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了浩然宗?”
秦啸天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你们浩然宗不是挺有骨气的吗?怎么这会来求饶了,而且我看你也不像是来求饶的样子,要不要我找个人教你们?”
说完,他看向大厅的一个角落,喊道:“潘龙,过来。”
从角落里走出一人,正是叛逃浩然宗的三长老潘龙,到了秦啸天的身边,躬身道:“城主。”
“潘龙,你来教教他们,当初你是怎么求我的,让他们好好学学。”
秦啸天脸上浮现出玩味之色。
“潘龙!”邹昂死死的盯着潘龙,心里是无穷的杀意。
弟子叛逃,他还没有多大的触动,但潘龙的叛逃却给浩然宗带来了极为恶劣的影响。
邹昂恨不得吃起肉,喝其血。
潘龙看着邹昂,脸上没有什么波动,在秦啸天说完话后,开口道:“既然要求城主,那么就要有个求人的样子。”
说完,在所有宾客的注视中。
咚!
潘龙直挺挺的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对着秦啸天磕了几个响头。
这一幕,直接让大厅的众人都惊呆了,随即便是浓浓的鄙夷之情。
潘龙好歹也是炼虚九阶巅峰,又是淬体修士,实际战力相当于返神一阶,没想到却这么没有骨气,说跪就跪。
要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很多有着强者之心的修士,都宁愿站着生,不愿跪着死。
但这潘龙刷新了众人的三观啊,能将软骨头做到这个份上也是绝了。
邹昂的脸色唰的一下惨白,耳旁传来秦啸天戏谑的声音。
“看到了吗?这才是求人应该有的态度,同是浩然宗的长老,但你这个大长老不如三长老啊,哈哈哈……”
秦啸天大笑,能如此羞辱浩然宗,令他心情十分愉悦。
“噗!”
邹昂急怒攻心之下,直接吐出一口血,胸口快速起伏,一头白发都张扬了起来。
他指着潘龙,声音都在颤抖“潘龙,你难道忘了,当初入浩然宗时,说过的话?忘了宗主提拔你做三长老时,你许下的承诺?”
潘龙振振有词,“此一时,彼一时,宗主不长眼,带回来一个灾星,打伤秦公子,难道要我浩然宗上上下下都为他的过错陪葬?现在我就是城主府的一条狗,让我咬谁,就咬谁。
大长老,识时务者为俊杰,浩然宗与城主府的差距有多大,你心里清楚,与其凄惨的死去,不如做一条活着的狗,城主府的狗,不是谁都敢打的,我劝你也归降城主府吧。”
邹昂听到潘龙的这番话,气得浑身都在哆嗦,要不是这里是城主府,他极力克制着,否则早上去将潘龙打死了。
居然做狗都做出道理来了,简直该死!!
大厅内众人也都大开眼界,这潘龙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啊,自己做狗还觉得非常的荣耀。
见邹昂不吭声,潘龙的声音更大了且充满了怨毒。
“这一切都是陆寒那杂种造成的,废了我弟子,又害了浩然宗,他就算死一百次,都难消我心头之恨,你们还当着宝贝一样,将一切好东西都给他。
我呸!就他那个垃圾,给秦枫公子提鞋都不配。天才?狗屁的天才!可惜那小杂种已经死在了遮云山脉内,否则等杀上浩然宗,老子第一个取他的性命。”
潘龙咬牙切齿,脸色都开始狰狞。
邹昂嘴唇哆嗦,却不知道该如何来反驳。
是,陆寒是打伤了秦鸣,但当日,如果不是陆寒出手,恐怕浩然宗的脸面都丢尽了。
“跪下,你们两个都跪下,和我一起做城主身边的狗,这样才有资格活下去。”
潘龙说完,指了指自己的身边。
秦啸天再次开口道“邹长老,看清楚了吗?现在你应该知道怎么求了吧?也许你求了,我一高兴,就真的放过了浩然宗。”
大厅内所有人都看向了邹昂,想看看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没有人出来帮他说话,在这个世界,弱小就是错。
哪怕强者将弱者一家人都杀光,也没有人会觉得强者做得不妥。
面对所有人的目光,邹昂深深呼吸了两下,紧紧的咬着牙,这种屈辱真的和他的修道之心相悖。
“送客……”
秦啸天似乎是失去了耐心,只不过他这两个字刚说出口。
碰!
邹昂直挺挺的跪了下来,他低着头,浑身颤抖,整个人仿佛都苍老了十多岁,为了浩然宗上下,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屈辱。
继而,他沉声道:
“秦城主,老朽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浩然宗!”
大厅内所有人都沉默了,一片死寂。
邹昂好歹是浩然宗的大长老,没想到真的跪了。
不过,并没有人因此而嘲笑他,反而心里有些敬佩。
潘龙的跪,是为了自己活命,是想要讨好城主府,做一条狗。
但邹昂的跪,是为了浩然宗上上下下千多条人命,为了浩然宗,他可以不要尊严,可以忍受屈辱。
两人跪的意义完全就不一样!
“大长老……”
站在邹昂身后的白贤一脸的震惊,眼里已经有了泪水,他进入浩然宗十年,邹昂都是身躯挺拔,气势如虹,就算是死,都不会屈服。
但现在这个铁一般的男人,为了浩然宗。
跪了!!
白贤死死的攥着拳头,血腥味在嘴里弥漫,他此时才深刻的体会到了弱者无尊严,可以随意被人践踏,羞辱。
只是他心里再悲愤,再愤怒,也只能忍着,不敢表现出来一分一毫。
“学的倒挺快。”
秦啸天笑着说了一句,对于邹昂的下跪,他还是有些惊讶的,这个大长老能做到这个份上,倒也不容易。
“邹长老起来吧,晚宴要开始了。”
秦啸天说完,转身向厅内走去,没有再为难邹昂,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再故意刁难,未免显得他这个城主太小家子气。
但让邹昂进来,不代表他答应了邹昂的求饶。
浩然宗,该灭,还是得灭。
同一时间,陆寒已经出了遮云山脉,看着远方模模糊糊的临泰城影子,他展开身法,急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