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程嘉扬洗了手,凑了上来,眼睛发亮,催促跟他讲讲。
唐桥殷塞了一块苹果给程嘉扬,他张嘴乖乖吃下。
人瞅着越来越耐看了,脸上一掐了掐,也有肉了,不枉她费心思。
“之前这位刘婶子的儿子看上人家姑娘了,想让刘婶子上门求娶,结果,因为彩礼这事,刘婶子觉得她不值那么多,一言不合就当众讽刺人家姑娘不好...”
“城里的一百二百的起步也是正常的,人家又学历容貌又高的,那高一点也是理所当然的,再说了,又不是只进不出,人家陪嫁也又一半那么多...彩礼踩到刘婶子的雷了,她当初放话了,要是有姑娘进他们家要彩礼超过一百五,绝对不准进么!”
“刘婶子破防了,当着人家爸妈的面骂咧,这事逐渐演变成了双方互殴...”唐桥殷觉得刘婶子挺牛逼的这不是得罪人嘛?
“这不是结亲,是结仇吧?”程嘉扬知道村里有各种八卦,没想到城里的八卦也不少。
“是啊,不成就不成呗,她还骂当着人家的面脏话连篇,骂的人姑娘哭的不行。”
“所以,大家都心知肚明,刘婶子当初被套麻袋,就是这家人干的。”唐桥殷觉得刘婶子是有种小强精神的,越打击越坚强。
“这事,搞得她和儿子有隔阂了,好了之后,在院子里每日必要骂上半小时,却不敢到人家面前找回面子,那姑娘乡下有好几个堂弟堂哥,要是真干起来,刘婶子母子俩都不够打的。”这位刘婶子又怂又喜欢惹事,真是又菜又爱玩。
刘婶子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她儿子二没达成心愿,已经二十八了,迟迟不肯找对象结婚,可把刘婶子急得不行。
早知道儿子会一蹶不振,之前就应该入了他的愿,进了刘家门的儿媳妇,她还拿捏不住吗?
而那姑娘,已经嫁人有俩娃了,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她儿子见了,又对她埋怨上了。
程嘉美不是想要嫁到城里吗?
这刘帆不就是个好人选?
按照程家的尿性,那点钱根本不够败的,很快,程嘉美就要为程家做出奉献了。
程嘉扬见唐桥殷喜欢听八卦,夜里两人活动一番,他把村里那点八卦当做故事说给唐桥殷听。
小九内心也急得不行,八卦怎么能少的了它呢!
在得了殿下准许,它才能听程嘉扬说故事。
“我十岁的时候撞破一顶绿帽子,那时候还小,不知道两人在山坡上干什么,回去说给浩明听,浩明也不清楚,就去问了他奶…”程嘉扬想到这事就觉得搞笑,程浩明被邝奶奶竹笋炒肉伺候了一顿,一瘸一拐的跑过来,表达他奶的意思,不是小孩子听的。
“后来,村子里都知道那事了,哥哥的媳妇怀了弟弟的孩子…”程嘉扬顿了顿,神色颇为怪异,被催促了下,接着说:“是哥哥不能生,婆婆催得紧,一家子又穷,只帮哥哥娶了媳妇…”
“反正都是自家种,哥哥弟弟什么的又没有关系,然后她婆婆怂恿弟弟帮哥哥接个种,这样哥哥有孩子,弟弟也有了,皆大欢喜。”程嘉明白,两人在山坡上做那档子事呢,要不然怎么生娃。
唐桥殷默默竖起了大拇指,“还更早些时候,浩明跟我闲聊我才知道的,当初的算工分的大队长是他爹和隔壁的女寡妇生的,女寡妇喜欢他媳妇,他媳妇不乐意生,这不得传宗接代嘛,然后一合计,一家四口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热闹…”
唐桥殷震惊的不行,“真假的?”s
没想到起那么早就有百合奔赴了了嘛?
“真的呢,那大队长爹命不好,四五十岁没了,大队长媳妇和女寡妇两人合伙养大了大队长。”程嘉扬表示自己第一次听到这陈酿旧事,也挺震惊的。
“更离谱的来了,大队长不知道是不是路走歪了,那几年有知青下放,大队长长得粗犷有劲,家里有余粮,和某个想走接近的知青不知道怎么的就勾搭上了…”程嘉扬补充一句,那知青长得秀气十足,乍一看是个女孩,其实是个男的。
“嫁给大队长,多年不孕,他娘和女寡妇施压,才知晓,娶了个男媳妇!”程嘉扬一想到婆媳,哦,是两个婆婆大战儿媳妇,那画面极其滑稽。
别看那知青柔柔弱弱,走路弱不禁风,做了好几年的农活媳妇,力气自然要比两个女人大。
“后来呢?”唐桥殷觉得,这样一闹,村里肯定待不下去了。
“两人不肯分开啊,既然容不下他们,他们就南下做进厂打工了。”回旋镖扎在自己身上,才会感觉到痛。
大队长娘是那样的人,儿子又随了娘,做了一样的选择。
她却接受不了了,搞得儿子和自己离心,留下俩婆婆在村里。
“大队长他爹该不会是郁结于心走的吧?”唐桥殷猜测。
“村里人都这样说,那会不知道大队长媳妇和寡妇有一腿,都在背地里蛐蛐大队长好本事,竟然能让两个女人和平共处。”程嘉扬觉得大队长也是实惨,这都是他自己找的,怨不得别人。
八卦听完了,唐桥殷意犹未尽,难怪老一辈总说,他们那辈子的八卦说都说不完呢。
小九乐滋滋地,也心满意足的睡觉去了。
招聘的事,唐桥殷不管的,只要通过笔试面试合格就能进厂子。
刘婶子脸还挺大的,得知制衣厂招人,拿了两把蔫了吧唧的绿色蔬菜上门,理直气壮地让她安排儿子刘帆进厂子。
仗着自己年纪大试图倚老卖老的刘婶子本想进门,结果被五大三粗的小直勾勾地盯着,登时就停下了脚,语气和蔼:“小唐啊,你看,我儿子也是识字的,邻居一场,你就给我儿子走个后门...日后我肯定会叫我儿子报答你的...”
许是结亲不成了,刘婶子曾经叫刘帆来追求过她,被她打了一顿结实的,老老实实的,看到她就跑。
“刘帆是吧?听说他两个月前被食品厂开除了,我和他老板认识,待会我去问问,要是冤枉了他,我肯定帮婶子你找回场子!”唐桥殷充耳不闻,反而提起另外一件事。
刘婶子当即僵了脸色,这要是被问出来了,那大家伙不都知道她儿子因为偷吃食品厂的东西被开除?
“不用了,不麻烦了,我儿子还想在家里休息休息...”刘婶子像是被七寸被卡住的蛇,灰溜溜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