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盛没等多久,苏桥殷就出来了。
他眼神有些微妙,殿下,怎么这么...快?
回去是不是得炖点补汤给殿下?补补精元?
“方才怎么惊马了?”苏桥殷掀开车帘,打断了元盛的思索。
没等元盛说话,苏桥殷远远地就看到了同样的标志着皇家的一辆马车飞奔远去。
周围的百姓都被那辆嚣张跋扈的马车给惊吓到了,可一看到马车上那皇家标志,骂骂咧咧声憋在喉咙里,不敢吱声了。
寻常权势贵族都惹不起,皇家皇子他们更惹不起,幸亏没有人被马车伤到,不然,那又是一起人间惨案了,倒霉还不能报复回来,只能自认了。
“殿下,方才是太子的马车...”元盛低头说了一句,苏桥殷瞬间就懂了。
行吧,惹不起,也没事,苏桥殷就叫元盛继续赶路回府中。
这位大名鼎鼎的太子可了不得,贵妃之子,自大狂傲,一副全天下老子最屌,可以说,除了皇帝,就太子最大,最尊贵。
按理来说,皇后还在,没道理立太子不立皇后的儿子啊?
谁叫皇后没有儿子只有女儿呢,贵妃又受宠,那时皇帝还年轻,对贵妃可是真的十分宠爱,贵妃一生下儿子,就央求皇帝立了太子。
太子立了,可随着太子渐渐长大,皇帝就发现,哎,这个太子是个昏庸蠢笨的,一点帝王之资质都没有,只会享乐爱美色,又好大喜功。
皇帝后悔了啊,但一时之间也没有选出什么好的接班人,只能先让太子再坐几年。
皇帝觉得,反正对太子没有什么期望,就放任他乱来,等到太子犯错诸多,那时候,再彻底清算太子的过错,一次性废掉。
所以太子为什么敢这么嚣张呢?
人家有个受宠的母妃啊,现如今又是太子,他自认为,皇位手到擒来,根本不上进,但凡皇帝交给他办的政务,或者去地方治理,都是太子的小跟班,皇五子,祁燕煊替他完成的。
说道皇五子,这位可比祁燕禛还要惨,母妃身份地位,如今也不过是个美人,母族又不显赫,那妥妥的小透明一个,巴结上太子,也是为了自己和生母好过一些。
皇帝一共五个皇子,大皇子祁燕行是个典型的武夫,他可不服太子祁燕睿,经常跟太子作对。
两人可是死对头,皇帝也乐意见到他们两人斗,毕竟皇帝逐渐老去,皇子们逐渐长大,年迈的猛虎忌惮成长起来的成年虎,总是想着自己的地位坐不安稳,对各皇子自然而然地就打压钳制。
势头最猛的也就大皇子和是太子的二皇子,其他三个都不被两人放在眼里。
三皇子祁燕冀投靠了大皇子,祁燕行是最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因为三皇子是个残疾,手指头数少了一个。
最后也就是四皇子,祁燕禛了,他比五皇子身份上好看一些,母妃混了个贤妃,可惜,却是宫女出身,母族同样不显赫。
但皇帝对贤妃有几分情分,于是当初选秀指婚的时候,给四皇子挑了个家世不错的王妃,燕王妃母族的地位跟大皇子康王妃相当。
可大皇子对祁燕禛忌惮不起来,实在是,祁燕禛低调做人,低调做事,不争不抢,一副与世无争的姿态让准备站位支持皇子的派系看在眼里,都觉得四皇子不争,也没能力争。
然后苏桥殷就好奇,祁燕禛是怎么上位的呢?
这方天道的亲闺女的夫婿唉,天道肯定是要铺路的,祁燕禛那是妥妥的沾了光的。
蒋云梦来了之后,让祁燕禛上位的速度加快了,人家想要气运,这就惦记上了国运。
于是在她的一番鬼斧神工的操作之下,什么大皇子二皇子,通通都倒台了,皇帝一看,哎嘿,看来看去,就剩下一个正常的四皇子了,接着一顿考察,发觉四皇子还有那么几分帝王之资,也没得选了,老皇帝没了之后,麻溜地就让四皇子继位了。
苏桥殷悠悠地抬头看了一眼晴空万里的老天,怎么看祁燕禛都是赢家,就是短命了点。
回到府里,苏桥殷去了书房,开始兢兢业业地处理公务。
苏桥殷看着不过三天积累了一堆的公务,很想两眼一闭,躺平算了。
上个世界身边有人帮他干活,可轻松不少,现在呢,不仅要自己搞,还要早起打卡上班!
不能赖床了,啊!
苏桥殷这会就很羡慕祁燕禛了,她可舒舒服服地睡大觉呢。
认认真真地处理公务,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样子,元盛就敲门,得到允许之后进来,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显得他那张脸越发地黑了。
“元盛,本王就奇了,你也没怎么去外边捣腾啊,记得你当初跟着本王的时候还是个白嫩圆脸子,就几年时间,你怎么就成了黑脸关公了?”元盛是在宫中拨给还是皇子的燕王的太监,如今出宫建府一直到现在,成了燕王身边的贴身总管。
元盛苦着一张黑脸,上手摸了摸,扑通地一下,像是感觉不到痛意似的,跪在地上,好一顿哭诉:“殿下是不是嫌弃奴才了?奴才也不知道为何变成如今这副黑口黑面的模样,奴才也不想的,殿下难道是嫌弃奴才了?想换个白嫩可人的接替奴才?”
“若是殿下开口,奴才去留也是殿下一句话的事,只是盼着,殿下有了新人伺候,只叫奴才过来给新人口述口述殿下的习性,奴才怕殿下用新人不习惯...”元盛伏在地上,语气里没有半分埋怨的意思,反倒处处妥帖,想着殿下。
苏桥殷还不知道元盛这是在献上忠心呢,用脚踢了踢元盛,并不重,笑骂一声:“好了,你这个老货,本王何时说要用新人了?没有的事被你一说,都成了事实了,可见你这张嘴还是会说的,若是不用你,本王定然少了许多乐子...”
元盛眼睛一亮,心口松了半分,又殷切的看着苏桥殷,想着他一个太监能有什么乐子?
苏桥殷戏谑地上下打量元盛,慵懒地上下唇瓣想碰:“你这黑脸关公镇邪是极为有效的,叫那些妖魔鬼怪不敢接近,你说有没有意思?”
其实元盛并不黑,只是在一众白人之中,到显得他黑了。
元盛脸色一僵,殿下,你这哪里是夸啊,分明是损奴才,那幽怨的小眼神只是略略扫了一眼苏桥殷的书桌,可不敢对着殿下。
“殿下,该歇息了,明日殿下要去上早朝了...”作为殿下的贴心总管太监,元盛尽职尽责地出言劝谏。
苏桥殷就没想起有早朝这一茬,心底哀嚎一声,五更上早朝,相当于五点到七点,也就是说她需要三点半到四点这个时间起床,然后洗漱,剩下的时间留着赶路。
苏桥殷面无表情,元盛没听见声音了,悄咪咪地抬头瞄了一眼王爷,看到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吓得元盛以为自己哪里说错话了,扑腾地一下又贵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