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青邈终究还是喝了养生补汤,为了以后的娃,他也得养好身体。
结果嘞,一如既往地,被祁桥殷折腾得够呛的。
好在是有成效的,两皇子出了月子,祁青邈无缝衔接的,怀了。
祁桥殷松了口气,不怀,她都快吃肉吃吐了。
祁青邈为了揣娃天天来寻她,吃一块肉,那也会腻啊。
“殿下,还得是你啊,拔那啥无情,可苦了咱们一心一意念着殿下的青邈呢~”小九暗戳戳地来了一句,怕自己被揍,又隐匿下去。
什么叫无情?
她不都努力使劲,让祁青邈如愿以偿了吗?
瞧瞧,她多么贴心呐,分明是祁青邈无情好伐,自打怀了,就不找她了。
啧,她才是妥妥的播种工具人吧?
南宇岐和南宇晟还被蒙在鼓里呢,直到祁大爷发觉了有孕的祁青邈,然后亲自把人领了回来,养着。
面对两皇子看渣女一般的目光,祁桥殷理直又气壮:“谁让你们不让我碰了,这怎么能怪我呢!”
南宇岐和南宇晟就算不爽,也只能憋着了。
谁让他们喜欢祁桥殷呢,孩子才出生呢,也需要母亲,他们可不能一走了之,然后白白便宜了暗地里偷家的祁青邈!
祁青邈一举得男,祁大爷满意,他自己却不满意,看了南宇晟生的那个娇娇软软的小闺女,他是想要女儿的啊,酝酿了十个月,还特意备足了女儿家家用的东西,结果是个儿子,气人!
海山叔和海山婶被悄咪咪通知自家儿子有娃的时候,吃惊地人都傻了,接着就是巨大的惊喜。
他们还以为儿子这辈子都得打光棍,孤苦伶仃了呢,儿子竟然生了个娃,还是男娃,夫妻俩喜得走路带风。
祁青邈的孩子养在祁家府邸,祁青邈呢,偶尔出现在大家面前,以确保村民知晓他人还在,以免以为他失踪了。
皇帝得知两蠢儿子连人都受不住,被人撬了墙角,眼皮子底下生了娃,自己的孙子们无端多了个兄弟,气的跳脚,大骂两儿子傻子!
心累了,毁灭吧!
买二送二啊,皇帝日常一骂,骂完就舒坦了,反正那两逆子做出再奇葩的事,他都能接受了,就这样吧,爱咋咋的...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面,南宇岐和南宇晟齐齐打了个喷嚏,那个龟儿子骂他?
祁大爷被三个娃围着,叽叽喳喳地闹腾不已,祁大爷面容上带着宠溺笑意,没有丝毫不耐。
三个孩子知道府邸谁是老大,当然地讨好祁大爷咯。
这样他们闯祸的时候,爹娘要罚他们,就能随时随地找爷爷撑腰,往往爷爷一出马,爹娘都拿他们没办法。
哦,不,他们的娘还是能罚他们的。
只不过是事后过去很久,爷爷不在的时候,娘就会秋后算账,一起加罚。
往往这个时候,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他们,他们只能撅着屁股被打,好痛的嘞~
三小只渐渐地明白了,他们娘才是最不能惹的,不然,屁股开花可不是说着玩的。
祁大爷被扯了胡子,下巴的刺痛感传来,他才如梦初醒。
这一辈子过了大半,祁大爷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如今有孙女,孙女婿孝顺,重孙重孙女膝下承欢,出门受人尊敬艳羡,风光无限,他的名头镇上人人都知晓,无一不敢得罪,反而处处讨好。
这份无比体面是由小乖带来的,祁大爷常常想,是不是他前半生太苦了,丧妻丧儿的,老天看不过眼,才把小乖送到他身边。
养小乖,祁大爷从未想过要从小乖身上得到什么,大概就是这份无所求,上天越发偏爱小乖,让小乖得了这么大的机缘,他享受到小乖身份地位带来的,无比轻松,唾手可得的一切。
祁大爷觉得后半辈子过的值了,顺风顺水,家底不薄,重孙环绕,孙女又极为重视自己,人生舒坦幸福极了,再一次感叹,祁二的铁石心肠,放弃了小乖,他才有机会重孙环绕,享天伦之乐啊...
祁老头不太好了,本就是凡人,又不曾食用灵鱼,延年益寿,六十岁就跟七八十岁的白发苍苍老人家一般,佝偻身躯,走一步歇一会,哪里比的上祁大爷六十了,还健步如飞,身板倍儿硬朗,精神抖擞。
祁老头看着大哥风风光光地,受人尊敬,人到哪都体面至极,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每次出门在外,村民们都无意识地将他提溜出来跟大哥对比,差距显而易见。
那些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嘀咕他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一句句仿若寒霜利剑,刺的他浑身漏风不止。
若是能重来,他定然不会将孙女过继出去,那些风光敬仰都应该是他受的!
祁大爷比祁老头年长五岁,祁老头却走在了祁大爷前面。
祁大爷去吊唁,仅仅是看了一眼,摇摇头,觉得祁老头是真的凄惨,人都去了,还没有个体面,丧礼办的十分简陋,连棺材钱大部分都是从祁美涵这个外嫁女的手中薅来的。
祁美涵脸色极为不好看,这事轮不到她一个外嫁女出钱的,可谁叫两个哥哥硬生生哭穷哭的,若是她不出,就是大大的不孝。
祁美涵自己日子难得过的松快些,是因为家中用钱买了一份工,因着何渔村邻近祁渔村,她就想着走走祁桥殷这边的关系,想让丈夫在她产业下做工。
谁曾想呢,她爹真是傻了,放走了能不停产金蛋的侄女。
祁桥殷根本不认她这个姑姑,她能怎么办?
祁美涵暗道祁桥殷冷心无情,她也不敢真的说出来,只敢在心里嘀咕两句。
可这份工正是他们需要的,待遇比镇上招工好太多,且离家近。
盯了许久,终于让他们逮住机会了,花了不小的钱买了一户人家的活计。
那户人家运道不好,在镇上出了意外,腿骨折了,要休养,这才不得已让出这份好待遇做工。
这件事情叫祁美看看透了两个哥哥的性子,对她娘也很失望,她娘也不站在她这一边,反而还训斥她,说她出点钱怎么了,养你一场,也该到了回报的时候。
祁美涵自认为以前爹娘对她还是不错的,她呢,也记得爹娘的好,过年过节,也多少会孝敬爹娘。
可到了关键触及钱财的时候,明知道她日子过的也不好,还从她这个外嫁女手里扣钱,不想想要是被夫家知道了,她怎么立足?
祁美涵看到了只会嚎嗓子,哭几滴猫尿,哭灵哭的几欲晕过去,装得一副极为孝顺,提到出钱的时候却一声不吭的侄女祁馥欣。
她印象中这位侄女可是受到爹娘的宠爱,全家人必须事事顺着捧着她,吃好喝好,团宠无疑,可如今呢?
她也没见祁馥欣多么孝顺孝敬她爹娘啊,反倒是嫁出去了,就一副不是祁家的人了,没个大事也从不会回祁家。
这才是真正的白眼狼吧?
祁美涵回来的时候听到她娘骂骂咧咧说祁桥殷白眼狼,发达了也不曾帮扶他们,心肝都是黑的哦。
说一句祁桥殷的不是,就得说十句祁馥欣的好,那时,祁美涵听着她娘铿锵有力的话,信以为真,还附和她娘的话。
如今知晓了祁桥殷在祁家经受的一切,又对比祁馥欣,祁美涵心下有愧,安安分分地叮嘱丈夫做活,再也没有说要上门攀关系之类的话了。
这次办丧之后,祁美涵除了在她娘没了的时候回来一趟,再也没有踏进过娘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