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萧晴暖最推崇还是最后这个提议。
那些被留下的孩子们,虽然都是些孤儿,无家可去,但只要朝廷足够重视他们,日后的成就定然会比那些能回家的孩子还要高。
对这些孩子,朝廷肯定是需要进行培养的和疏导的,大秦又正是缺人才的时候,经历过挫折和磨难的孩子,日后的心性只会更加坚韧。
被朝廷救了之后,朝廷不但为他们提供去处,还花费巨大的人力和物力,聘请名师对他们进行各方面的栽培,待日后他们成长起来,对大秦朝廷的忠诚度也会更高。
至于那些女子,萧晴暖希望能让她们的选择更多一些,主要还是因为每个人的想法各有不同,总有些人经历过那么多之后,最后想要过的日子,还是简单的嫁人生子而已......
萧晴暖嘴角带着笑意,静静地看着萧慕宸。
眼前的女子明眸皓齿,脸上带着从容和自信,一双顾盼生辉的黑色眸子里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就那样静带笑意地看着自己。
萧慕宸这一刻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的有些快,胸口胀胀地,装满了眼前的女子。
他的暖暖,看似不太关心国事和大秦朝中之事,但只要有任何需要她的地方,或需要她的时候,她都能不计较自己的得失和回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和一切,去做好每一件事。
暖暖她,真的是天底下最好、最特别的女子......
萧晴暖见萧慕宸呆愣住了,伸出纤纤玉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慕宸哥哥,你在想什么呢?和我说话你都能走神?”
萧慕宸回过神来,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一把握住了萧晴暖的皓腕。
手中的肌肤光滑细腻,触手微凉,和自己那粗糙温热的大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一时有些舍不得放下。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萧晴暖有些愣住了,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固。
“咳!”
为了缓解尴尬,萧慕宸佯装自然地道。
“暖暖,你这些主意都甚好,尤其是最后一个!等我回京之后,一定会与皇上和朝中大臣们好好商议这些个提议的,早日将他们落到实处。你放心!”
萧晴暖闻言极其自然地用手反握住萧慕宸的大手,一脸开心,“太好了!慕宸哥哥,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哦!对了!你说我们汀州城里的青云学院要建在哪里比较合适呢?”
“青云学院?”
“对啊!这建议既然是我作为护国公主提出来的,那我的封地汀州城,自然就要做好表率啦!只要到时候皇上记得出银子就好啦!”
萧晴暖有些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宝进隆钱庄全国几百家店铺都被封抄了,里面的金银财物走的都是明路,自然都是要上缴给朝廷的。
谢云笙说过从那些钱庄里查抄出来的财物也不少,起码有上千万两的银子,而且从店铺正经经营的账本上来看,真正的大秦百姓存款并不多,约莫只占了四成左右。
其他的六成收入来源,不言而喻。
因为他们这次的行动太过突然,所以这账,根本就经不起一查。
钱庄被封后,除去要还给百姓的那些银子,剩下来的赃款,也还有个八九百万两的样子,再建造两三个学院,本就是绰绰有余。
更何况,还有一些与贼人同流合污的当地官员,都被抄家判处斩立决了,贪官污吏的府邸里,还能少了银子吗?!
“好!”
萧慕宸淡笑着应下了。
萧晴暖见此,便起身去了书房,让萧慕宸先去休息一下。
她准备去把自己关于学院的设想和规划都写下来,交于萧慕宸,好让他回京的时候手中有东西能与皇帝和那些大臣们进行商议。
萧慕宸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被放开的手,上面仿佛还留有萧晴暖手上的余温......
三日过后,他便离开汀州城,与班师回朝的萧家军和萧奕汇合。
而萧晴暖在萧慕宸离开之后,则是又回到了云海峰上,给自己布下一个结界之后,开始闭关,大批量地炼制丹药。
上次在北凉的合纳城,为了提升青龙卫和萧家军的实力,她灵域空间内的洗经伐髓丹,基本上都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二三十颗。
远远不够给门下那几千个弟子们做洗经伐髓,改变体质的。
不管那些弟子中有多少人是有灵根可以踏入修仙一途的,她都想让青云宗内所有的弟子,都从最好的状态开始修炼。
作为江湖上第一个修仙门派,日后青云宗的弟子,只会越来越多,宗门的资源,可不能从一开始就不够用。
她要趁着宗门还没有完全建好,敌人也还没有真正浮出水面的时候,做好最充足的准备!!!
这厢谢云笙也忙得脚不沾地。
继拍卖会场、酒楼和客栈以及胭脂水粉铺子以外,萧晴暖又给了一份青云学院的规划图。
他不但要选址买铺面,还要选人,还有青云学院里要请的夫子人选,以及其他的老师,都得精心挑选。
这些事情并不是不能交给手下的人去做,只是萧晴暖把这些事情交给他,就是完全信任他。
他得亲自盯着些,力求把每一件事都办到最好......
——
护国公主府的一处偏院中。
独孤彧看着独自坐在院中榕树下的独孤仲彬,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这一个多月来,他每日都会来,但每次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的老男人。
独孤仲彬感觉到背后有人,转头看向独孤彧。
虽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是从小到大,独孤仲彬对他并没有什么太多的父子之情,他知道独孤彧对他也是一样的。
这辈子他虽然有过很多个女人,也有过十几个孩子,但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就只有眼前的这一个。
在他眼里,他们和那些被拐卖来训练成死士和杀手的孩子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直到他年岁渐渐地大了,力不从心,膝下再也没有新的孩子出生,他才恍然间发现,他只剩下一个儿子了。
此时看着他那张带疤的脸上一片平静,眼中古井无波,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那道疤,还是他当初为了惩罚他擅自放走被拐卖的女子而留下的。
为了给他一个教训,为了让他长记性,为了让他记住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