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灿阳心里,苗爱梅一点都不喜欢他对他很不好。
家里吃的零嘴,自己偷偷锁着藏着,就是发烂了也不好拿出来给他吃。
只有在他爸在的时候,苗爱梅会做做样子。
听到别人说苗爱梅,徐灿阳心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反而担心他爸,爸爸对苗爱梅那么喜欢,那么好,这可不得伤心死了!
“爸爸,你别伤心了,以后我长大了,给你找个好对象,妥妥的!”徐灿阳抱着徐桥殷,安慰地拍着他的后背。
徐桥殷知道徐灿阳不在乎苗爱梅,因此下手毫不客气。
苗爱梅但凡有一点慈母之心,他还可能会犹豫一二。
可苗爱梅不是,自私自利,完全不顾徐灿阳。
徐灿阳还经常受到苗爱梅的打骂,徐灿阳没跟他说。
爸爸已经够辛苦了,他不想爸爸心烦这些琐事。
都说无父无母的孩子早熟,可有时候有妈的孩子也早熟。
小小年纪的徐灿阳已经深刻感受到了徐桥殷的辛苦,特别担心他爸爸劳累噶了,这样他就变成没家的小孩了。
“爸爸,你以后不要那么辛苦了,我可以少吃点,这样爸爸就能轻松点…”徐灿阳小脑袋贴在徐桥殷的胸膛上,安心极了。
“不用你这小屁孩担忧,家里走了一个人,日子好着呢,再说了,不是有徐百哥哥帮咱们吗?”徐桥殷摸了摸徐灿阳的小脑瓜,还没多大呢,就操心这操心那的。
反正他装乡下汉也装够了,借此机会带着徐百到南边去进货倒卖,先赚一笔,然后开厂子。
混当然要混出个人样,徐桥殷其实也是想到外面去认识各种红颜知己,咳咳,不是,是涨眼界!
没个女人在身边,冲动来了这手工活也不是个事,还是有女人在身边舒服。
在此之前,徐桥殷得把山上那一小箱小黄鱼给收了。
李顺国发现这一小箱子小黄鱼,然后娶了城里的媳妇。
依靠这小黄鱼发家致富的并不是李顺国,而是李顺国的老婆。
李顺国就不是做生意的料,结果呢,发家起来了,拿着钱挥霍,在外面包养小三小四。
还理直气壮,振振有词把厂子开起来的功劳扣在他自己的头上。
他老婆眼里容不得沙子,直接干脆利落离婚,财产一分割,李顺国心疼死了,不离了,可容不得李顺国耍赖皮。
李顺国这人没那金刚钻还瞎几把揽活计,分割的财产被败光了。
新鲜到手的小黄鱼,份量还挺足的。
徐桥殷每一根都摸了一把,心情美滋滋。
徐桥殷打算带着徐灿阳一块去南边,出了这事,虽说徐灿阳不在意,可也挺烦人的。
徐桥殷跟徐家一说,当下就遭受到了徐家所有人的反对。
“不行,那么远,你自己一个人去也就算了,还拉着灿阳和小百跟着受苦受罪,我不同意!”徐大伯知道徐桥殷性子倔的一批,劝了肯定没啥用,但是,把这两孩子带过去,那他坚决不允许。
“我要跟着爸爸一起去!”徐灿阳抱紧了徐桥殷的大腿。
“我也要跟着我哥一起!”徐百紧紧跟在徐桥殷后边,看徐家人的眼神格外的戒备,他怕他们死死拖住他。
大伯母眼泪花都流出来了,徐奶奶也在抹泪,徐爷面色带霜,凶巴巴的不行。
徐桥殷:就很离谱。
他是去成就大业,不是去送死啊。
徐家人干嘛这一副他一去生离死别,阴阳相隔的悲伤样啊!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徐桥殷十分无奈。
“啊,你还回来?”徐大伯下意识出声。
“这不废话呢,我只是去做生意!”徐桥殷明白了,他们怕自己一去不回啊。
哦,那就没事了。
他们还以为,徐桥殷走了就不回来了,这不是提前表现情绪嘛!
徐桥殷一走,大家伙都很吃惊,询问徐桥殷去干什么。
得知他去南方做生意,大家七嘴八舌的,叽里呱啦,如同千百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嗡。
“徐桥殷咋去南方,他一个乡下汉会做生意?”
“是啊,怕是会被骗咯,他那人最是老实巴交,外面骗子那么多,到时人都给骗走!”
“你们咋不劝着点?这要是出事了,你们不得哭死!”
“说来说去,都怪苗爱梅!”
“对,都怪她,这女人伤了徐桥殷的心,害的他对女人都不感兴趣了…”
“这个苗爱梅可真是个祸害,怎么不去祸害别人呢!”
“害徐桥殷背井离乡,去那么远的地方受罪!”
“造孽哦——”
徐大伯已经被徐桥殷说服了的,听到乡里乡亲说的头头是道,满脑子都是徐桥殷被害的各种场面。
连续几个夜晚都没睡好觉,梦里梦到的都是徐桥殷被人贩子追杀,白天顶着硕大的黑眼圈。
“你俩昨晚上做贼去了?”奶奶纳闷了,爷俩都是同样的黑眼圈。
徐大伯和徐爷爷瞅着对方顶着熊猫眼,不自在的撇开眼。
这老头子说不管了,还不是担心桥殷。
哼,当初就不应该放任徐桥殷去南边,担心死他了。
在镇上的徐双双逃过一劫,可她心里不甘心,气不顺,于是拿别人泄愤。
徐双双观察到隔壁跟她一起共事的陈老师的媳妇那模样,跟她当初怀了是一样的症状。
陈老师家有个孩子了,还想生第二个,没门!
更多的是因为,陈老师的媳妇对她看不上眼,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她厌恶极了。
这可不怪她,我是为了配合政策,配合计生办的工作而已。
徐双双还嫉妒陈老师的媳妇长的漂亮,李国强虽然没多看她几眼,可她心里就是认为,这女人水性杨花不安分。
当天晚上,陈老师和媳妇一起吃饭,突然就冲进来一群人,把持住他媳妇。
陈老师懵了,家里的小孩吓得哇哇大哭,赶紧安抚。
陈老师耐着性子跟计生办的人周旋,“我们家犯啥事了?”
计生办领头的是个个头矮的男人,公鸭嗓一开口,特别难听:“你媳妇怀了,要流掉!”
陈老师更懵逼了,“我媳妇没怀,真的…”
“有没有去检查了就知道了。”呼啦啦一堆人,带着陈老师媳妇就走,陈老师赶紧抱着孩子跟上去。
陈老师无论怎么说,费口舌解释,他们都不听,只认医院证明。
计生办的人好不容易逮着个“孕妇”,怎么可能放走。
结果,一顿操作下来,陈老师媳妇根本没怀,倒是检查出来肠胃不好。
“你玩我们呢!”矮个子愤怒极了。
陈老师再好的脾气也恼了:“我说了千百遍,你们又不信!”
矮个子男人这会不占理,看到陈老师硬气起来,心也虚了。
“这事我们不知道,是有人举报的。”矮个子男人暗道一声晦气,骂死背地里那个举报的人,特娘的,被他抓到,看不折腾死他。
虚惊一场,筒子楼里好些个邻居探出头来,询问陈老师咋回事。
陈老师心情不愉快,任谁被莫名其妙举报,遭了这么一桩屁事,谁高兴的起来?
“不知道哪个该死的举报我媳妇怀了孩子,我媳妇根本没怀,她那时肠胃不好,不太舒服,不知道被哪个龟孙子看见了,误认为是怀了,举报我们!”
“你们自己也小心点啊,这举报的人可就住在这个楼呢,可别生病了,有点那么跟怀孕反应扯上边,然后被举报…”陈老师恨恨地望了一眼隔壁没动静的屋子。
大家伙面面相觑,背后冒了一身冷汗,然后互相防备着。
“不知道是那个蠢的,人家陈老师媳妇要真怀了,那不得死死捂着,还能正大光明出来转悠?”
是啊,这年头,怀了孩子的都不敢出来冒头,计生办的可不管你是啥人,逮住了就强行流掉。
筒子楼就没有怀孩子的,当然,可能有,但这情况,那不得捂的死死的。
徐双双气恼极了,那女人居然没怀!
第二天出门,听着楼里邻居骂咧举报的人,诅咒全家不得好死,徐双双憋着一股郁气,掐着自己的大腿,疼痛感拉回来,才让她不至于冲上去跟他们理论。
要是暴露自己了,那她可在这楼里混不下去了。
幸亏当初她扔的小纸条,又用左手写字,不可能发现是她的。
徐双双安心了,骂咧,这次算她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