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琮玉回来的时候,脸色阴沉无比,问,为什么不呆在省城,那还不是因为兜里没钱了,寸步难行。
他带去的银子都花费在了看大夫吃药上,要不是捏着个卖身契的小厮,怕是这小厮都会跑了。
云大伯被云芝秀疯了似的想要嫁给赵海山那个一拖四折腾的够呛的,为了改变云芝秀的想法啊,他们只能暂时先把云芝秀关起来,不让她跑到外面去丢人现眼。
云芝秀心里急切,赵海山是个有点武力的走镖师,好不容易得知她回来了,她也到了待嫁的年纪,害怕赵海山娶别人,跟她娘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云伯母听了,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她,怕不是脑子进水了,居然有这种离谱的想法?
可云芝秀铁了心,吃了秤砣要嫁给赵海山,云伯母气的不行,她还放话:“我就是喜欢海山哥,他有什么不好的,家底不薄,人也高大威猛...”
“不知羞耻!”云伯母觉得云芝秀是真的疯了,还夸起了赵海山的优点,直接给她来了一个大嘴巴子。
就这样也没断了她的念想,反而越发的想要嫁给赵海山了,九头驴都拉不回来。
云志勇不理解,云芝秀就给他洗脑:“你想啊,海山哥是不是会武?那他未来肯定有大成就,说不定能做大将军,届时,我就是将军夫人,到时候荣华富贵少不了...”
云志勇就是个吃喝玩乐的,根本没去仔细思索云芝秀说的这话处处漏洞,他信了,然后扭头就去劝他娘,随后,他也被赏了一个大嘴巴子。
云志勇:...不敢了,不敢了,他还是安安分分地装哑巴吧。
云大伯得知云琮玉回来了,脸色一喜,飞快的跑到云琮玉家,满怀希冀地问:“怎么样,琮玉,这次肯定是十拿九稳,妥妥的!”
云琮玉一听,又提起乡试这事,脸色难看得仿若雷雨交加,乌漆嘛黑的,都能滴出墨汁来。
云大伯脸上的笑容渐渐也消失了:“你不会没考上吧?”
云琮玉已经很不爽快了,但还得安抚云大伯,毕竟云大伯可是他的钱袋子,可得维系好,不能放跑了。
“我没机会进考场...”云琮玉脸色又阴郁起来,“不过大伯您放心,等三年,三年后我必然能考上...”
云大伯脸色同样黑如锅底,“三年又三年,云琮玉你自己又几个三年可以耗?”
云琮玉不悦:“那我之前让你跟我一块去,那肯定不会出意外的,还不都怪大伯你不乐意,若是你跟我一起,我必然能考中的!”
云琮玉从来都是自负的,自傲又清高,在他心底,只要他去考了,榜上必然有他一席之位。
云大伯脸色铁青,那是因为他不想伺候这个没少爷身份,自持世家少爷命的云琮玉。
他这辈子除了伺候爹娘,还得拉下脸去伺候小辈?
他一个长辈伺候侄儿,脸面还要不要了?
云琮玉愤愤不平,刚到府城门,他就被莫名其妙的疯牛给祸害了,拖着小厮挡了一下,小厮被撞得吐血昏迷,庆幸自己还好好的。
只是他想的太早了,不知道是不是不宜出门,还是跟省城犯冲。
飞来横祸被马车撞了,赶紧去看大夫,幸亏没事。
他放心的太早,结果出门跟同窗吃饭的时候,不小心被边上醉汉发酒疯,导致双方打起来,他被牵连手骨折了。
随后下楼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看的一干同窗目瞪口呆,无法想象,云琮玉居然这么倒霉,好好的走楼梯,他们都没事,就他滚下去了。
云琮玉被送往医馆治疗,醒来的时候,乡试已经过了,也就是说他错过了。
云琮玉成功把自己气晕了,看病吃药如流水,银钱就是这么花销出去的。
当听到放榜,唱榜的官差高声宣布,云琮玉又又又把自己给气晕了!
若是他考了,肯定榜上有他,风风光光,还可能被榜下捉婿,被高官看重,迎娶贵女,青云直上。
就在咫尺啊,眼睁睁看着在指缝里的机会把握不住,白白流失了,怎么能让云琮玉保持镇定?
连回来的银钱都没有了,还是借了一点才把他安稳送回来。
云大伯听了他这一番哭诉,面无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同情?
呵呵!
同情他自己比较好,那点子的钱全当做投资了,却没收到相应的回报,云大伯青筋暴起,拳头死死攥紧,眼眶充血。
云琮玉后退两步,深怕云大伯控制不住,要打人。
“大伯,大伯冷静,冷静啊...”云琮玉高声,试图唤醒云大伯。
事到如今了,云大伯也知道没办法挽回,冷静下来,想了想,沉声道:“琮玉,我是没钱了,不如你放话娶妻吧!”
云琮玉不愿意,在他心里,他的妻子应该是那种温婉贤惠,高门大户,举着优雅,周身萦绕着书卷气息,就如同他一般。
云琮玉那么倒霉,自然是云桥殷下的手,一张倒霉符下去,云琮玉不倒霉也得倒霉。
云桥殷回去过一趟,去拿属于她的东西,全部带走,还跟翠婶子说了一声。
碰到云大伯,他叫住了云桥殷,一顿输出:“桥殷,琮玉终归是你哥哥,兄妹俩哪有像这样老死不相往来的,你哥哥正是需要帮衬的时候,身为妹妹,理应这个帮扶他一二,届时,等你哥哥有出息了,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有倚靠啊...”
云大伯已经从云琮玉嘴里得知了云桥殷嫁人,男人却意外没了,寡妇好啊,如此,他们就不用再费劲了。
“笑死,他云琮玉这辈子都没出息,我倚靠他?”云桥殷丢下这句话就扬长而去,徒留云大伯在原地阴郁沉思,心下莫名鼓跳如雷,不会的,云桥殷就是见不得云琮玉好,诅咒他呢!
云琮玉听了这话,对云桥殷最后一丝怜惜也断了,就此他们兄妹情分就彻底的没了,以后不用顾及什么情面!
云桥殷冷笑,什么情面,他们之间早就没了这玩意。
云琮玉还是退让了,没办法,在云桥殷哪里占不到便宜,明明妹妹有钱,却让哥哥吃糟糠粮,受苦难,贱人贱人贱人!
云琮玉恨死云桥殷了,云大伯和他接连上门,非但没讨着好,还被羞辱了一顿,他就明白这个妹妹靠不住了。
怎么办?
他只能妥协了,向他最看不起的商女低头了。
云大伯乐呵呵地,“这就对了,着眼现在,才有未来,等你做官了,娶高门妻,这商家女识趣的自请为妾,还能得你一丝怜惜,若不然,就....”
云大伯用手比划比划了脖子,云琮玉眼底焕发出精光,大伯说的没错,忍一时,换来后半辈子高枕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