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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桥殷迟了一小时才 慢悠悠地回到酒店,心情还算不错。

只是楼君诩一句话,就破坏掉了。

“你怎么把头发剪了?”天知道,他只是下意识惊奇的一句话,惹了沈桥殷不高兴。

“我喜欢剪,需要通知你吗?”沈桥殷刺了他一句话,他们之间是有合约,可不包括她对自己没有掌控权,需要事事跟楼君诩报备的条例。

楼君诩皱眉,微微偏了偏头,露出了脖颈上明显的印痕。

沈桥殷翻了个白眼,“有事说事,没事我回去了。”

她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楼君诩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她,她就用什么样的态度回报回去。

楼君诩心头一梗,为什么她能在事后说的这么平淡如水,像是在说今日吃了什么饭菜。

而且,今日的她和昨日简直是两个人。

打量着沈桥殷,他才惊愕地发现,似乎在她身上再也找不出和阮姿瑶相似之处。

今日的她比以往都要耀眼,眉宇间带着轻快肆意,慵懒自在,眼眸里的星光闪耀,仿佛像是舞台上最耀眼的新星。

一夜之间改头换面,若非他知道眼前之人是个姑娘,第一眼瞧着,误以为是俊美的青年。

楼君诩不曾仔细了解过沈桥殷,自然也不知道她以前是什么性格,但每次说话都被怼,他渐渐摸索出来了,得顺着来,说话太硬就会被沈桥殷区别对待。

“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那一纸合约,若是心里过不去,觉得占了便宜,没事,我也占了你的便宜,大家都不吃亏。”沈桥殷提前把该说的都说了。

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你放心,只要时间一到,我们俩桥归桥,路归路,我绝对不会因此缠着你的。”

楼君诩更不舒坦了,沈桥殷说的太轻松了,一点都不放在眼里,好似他就是个过夜被白嫖的那啥一样。

“没有那个意思...”楼君诩揉了揉酸痛的腰,想到昨晚上他是下位者,神色有些不自然,态度微微软和几分,“我是说,最近投资了电视剧,里面有个角色你演一定很合适。”

楼君诩不会哄人,只能生硬的转移话题,不知道怎么的,他暂时不想和沈桥殷谈论这个话题,桥归桥,路归路这几个字眼,总有点让他觉得碍眼。

“没有额外的条件吧?”沈桥殷没有拒绝,甭管他是出于什么心理,给了就拿呗。

楼君诩眼眸暗了暗:“没有。”

他有种直觉,但凡他敢说有,沈桥殷立马会甩脸色离开。

楼君诩看着沈桥殷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怔愣了好一会,脑海里全是对方昨晚上做的种种。

低头望着双手,不该做的全做了。

楼君诩之前从没有想过和沈桥殷发生关系,但昨晚,碰到个饭局,他也没想到,酒里被下了药。

喝了酒,莫名的对阮姿瑶的念想逐渐上头,于是他就把沈桥殷喊了过来。

谁曾想,沈桥殷昨晚那般听话,说什么是什么,后来,还不顾他的意愿这样那样...

沈桥殷没理会楼君诩思绪复杂,她这会立马重新去租了个高档小区,手里握着半年的替身合约费用,怎么也得给沈慕昱好一点的生活。

沈初雪从学校接了沈慕昱,门口一直都不曾看到侄女,刚拿起电话,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头就受到了颜值暴击,脱口而出的:“你找谁?”

她还在思索,总不能是她那侄女的情债吧?

“姑姑,是我。”沈桥殷微微拉下口罩,让她看了真容,又拉了上去。

“姐姐!”沈慕昱一眼认出了姐姐,眉眼弯弯地去拉沈桥殷的手。

大手包裹住小手,沈慕昱小心翼翼地,他知道姐姐工作辛苦,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牵姐姐的手,好开心啊~

沈初雪眼睛瞪地像铜铃,直到坐上了车,都没反应过来,这帅小伙是她侄女?!

“姑姑,剪了个头发你就不认识我了?”沈桥殷不厌其烦地回答她,无奈极了。

“不是,就很突然,你以前可宝贝你的刘海了,我当初说丑,你还反驳我,说当下就流行这个...”沈初雪以前听邻居们夸奖侄女长得特别漂亮,她还没感觉,如今是有这个感受了。

“姑姑,我们不住原来那个小区了,我叫人搬了家,以后就住在那里了。”原先的小区,环境简陋,晚上的时候,六楼连水都上不去。

安全也是个问题,沈初雪还被一个醉酒男子跟踪过,幸亏保安还算给力,不然后果无法想象。

沈初雪今年46,结过婚,但男人患胃癌没了,亏得头上没有公公婆婆,嫁人那段时间没有吃婆婆的苦头,男人没了,也不用被婆家绊住。

没有孩子,没什么牵挂,如今正好带沈慕昱这个侄子,体验养娃的乐趣。

沈初雪有些担忧,可又不好多说什么,桥殷是成年人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多说了,指不定还遭人嫌。

“放心吧,姑姑,这些钱都是我之前存的,小昱也该换个好环境学习了,以前亏待他的,如今赚钱了,要补回来。”

“日后我肯定能赚大钱的,姑姑不用担心,过几日,我要去演戏了,到时候姑姑就能在电视上看到我了...”沈桥殷语气里的轻松愉快感染了沈初雪,锁紧的眉头也缓缓松开,逐渐染上了笑容。

“你心里有数就好,小昱我会帮着照顾的,你放心好了。”沈初雪如今在给人干护工,赚点生活费。

她名声好,又老实本分,对待病人也很温和,因此客源诸多,都是些大老板啊,没时间照顾病人,喊她过去看护。

碰到这种阔绰的,她还能拿小费呢,一次就五百一千的,她最喜欢的就是照顾这种病人。

当然,那种刁钻的活计她不揽,给自己找麻烦的事还是少沾,钱再多,也好过自己受委屈吃苦头。

沈慕昱从没有在物质上缺什么,沈桥殷也觉得亏待了他。

沈父还在的时候,沈桥殷可是上了许多兴趣班的,沈母就是音乐老师,耳濡目染,又对自己女儿要求严格,学习乐器方面下了诸多功夫。

在一个,沈桥殷吃过的苦头,弟弟也得吃一遍,不能顾此薄彼。

沈慕昱刚放下书包,脊背莫名发凉,搓了搓手臂,好奇新环境,没太在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