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援兵到来,众人也看出了不对,他们并非南蛮兵服饰,武器也非鬼头刀,这是中原人!
为首众人翻身下马,向云天音所在位置奔来!
而身后骑兵则呈合围之势,将剩下两千多蛮兵团团包围,集体斩杀!
“参见岭南王殿下!”众人齐声高呼!
云天音也很纳闷,怎么来的是岭南军?
“老丁叔,怎么是你?”
丁大茂胯下假腿并不适宜行跪拜之礼,云天音正要上前搀扶:“殿下,礼不可废,如今我是军人,不比从前在郡主身边为奴的日子!”
“岭南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高呼!
“都起来吧!老丁叔,前面战局如何?”
“回殿下,末将今日与您所带方侍卫汇合,才知上官云鹰被劫来了这里,这是方侍卫所查,请您过目。”
几封信笺,几份手札,从头看到尾,似也猜出了事情大概。
原来南蛮这支军队是整个蛮军的先锋部队,他们欲将武安州作为军事要塞,向各个战场输送粮草武器等战略物资。
这一万多蛮子兵都是军中的精兵强将,其中有三千多人本就有汉人血统,早年间也在上官家国土上生活过,模样长相,风土人情已与中原人无异。
而这一次,他们是准备混进难民中悄悄潜入大梁的。
战略部署虽谈不上天衣无缝,可若成功,也着实恼人!
云天音:“他们的总指挥肖风不知出了什么差错,攻下武安州后没派下任何指令,导致兵士各自为政,先进城的士兵没能掩护细作混进难民营,后来又搞了屠城计划,该送入梁国的钉子一个也没送走,却阴差阳错地被本王劫获,如今全在这里了!”说着指了指脚下肢体不全的尸身。
“殿下,下一步,您有何打算!”丁大茂道。
云天音:“连日争战,我军伤亡情况如何?”
“带来的十万将士已有万余人长眠在了这片土地上,而今蛮军势头正盛,上官家防线早已溃不成军。末将一直寻不到殿下踪迹,前些日子已经联系驻地,让家辉再带些人过来!殿下,这些时日您在哪,还好吗?”
从老山界到屠龙渊,的确有一番际遇,云天音轻描淡写道:“还不错,无意中得了一些机缘,内力恢复了七八成,这以后呀!也能跻身于高手行列了!对了,我还自创了一套剑法,回头让丁家辉两兄弟也学学!”
夜里,丁大茂率领南军在武安州住了下来,这里四通八达,连接上官家东西南北多个重要城市,也是各个城市的交通枢纽,难怪蛮军会屠城。
中军大帐烛火高燃,中军集会开到后半夜,算是做了简单的部署。云天音与蛮军鏖战一天一夜,体力透支,沉沉睡去!
三天后,云天音独自离开了武安州,她已得到线报,有人在上官国都发现了国师宫武的踪迹。
而大梁,陈忠良抗击疫情很成功。赵相爷也已查明,在甘州城丢失的那枚印章是“将军印”无疑。
消息一经传出,所有人都疯狂追查将军印下落。也早就忘了查查那个手持将军印的女孩是否还在人世,将军印怎会出现在遥远的西南边陲。
随后西北军又传出消息,云天音八弟子容哥儿手持调兵令旗,在军中抽调了十万兵士支援西齐,对抗西羌!
这么大的军事调动传回朝堂后,老梁皇气的怒焰焚天,一口血喷薄而出,险些背过气去!
朝臣各个吓得面无人色,跪了一地:“陛下,陛下保重龙体呀!”
“陛下息怒,陛下啊!”
“我大梁的军队,朕的皇儿是元帅,可在将军印面前,什么都不是!”老皇帝语气透着几分心痛!
将军印都未曾出现,仅仅一卷盖有将军印的调兵令旗就可指挥千军万马了!
什么道理!
这还是朕的军队吗?
从此以后,云家军,留不得!
“监察司,查一查,这一次是谁在调兵,查出后无需上报,直接就地正法!”老皇帝已清楚地断定一件事,云天音,她并没有死!但他也不能让她活着回朝!
“云家军私自出兵之事眼下不必干涉,待凯旋之日,军中将领依罪论处,士兵分派去西南军曲国英麾下,”这也等于是判了众将士的死罪!
今年真是一个多事之秋,重磅炸弹接连来袭。
相较之下,曾经的京城水灾,蛤蟆症横行,民间医女身故,这些事件早就激不起一丝涟漪了!
这一天,云天音来到上官国都南郡城。
这里曾被战火波及,当初蛮军打来时,大城裂为三段,蛮军打开了这古老的城门,占据了一席之地,向皇城夹击,可再往城中进犯时遭遇了强烈的抵抗,市民死伤无数。
幸而上官云鹰率领南军及时赶到,才将南蛮军打退,保下了半个城池!
欲见宫武,总是带着危险性,云天音不敢带任何仆从,没办法,带了也护不住,还会掣肘自己的行动!
住在一家酒楼,连日来的身体疲乏,早早睡下!
睡梦中似又回到了屠龙渊的龙血池中,目不视物,身体也不能动,周身粘腻,剧痛难忍!
挣扎了许久突然醒来,却发现自己竟然在一处水牢中,周身铁链缠绕,双手被高高吊起,水牢中的水位已经没过了胸口。
四面墙壁上分别雕有四颗龙头,龙嘴里的水就那么不急不徐地往水牢中流淌着!
打量了四周好一会,将自身处境摸个透彻,可她也纳闷了,自己浑身带毒,难道还有什么毒物能伤到她。
除非!
正在这时,旁边有声音道:“哼!听说你是个什么大人物,可我就那么一碗汤,你就睡了三天三夜,你可真够弱的!”
云天音:“你听谁说的,怎不知传言从来不可信!”
“听谁说,这天下谁人不知,西北军云家少帅实乃盖世英雄。年仅十二岁就连打几场以少胜多的战役,杀的北境鸡犬不留,更是将成名已久的太渊神剑碾压的渣都不剩!”
“我几时说过自己是盖世英雄?”那一年,鲜花着锦的仕途,烈火烹油的权利,到最后统统变成了四年的大梦一场,太渊神剑,西北小霸王一起毁掉,的确是不同寻常的一年!
“不承认也没关系,但是,你孩子呢!”
云天音震惊!
“别告诉我你没生下他,从红胡到那塔,那么艰难的环境都挺过来了,没理由到最后你没死,孩子却断了生路!”
云天音不动声色道:“你该知道,鹤顶红,无解!”
那人道:“你骗谁呢,在十殿阎罗面前,鹤顶红屁都不是!”
云天音心说:能知道十殿阎罗,大多是宫武的人了。嘴上却道:“小孩子家家的,说话怎么那么粗野呢!难道你师父没教过你文明用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