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韵清姐姐喜欢她就行,反正一天也见不到韵清姐姐她爹爹几面。
韵清她爹爹每日都很忙,她娘亲在一旁做陪,自然很是恩爱。
看着这一幕,林舒岚依旧有些羡慕。
有些时候她在想,自家爹爹一个人,好像也蛮孤单可怜的。
不过呢,她和韵清姐姐稍微亲密一些时,韵辰便会忽然冒出来,随后用眼神警告她一顿。
林舒岚看着他的眼神,默默往韵清身后躲。
韵辰总是沉着脸开口。
“清儿,你是公主,不要一天到晚无所事事,你母后真是把你惯坏了!”
韵清撇嘴,表面上都是一副儿臣谨遵教诲。
但是韵辰一转头,她又把林舒岚薅到怀中抱着,同她黏在一起。
林舒岚每每这时候都叹气。
“韵清姐姐,你爹爹他......是不是很讨厌我呀?只要你一跟我在一起,就给你找事做。而且还老是让我离你远一些……”
林舒岚在这已经待了好几天,她感觉韵辰是越看她越不顺眼了。
她窝在韵清怀中问着,微微仰头看着韵清,语气有些闷。
总被警告,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韵辰似在刻意提醒林舒岚,她和韵清的身份相差巨大,让她离韵清远一些。
这时候,韵清姐姐便会拉着她,摸着她的头,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舒岚别管吾父皇,他总是这样,吾喜欢舒岚就行,而且吾确实无所事事,他教训的是吾,不关舒岚任何事……”
林舒岚笑笑,轻轻的“嗯”了一声。
韵清带着她看海中之景,寻鱼水之欢,两人的时光悠哉悠哉的过着。
林舒岚自是不枉此行,但她心中也一阵没底。
她不能待在东海太久,毕竟避水珠有时间限制。
“韵清姐姐……你会想要再去陆地之上吗?我可能……”
她问着韵清,眼里有些是闪躲。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完,也不敢说出口。
她无法一直陪着她,毕竟她虽孤身一人,但还有父亲,亦不可能一直留在东海。
怎么办,是不是又要再次分别......
韵清沉默些许,随后抿唇笑着看着她。
“舒岚,吾带你去那边玩吧,舒岚有什么喜欢吃的吗,吾跟你讲,吾儿时最是调皮……”
她适时的转移着话题。
韵清早有预感,但依旧想要多挽留她一分,毕竟两人都很想对方。
她当然知道林舒岚不能在东海里面待太久,毕竟她是凡人,一旦避水珠失效,很快便会出事。
她也想出去,陪着舒岚,但是不行了,她至此往后,一生都不能再上岸。
当自己醒来后,看见母后落泪,父皇松了口气,她就知晓父母之恩无以为报。
林舒岚带着菡海鱼妖的妖丹而来,但终究是晚了一步。
韵清已然承载东海之力,生系万千生灵,整个东海的宿命都在她身上,自是不可上岸。
若是她离开,那后果便是不堪设想,东海将会死寂,万千生灵将会死亡,陷入动荡一片。
她是稳定东海的存在。
浩大海洋之中,韵清为继承者,受东海之力保护和养育,自也要付出自由的代价,永远身在海中。
而且,她父皇那边也不准她再上岸,早已将东海用阵法封锁,鲛人族也不得靠近岸边……
她知晓父亲这是保护鲛人族,怕遇到危险,也怕遇到心思不良之人。
林舒岚张了张嘴,明白韵清姐姐这是在刻意转移话题。
无奈之下,她点了点头。
“好。”
算了,离别的话她说不出口,而且未到时间,就在这里多陪韵清姐姐几日,将离别的空缺填满。
知晓韵清姐姐无事,林舒岚的心也总算是静下来。
那些伤痕已经成为过往,林舒岚跟韵清说过,悔欺黎还在林府地牢之中,成为了活死人。
韵清听见后抱着她笑,“谢谢舒岚帮吾报仇。”
林舒岚给韵清讲着之后的故事,韵清杵着头,在一旁静静的听,鱼尾轻轻的晃,精彩之处时,还会鼓掌。
两人皆是心知肚明,眷恋着属于这一刻的时光,不去将那层窗户纸捅破。
静谧深蓝之色忧伤,但挡不住炙热爱意,自不会被洪流阻断。
而此番陆上末夏已至,夜凉微长,残荷已有,多有萧条之色。
纪半夕在屋子的书案边上打盹,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
而在此之前,她的目光一直都看着窗外的皎月,心绪飘忽。
这几日,沈白瑜允她在屋内走动,她时不时就跑到桌案边,静静看着外面,眉头未曾舒展。
她不喜欢被束缚,虽然在那天之后沈白瑜一直低声下气的哄着,但有时候,她依旧霸道强势得紧。
之前沈白瑜栽种的灵植已然长大,翠绿一片,很是惹人喜爱。
感受到她睡着,沈白瑜轻手轻脚的走进来,给她披上防风的斗篷。
她的动作很轻,做好后看着纪半夕的睡颜,嘴角带上笑。
注意到她皱着眉,沈白瑜冷不丁的抬手,想要抚平她的眉头。
思念愧疚难抵,让她不敢动作。
但是在她纠结之,闭着眼睛的纪半夕冷冷开口。
“拿走。”
当身上出现异物,传来温暖,她自是知晓是沈白瑜这厮。
自她上回说过沈白瑜恶心后,沈白瑜依旧每天喂她喝粥,但未曾再动过她的东西,凡事都是小心翼翼,偶尔就在边上看着她,相顾无言。
当然,她对沈白瑜没什么好脸色,沈白瑜问她十句,若是她心情好,可能会回那么一句。
看着手腕上的铁链,感受着上面的灵力,纪半夕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圈养的宠物。
她回沈白瑜的这一句话语,能让沈白瑜高兴一整天。
听见纪半夕这冷漠的话语,沈白瑜抿唇。
“夕夕,师姐怕你着凉,快要入秋了……”
沈白瑜轻声说着,将手放了下来,静静坐在一旁,温柔看着她。
她不习惯纪半夕的冷漠,但无能为力,只能做着小事。
纪半夕未曾说话,看了她一眼,随后一把将身上的斗篷扯下来,丢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