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缺看着杨紫梦这般神情,心中明白,杨紫梦内心深处是不相信是他父亲有意安排这一切,更不希望是这样的原由,所以她此刻多么希望有一个能摆托出他父亲安排的可能的理由。
“快点说,什么可能?还有一种什么可能,快说……”
杨紫梦急了。
“会不会是绮萱夫人!”
袁缺说出这一句的时候,杨紫梦本来激动之时,突然感觉全身被僵住一般。
因为说到绮萱夫人的时候,她根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在她的脑子里她怎么会与此事会挂上钩呢?
“袁缺,你是不是想多了,你想想看啊,就算当时枭城背后的阴谋与计划幕后皆由绮萱夫人在操控,可是我与绮萱夫人毫无半点瓜葛,她犯不着如此刻意的安排,这个说不过去,若按你这么一说,还不如说是鬼医的一手安排还更有说服力。”
杨紫梦说到这里的时候,边摇头边否认。
可是袁缺的表情却很坚定自己的想法。
杨紫梦自然想知道他为何这样坚定自己的看法,所以不作声就等他给自己一个更合理的说法。
“若是鬼医,或许在狼蛇之上他有那般驾御能力,但是若是想要妖道与魔剑听从他的安排,那绝不可能,而同时能将这三人调度安排的除了绮萱夫人,我也想不出第二个人,因为当时伯侯府的‘孤掷案’他们三人就因为绮萱夫人而参与其中,所以,思来想去,也只有绮萱夫人能做这样的安排,可是你也说了,你非绮萱夫人根本毫无关系与瓜葛,她为何要做这样的安排呢,而且安排了江湖上绝迹的泰斗高手来暗中相护,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噢,对了,还有一点我此时完全可以肯定,当时也是因为你踏上了死亡之路,才会有妖道魔剑的被安排在那里,若不然,无缘无故,他们不可能出现。”
袁缺说着说着,似乎心中慢慢如开了窗一般,一点点的光照进了心里面。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道理,可是却无理可寻……”
杨紫梦点了点头,也在一直苦苦思索着。
“对了,这么多年来,你父亲以前有没有跟绮萱夫人有相熟或者相联系?”
袁缺顺口这么一问。
“没有,完全没有,我也是康复之后随你进入枭城才见到绮萱夫人的,自打记事起,似乎从来没有这个人的存在,我爹也从来未曾有过与她有任何的瓜葛。”
杨紫梦说边想着,可是得到的答案却是否定的。
“其实当时你在东鹰侯府之时,与绮萱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到她对你有一种特别的情愫,或许是你这样的个性甚得其心吧,可能是我想多了……”
袁缺说到这里的时候,杨紫梦也马上说道:“你还别说,真的,自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感觉一点不陌生,反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且她对我也是很亲切很照顾有加,那种感觉我心里觉得很舒服……哎,或许像你所说的,或者只是基于你的面子或者是她不讨厌我的个性吧,因为根本就是毫不相干的!”
杨紫梦又自我否定了。
“夜深了,天气寒冷,早点回去休息吧,不急,只要能得到麒麟血蛙,能把妖道与魔剑救过来,或许到时候从他们口中就能知道一切答案了。”
袁缺走过去,关切地看着杨紫梦。
“对啊,若是妖道与魔剑他们醒过来,那不就知道答案了嘛,我们就不要在这里瞎琢磨了!”
二人便转身往回走……
深夜,月亮更圆更亮。
近日来,枭城里人心惶惶。
有神秘如神鬼的采花贼不断糟蹋大家闺秀和贵妇之外,已然祸及城中的一些平民女,虽然不断发生类似事件,但是谁也不曾见淫贼的真人真面,也是因为不胜其辱的女子自寻短见事件越来越多,所以整个枭城已是危机四伏甚嚣尘上。
或许也是因为奸淫事件频繁发生导致人心恐慌,也顺带引发了大大小小滋事案件,也出现了诸多血案,尤其是以女性横死为主案,或许其间很多人也是假冒着那无法无天的采花大盗去顶风做案,其间不乏奸淫而杀人者,为此,铁律司处于高度的忙碌状态,所有几乎都奔赴案发现场,而且案件还是此起彼伏,呈没完没了之势。
最近铁律司不仅公务忙,处理各种案件,而且整个铁律大牢也是人满为患 ,抓了又抓,感觉一直抓不完,大小案件累累,把所有的公务人员累得快趴下了。
不过,最近出现如此多的案件,作为核心骨干玉见晚却一直未曾参与过案发现场,而她一直负责了整个铁律司典狱大牢的看管。
这当然是铁恨的意思,也是至高的命令,玉见晚尽管心里憋屈,但是她只能听命于自己的师尊。
很明显,玉见晚一直呆在大牢之中穿梭,这里人来人往的,所有个人的人身安全是极为保险的,这一点,铁恨还真是想得周到。
不过虽然负责大牢之监,可是也是够她忙一阵了,一天到晚审提犯人审犯人的,一个一个,一天一天的,几乎累得崩溃,也就忘了自己的心里憋闷。
不过来此大牢之中,大部分人被抓来的时候都大喊冤枉,说自己根本就没有干过任何事情,还抗议铁律司已无法无天胡乱抓人,还有的人大喊大叫着说枭城已乱,如此下去民心溃散,有的胆子大一点的人,还在大牢里纠集了一些人还进行了反抗,这其间也不止一次,玉见晚也是亲自带人镇压了多少回了,甚至出现了大冲突与打斗,打伤了好多人。
不过玉见晚心里很清楚,她在提犯人审犯人的一些过程中,她也发现了很多疑点,很大部分人根本就是没有犯事而被错抓来的,难怪他们会被逼反抗……
累得够呛的她坐了一角喝了一口水,难得的休息一下,可是她脑子里看着还断被带进来的犯人,心中泛起了思忖:如此下去,枭城真的会乱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她想去找自己的师尊,她知道铁恨必然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可是她感觉好久没有见到铁恨了,定然他也在一线处理着一些大案件。
城中滋乱,民心不安,原有的繁华大街似有冷清了大半,各种店铺酒肆也鲜见女人,大都只出现了大老爷们,不过大老爷们也不是甚安全,因为说不定好好站在那里却祸从天降,铁律司的人便将自己的绑了去。
东鹰侯府之中,苏流漓也得知了这些消息,将自己束在府内也不敢轻易出门。
正在她坐立不安之际,突然有人来报,说外人有人来找。
苏流漓问来报之人,可是下面的人只说了是一位神秘之客,说有重要的消息来相告,非得要亲自跟苏流漓说。
开始苏流漓的拒绝的,直接想叫下面的人将其呼走,可是细一想,或许真有什么好消息也说不定。
毕竟在自己的地盘之上,府上护卫那么严,也没有过谁会有多大胆子会在府上作乱,于是就叫人把那人唤了进来。
苏流漓坐在大堂之中等那神秘人进来。
不稍一会儿,一位头戴斗篷把自己裹得极为严实的人走了进来,那人整个头都在斗篷之中,面也蒙着的,只留着一对眼睛,被护卫带进来的时候,那对招子看向苏流漓,苏流漓见那身形,尤其那双看自己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人故意低沉着声音变声说道:“麻烦苏小姐将左右摒开,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苏小姐相商。”
苏流漓此时很淡定,便叫护卫及下人都退下,可是他们都担心着苏流漓的安全,一直说不能下去,万一……可是苏流漓自信得很,便强命令大家退了下去。
他们一走,苏流漓便侧身不看那斗篷人,冷冷地说道:“行了,柴宽,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把蒙头摘了吧!”
那人一惊,竟然轻轻笑了出来,忙把斗篷掀开把面扯下,柴宽一脸的讨好之笑,不过看起来面色不太好,似有病态之憔容。
看来是上次的伤还没好全。
“漓妹妹果然把我刻在了心里,如此这般你一眼就识得出来,我这心里自是开怀,高兴……”
柴宽那笑得贱贱的样子,还真是令人有人反感。
“说吧,你找上门来有什么事?”
苏流漓语气有些冷,不过似乎饶有兴趣地也想知道到底他带来了什么消息。
柴宽急着走近苏流漓身边,苏流漓立马退了几步有意避开,还有保持着警惕。
“别怕,漓妹妹,我没有恶心,今日我也是冒死前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近几日伤势在身,可是心中对漓妹妹的持念比这伤更痛苦,所以有些事情不得不说,虽然眼下枭城都是眼线,可谓风声鹤唳,可是我不管了,一定要来见你……”
“行了,别说那么多了,有事说事,不然要叫他们进来了……”
“哎哎,别别别……好好好,我说,我说……”
被苏流漓如此的急迫压制,柴宽不再扯皮,也收敛起了那恭维的贱贱之态。
“想必漓妹妹也知道了,最近城中不太平,出现了……出现了神秘的采花大盗,你可千万别出门……”
“我知道,我这不是一直呆在府上嘛,你所说的冒死前来,别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吧?”
“不是不是,这只是有意提醒,我也是担心你,不过我是想问问,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人来过府上,或许说有人欺负你……”
“住口,你在说什么呢?你以为这是什么地言,这是东鹰府门,谁敢来这里造次啊!……”
苏流漓说此话的时候有些激动紧张,那漂亮的嘴唇有些颤抖,看得出来她被柴宽这关心之语却无意刺痛到了心扉之疤。
“我实在放心不下你,所以我有个想法,就是我过来陪着你保护你,这样我才放心,思前想后,此事我想了好些天了,一直担心你,当然我也知道你或许会强烈反对,但是我还是想保护你,我可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待到风平浪静之后,我便会自行离开,你看,是否……”
“不行,绝对不行,或许你就是那采花贼吧……”
柴宽被怼得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赔着笑应对着苏流漓这种冷冷的打击。
“行了,我谢谢你的关心,没有别的事,你可以走了!”
苏流漓有些来气,立马下了逐客令。
“哎哎哎,别别别啊,正事还没有说呢?”
柴宽立马上陪笑。
“有事快说啊!”
苏流漓此刻缓下来给他机会说。
“我知道袁缺在哪里?”
柴宽说出这话,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流漓,苏流漓身子一震,马上看向自己。
刚想好奇问什么,那种激动紧张马上被压了下去,脸色一沉,很难受的样子,然后淡淡地说道:“他在哪里与我有何关系?”
柴宽听到此话自然心中喜意,说道:“别强压自己的内心,其实我也知道,你心中一直念着他,若非是他,你不可能对我如此不冷不热的,哦,对了,好像你最近与郭云来那小子也走得近,他是不是经常骚扰你?”
苏流漓听到袁缺的时候,一门心思便沉了下去,想着想着,感觉内心屈辱万分,不禁眼睛红了,似有要流泪之状。
是的,她心中对袁缺自是藏在内心最深处,碍于世事无常,自己站在了绮萱夫人这边,与袁缺形成了敌对,而且就算没有这一层站队,眼下她突然想到自己被独孤熔把贞节给拿走了,越想着自己越觉得自己身子不完整了,是残花败柳,不禁悲从心起,眼色泛红,进而情不自禁的泪水不争气的滑了出来……
“我就说嘛,袁缺一直在你心里,一提到他,竟然还哭了,看来你有多么的想念他,不过你在我心里也如他在你心里一般,不论你心里他占多么得要的位置,我不介意,也不想介意,因为我就是想保护你,你也是知道我的心的……”
“保护我,你拿什么来保护我,好,你说保护我,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证明给我看你的真心,你去帮我把独孤熔给杀掉,把夫人给救出来!”
苏流漓止住泪水,突然变得很严肃,抹了抹流在脸颊的泪水,狠狠地看着柴宽说道。
柴宽看着苏流漓那眼神之中的恨意与怒火,顿时被吓了一跳,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啦,没那个胆子还是没那个本事,若真是如此,你就别在我面前逞能,别说什么保护我的大话。”
苏流漓连讥带讽的,让柴宽一时很下不来台,在原里杵了半晌,不知道如何应答。
“若是我做到了呢?”
迟疑思忖之后,柴宽很字字如铁地吐出这个问话,看起来似乎下定了某种强大的决心。
“若是你能做到,你提任何要求我都会应承你。”
“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
“好的,若是我能办到,我没有别的要求,你是知道的,我只想要你做我的女人,可否?”
“可以,说到做到!”
二人对话之间,都带着坚定,看起来谁也不是应付胡诌。
“实不相瞒,我隐忍这么久,趋炎于独孤熔之下,就是为了找机会完成刚才你所说的事情,就算你不提出来,我迟早也会去干,为了你,别给我找到机会,一旦有机会便会毫不犹豫的把事情办了。”
苏流漓看柴宽说话间带着恨,便冷冷丢过来一句,说道:“别在这里说大话了,你怎么斗得过独孤熔,眼下连夫人都不知道是死是活,或者被她关在何处?你凭什么去做成此事,就凭一腔不自量力的信心,就凭你所谓的等待时机,就凭那嘴上说得漂亮的对我的痴情,还是算了吧!”
苏流漓毫不给面子,这一番话直接把柴宽刺得体无完肤。
“有一点我敢肯定,夫人目前还活着,只是被独孤熔幽禁了起来!”
听到柴宽这么一说,苏流漓顿时有些激动,不假思索地问道:“真的吗?夫人现在何处?”
柴宽有些犯难的摇了摇头,无奈之中透着决心说道:“漓妹妹你放心,此事我一直在暗察,只不过这独孤熔眼下大权在握,而且四下布满眼线,毫有差池便会被其发现,而且此人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这么说,你很怕他?!”
苏流漓简直容不得柴宽说半点困难的现实,一说便如此将其逼到无地自容,她知道绮萱夫人还活着,原本是想通过柴宽知道绮萱夫人的下落,听其这么一说,柴宽还真的不知道夫人被幽禁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