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仿佛是默认之事,未曾有过什么四师妹,也没人疑惑沐挽挽为何是五师妹,这些好似认定的,没有人会疑惑,毕竟如果有,那又会是谁?
若是你一出生,所有人都告诉你一加一等于三,那你又怎么可能会怀疑一加一等于二。
沈白瑜注意到她的失落,想要开口安慰,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纪半夕还是第一个发出疑惑的人,也只有她疑惑,问出了别人没有问出过的问题,让沈白瑜沉思了些许。
可没有,就是没有,记忆里,生活中,所有的发展,都没有。
纪半夕垂下了眼帘,把自己的满眼失落藏好,有些懒散的靠着她 汲取那么些许安全感。
果然,她的存在,被抹去了,甚至无人疑惑,无人发觉,觉得没有四师妹是天经地义的事。
没人记得她,她只是个不重要的人。
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被抹去之时也是悄无声息,别人都不会记得她。
没有她,故事也会发展,有没有她都不重要,不会影响到整件事的发展。
“哎——”
纪半夕叹气,她现在只是个凭空出现的魔修罢了,虽然很厉害,但是好没意思,只能多调戏调戏沈白瑜,让她能记忆起更多。
沈白瑜一直在观察她的神情,纠结了许久,她慢慢牵住纪半夕的手。
这样的话,她应该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吧。
纪半夕本来还在伤感,沈白瑜悄咪咪撩拨的这一下又让她满血复活了。
“仙君大人,你也不是块木头嘛,还是会安慰人的~”
纪半夕笑着看她,沈白瑜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头偏开,
“我不知道你为何难受,但你所说的四师妹,我感觉不到奇怪,就算现在去问卿长老和墨长老,想必他们也不会感觉到奇怪,我不会安慰人......所以,魔君这表情像是要哭了,要是哭的话,我可是会笑的。”
沈白瑜说完这句话后牵着她的手紧了紧,自己应该没有说错话了吧。
纪半夕皱眉,自己哭起来,她会笑?
嗯……虽然之前有过很多次这种情况。
她哭,沈白瑜笑,她哭得越厉害,沈白瑜就笑得越厉害,还会带着情欲的开口说,我的夕夕,真可爱。
现在这家伙安慰人可真是别出心裁的,让她不知如何反驳,毕竟她说的是事实。
不过,沈白瑜哭时,她也笑啊,她现在还记得她当时那样子。
眸含春水,衣衫半褪,眼里带着委屈,却又暗藏着期待。
纪半夕自认为悄咪咪,慢慢同沈白瑜十指相扣,不辜负她的心意。
这可是沈白瑜自己牵上来的,要是放跑了那可太可惜了。
她走在沈白瑜旁边,好半天才反驳她刚刚的话语。
“我才不会哭......更不会让你笑话,如今谁都打不过我,我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哭 也没人能让我哭……”
她的声音渐渐小下去,有些心虚和遮掩。
其实纪半夕脑海中全是十八禁画面,以及沈白瑜之前在她身下落泪的场景。
她好想说,我见过沈仙君你哭,那画面,很香艳,直接忘不掉。
但她怕说出来沈白瑜这家伙生气,然后直接不搭理她。
而且就算说出来她现在也不会信。
纪半夕收了心思,等以后有机会再说,来日方长,现在为时过早,不能破坏自己在沈白瑜心中的形象。
听见她这话,沈白瑜勾唇一笑,未曾再说些什么。
不难过了就行,毕竟她也真的不怎么会哄人,她也没哄过。
两人一如那日七夕,十指相扣走在繁华的街道上,看着人生百态,观着烟火尘埃。
感觉不会骗人,沈白瑜总觉得,这场面自己经历过很多次,可想要仔细探究之时,又发现自己确实是第一次如此。
她用余光看纪半夕,将她的各种模样记在心底。
京城繁华,纪半夕总爱买些小玩意拿着,她正在一摊位上挑挑拣拣时,发觉了些许不一样的气息。
纪半夕侧目,看向了气息传来的地方。
有金黄色的灵气飘在风中,从很远处传来,纪半夕觉得有些熟悉,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她侧身看着那边,有些奇怪。
“那里,是哪里?”
她问出问题,发觉这时候,沈白瑜的目光也在那边。
不过沈白瑜的目光之中,带了些许嘲讽意味。
林舒岚的气息……她倒真将自己和这皇城绑在了一起。
纪半夕皱眉看周围人的反应,那气息好像就自己和沈白瑜看得见,别的凡人都面色如常,也无人把目光放在那边。
“客官,那个方向是皇城啊,这几日国师继承大典,京城首富之女林舒岚继位,成为新晋国师,所以这几天才如此热闹,晚上之时,继位大典开启,国师寻街,庇佑世间,保国家兴旺,窥探上天天机。”
老板热情说着,脸上一副喜气洋洋之色。
听见这话,纪半夕拨弄那些小玩意的手一顿。
“林舒岚?”
她疑惑问出声,是她记忆里的那个林舒岚吗?
国师?她不是去寻韵清了吗?在这里,她们的发展线,又是如何的?
纪半夕脑补了很多,倒也有些想要见见她如今的模样。
沈白瑜看她的神色,以为她是不认识。
“修仙界最强的炼器师,之前是沐挽挽的帮手,受沐挽挽诱惑,说能帮她道侣出东海,她便一直给沐挽挽卖命,给她锻造各种神器……”
沈白瑜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话。
纪半夕被她突如其来的靠近惹得激灵了一下,立马又朝沈白瑜凑近一分,默默吃瓜。
帮助她的道侣出东海?帮助韵清吗?
沈白瑜看她如此有兴趣,接着开口。
“她炼制了很多很多东西,不过,真相大白之时,她也自知自己做错了很多,便无颜再待在修仙之界,离开那来了凡间,沐挽挽死后,她没有选择走修仙这条路,没把成仙放在第一位,而且去接下了她父亲的担子,打算把自己的一生困在皇城之中,庇佑一方百姓,庇佑这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