”

连弈瞪了他一眼,道:“江柏万,你给我注意点,别吓着孩子...”

“咳...”傅晓差点忍不住笑,连忙抬手遮住嘴。

这名起的,不过她又看了他一眼,不由感慨,果真人如其名。

江柏万也忍不住笑了,不过他是被气笑的,“我说连弈,你讲点道理行不行,老子损失那么多钱,问问都不行?”

“你问了又能怎么样?还能把钱要回来不成,怎么?输不起?”

连弈也不惯着他,直接开怼。

江柏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旁又有几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人,狡诈面相,脸上堆满了嘲讽,开口就是针对江柏万,“可不是,柏万兄不至于这点钱都输不起吧,令兄是不是要破产了.....哈哈哈,”

江柏万挑眉,又抽出一根雪茄,瞟了一眼旁边的保镖。

保镖会意的低头帮忙点燃,他抽了一口,冲着来人的脸吐出一口烟雾,淡淡道:“别说五十万,就是五百万,我今天也能拿的出来,你行吗?”

见那人神色有异,他讥讽一笑:“怕是不行,我可是听说令尊可是说了,你要是再赌,就把你的腿打断,恐怕不会给你多少钱了吧,”

狡诈面相之人名林洋,应是被说中了顿时有些恼羞成怒,愤然离去。

临走时还发下狠话,“你有本事赢回来啊,今天这整个二楼,不,应该是整个场子,数你输的最多,你说你丢人不丢人,”

他指着江柏万道:“老子在那边等你,只要你敢来,”

林洋走走,江柏万的架子端不下去了,把雪茄递给一边的保镖,生无可恋的趴在桌子上,大条大金链子落在桌面上,发出重重的声音。

“那个...柏万啊....”连弈抬手揉了揉鼻子,有点尴尬的笑了笑,“你也想开点,这....赌嘛,就是有输有赢的,”

江柏万抬了抬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把连弈看的直发毛。

他突然坐起身,把连弈吓一跳,只见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压低了声音咆哮道:“钱是小事,关键是我丢了面子啊,林洋那个狗东西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吧,尤其是在他面前丢面子,真的.....死的心都有了,”

连弈慌忙摆手,“不.....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我找你问那人就是想问问,他怎么赢的,我要扳回这一城,”

“就算是你知道了又如何,关键这玩意儿,它也不是能速成的啊,”

听了连弈的话,江柏万更绝望了,“那怎么办?”

“我哥可说了,输钱可以,但是不能丢人,要不,他会揍我的,”

连弈无言以对。

“不管怎么样,就算丢人也不能输了气势,哥们,我去了,”

“欸....”连弈拽住他的手腕,瞪大了双眼,“你真要去啊,”

江柏万点头,斩钉截铁的道:“要去,不能让那孙子看笑话,”

“你那两个朋友,....”他想了想,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词说比较好,只好竖起大拇指,“牛b,”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傅晓,努力柔和了脸上的表情,降低了音调开口道:“小丫头,没吓着吧,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事的,真的就是想认识认识你爸,”

傅晓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没想到这人竟然是这样一个性格。

她凑到连弈耳边低语说了几句,他一脸兴奋的回头看她,“真的?”

见她点头,连弈拉住要走的江柏万,在他耳朵边上开始嘀咕。

回应他的是江柏万的一巴掌。

啪...

脑袋上被拍了一下,连弈直接跳脚,大骂:“你有毛病吧,”

江柏万冷哼一声:“这是个孩子,还是女娃,你敢让她上桌?对得起她爹?”

他说的这孩子会猜色子大小的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孩子起了玩心。

可有多少人都是因为一时的玩心,染上了瘾。

他虽然自己玩,但是平时也是能劝一个是一个。

为什么他自己不戒了?

谁让他家有钱呢,他哥又能赚,又宠他。

傅晓勾唇浅笑,“我不上场,你们去,”

江柏万挠头,“那是啥意思?”

她压低了声音开始讲:“就是你们开个桌,最好坐到刚才那人旁边,我坐你们对面不远处,我摸耳朵代表大,摸额头代表小....”

“这行吗?”江柏万表示怀疑,怎么可能有人能听清点数的。

“试试呗,”

江柏万点头,“行吧,”

他现在还是不相信,但就当是哄孩子玩了。

本来不想出手的,毕竟她精神力开启中,这纯有点欺负人了,可这人倒是好玩。

且他好像跟连家有利益往来,那就出手帮一把。

几人走向那边林洋开的桌......

...

彼时,穆连慎和翟久两人到赌场后直接来了二楼。

穆连慎选今天来赌场,就是查到,那人今天会过来。

挑选了一个一掷千金的人,直接坐到他对面。

就是不停的赢,整个二楼的人基本上都站在他们桌周围,闹得挺热闹。

没过多久,三楼便来了人。

站在他面前,道:“三楼有请,”

穆连慎把手中的筹码扔在桌子,依旧坐的安稳,语气平静:“谁有请,便自己下来请....”

他偏头淡淡扫视了他一眼,嘴角勾起冷笑,“凭你?请不动我,”

来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返回了三楼。

穆连慎与翟久对视一眼,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赌局。

又过了一会儿,二楼陡然安静。

一阵低沉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

为首的男人走至穆连慎桌前。

穆连慎抬起头,看到他面容的那一刻,瞳孔微缩。

霍天衍转过头,率先朝穆连慎伸出手。

穆连慎冷淡的眸光微动,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回握。

穆连慎手掌力度加重几分,带有进攻性和审视意味的目光直视霍天衍。

霍天衍一如既往的毫无波澜,没有想要退缩的意思。

时间过去几秒,又好像过去很久。

视而可识,察而见意。

空气中有暗流涌动。

“穆连慎,久违,”

清清淡淡的五个字不起波澜,亦不见丝毫情绪起伏。

穆连慎忽然开口,直呼其名,“霍....天衍?”

霍天衍轻笑一声,“楼上一叙?”

“有何不可...”

穆连慎从容不迫站起身,跟在他身后缓步走向三楼。

翟久皱眉,也跟在他身后走了过去。

走上三楼后,三人在沙发前就座。

秘书端来一壶茶,放在桌前。

霍天衍看向两人,问:“喝酒吗?”

“朋友来了有好酒....”穆连慎语气很淡,直言道:“你不是朋友,”

听了他的话,霍天衍眼睛一眯,却也没生气,看向秘书,“给我来瓶酒,我自己喝,”

他坐在两人对面,笑了,这笑在此刻的翟久看来,徒增诡异之感。

他不着痕迹的摸了摸怀里的枪,心下稍定。

“今天看到你,我倒是很高兴,”霍天衍看着穆连慎说:“所以....”

“就容我自饮自酌吧,”

穆连慎眼中的疑惑更甚,但依旧没理会他,垂下眸子,自顾自倒了两杯茶。

放在翟久旁边一杯。

翟久不着痕迹的给了他一个眼神,这个眼神的意思是:你确定你没见过他?

穆连慎回了一个:看着眼熟,但想不起来。

或许只是因为他长得太像霍天临了?

可他依旧觉得不是如此,其他地方,应该还曾见过这个人。

妈的,翟久暗自咬牙。

秘书拿来一瓶酒,还准备了一个酒杯,把酒瓶打开放在桌上,霍天衍挥了挥手,他就慢慢退了出去。

霍天衍倒了杯酒,没有一丝停顿的一饮而尽。

喝完后,他看向穆连慎,问:“不记得我了?”

穆连慎搁下手中的茶杯,抬起眼看他,目光深沉。

霍天衍自言自语道:“果真不记得了,”

他自己又喝了一杯酒,忽然莫名说出了一句话:“你的朋友,还真的是一路同行到如今啊,真难得。”

穆连慎默了默,仔细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像是想起了什么,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微顿,随即许久没动。

半晌后,他脸色骤沉:“是你啊,”

霍天衍抬眸看他,笑道:“是我啊,穆师兄,”

听到他这么称呼,旁边的翟久表情一僵 ,猛地偏头看向穆连慎。

“你走了这条路...”

“对啊,”

“师兄...”霍天衍刚开口....

“闭嘴,”穆连慎站起身,厉声道:“这声师兄,不必再叫了...”

霍天衍的眼神一寸寸暗下去,嘴角极轻地扯开一个笑容,一开口声音却比笑容还轻:“也是,”

“毕竟,道不同,”

穆连慎眉眼锐利的盯着霍天衍。

怪不得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来他是谁。

因为只见过一面,且见面的时候,眼前人还是个孩子,大概有十岁左右....

那时候正值穆连慎上高中。

小时候因为喜欢画画,写字,穆老爷子带着他拜过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师傅为师。

但也只学过几年,后面就一直学武,也没怎么去过那个老师家。

那次,他去了...

是与翟久打架那次,他心里不痛快,又不想在大院,想离翟久远点。

所以来了这个老师家里。

见到了这个沉默寡言的孩子。

是的,沉默寡言。

本来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有些怪,但确实很适合当时的他。

因为他从不说话。

少时的穆连慎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总想逗他说话。

毕竟他是个师兄,有照顾他的义务。

就一直在他面前讲他自己,说到他跟翟久打架这事,他说他后悔了,不该这么对待朋友。

他开了口。

小小的孩子,一脸平静的问他:“朋友,有什么用?”

穆连慎看着他,理所当然的说:“没有朋友,独自一人,会很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