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瑜认为带她脱离苦海之人,也只是利用她。
纪半夕晃悠着站起来,看着这一切,看向君觞瞬间,巴不得把他那伪善的脸撕开。
沈白瑜在威压下认错,开启了棋子的一生,每一次的惩罚都是蚀骨挠心。
“何错之有?”
君觞问她,看她所说能否让自己满意。
“错在不服管教,错在语言鲁莽,错在不听师尊话……”
沈白瑜每说一句,心中便更是疼痛一分。
“回去吧,往后便乖巧些,听话了,为师自不会为难你。”
君觞扔下一瓷瓶后抬脚跨过她离开,任由她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接受现实。
“君觞,都是你这老东西,害我好感度涨那么困难!沈白瑜这一生,真是被你们算计利用明白了。”
纪半夕捂着伤口,眸中皆是杀气。
周围开始涣散,纪半夕自身灵力不足,无法继续窥探。
夙愿镜里开始瓦解,景色以碎片化的方式消散,纪半夕赶忙退出。
待到出了夙愿镜,纪半夕的额头还是布满了丝丝冷汗,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强撑着坐在桌边,猛的灌了杯茶水进肚。
窥探是很费灵力之事,待到下次的窥探,怕是要好几日后。
纪半夕一闭眼便是沈白瑜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情景。
沈白瑜这样的人生,若是好感度长得快,那才叫奇怪,忽然觉得她在原文里黑化也是合情合理
想来龙拦山那夜,沈白瑜偷跑出去吐血后恭敬回应的人,就是君觞。
五年,沈白瑜在这样的折磨中,乖巧了五年。
纪半夕默默挪到床上闭上眼,那日在君觞面前猝然的疼痛不是假的。
所以她体内应该也是有同种毒,可是为什么小意说没有?
若是有毒,只能是沈白瑜下的,她同自己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是君觞授意而为吗?
纪半夕思索着,抬指抚上了夙愿镜。
小恋爱脑还做了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此刻夙愿镜又恢复了那黯淡无光的模样,跟普通铜镜没什么区别。
“我的……伤口呢?”
纪半夕记得清清楚楚,自己用剑簪割的,而现在,指尖恢复,不曾有不同。
她轻轻咽了咽口水,多少有些奇怪。
“不是说灵器所伤,很难好吗?”
纪半夕疑惑问出口,但又给自己寻了理由。
原文曾说过,每个人修的道法不同,疗伤速度自然也不一样。
纪半夕现在满脑子都是君觞那老男人的罪恶行径。
“我到要看看,这老妖怪害怕被发现的往事,是什么。”
纪半夕压制住内心的愤怒,在书房中翻找。
君殇在收徒之时都会传授适合的心法秘籍,而此刻,纪半夕把所有之前自己懒得看的秘籍翻找出来。
若是想要知晓君殇往事,那就必须先把自己的修为提升上金丹,而且还能顺道完成系统给的任务。
她只在筑基七,要凝结成金丹就还得过一个筑基八和筑基九,然后突破。
努力点,不是难事。
纪半夕一眯眼,难得她认认真真坐在书案前,翻看着那一摞书,时不时提笔标记一下。
“丹修进阶最快,但实力最弱……”
纪半夕思忖着,看来得把这两都修好,丹修为内,剑修为外。
沈白瑜对丹修有了解,而且她这还有上回从君觞那薅来的炉鼎和秘籍。
灵草她也有,系统给的盲盒一类,沈白瑜那栽种也多,去找她教授,还能趁机多相处相处。
无论如何,她来青岚那么几年,对于修行还是有些记忆。
剑修化剑为心,若想进步就得练剑。
普通口诀和日常所需她自己知晓,但内修不稳,外修便使用不了,修行先修心,再跟随着书上所写,一招一式慢慢来。
“万事字空,境界灵心,丹修先识药性,知其所用,灵力入炉锻造。”
纪半夕一天都在翻看这堆东西,直至了解透彻。
她在组织都没那么认真过,毕竟那日子就是睡觉,吃饭,训练,出任务,然后抗枪杀人……
当清晨的寒光划破黑暗,稀疏光影从照射进屋,沈白瑜照例起来晨练。
她像往常一般先给灵植浇水,路过纪半夕的窗户之时瞄了一眼,随后楞楞看着里面的情景。
纪半夕这人怕热,昨夜没关窗,研书到了很晚,匍匐在桌案睡得正香,手上还握着毛笔,墨已经干透。
沈白瑜的目光看向纪半夕的睡颜,此刻纪半夕看起来乖巧得紧,浓密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周围散落着众多书籍,有一部分压在她散开的黑色裙摆上,书籍上都是圈圈点点,这场面有些凌乱又让人移不开眼。
沈白瑜看着她这样子,心中有些疑惑。
她轻手轻脚的进了纪半夕的屋子,看着她这样子轻笑一声。
“这是昨夜都没睡吗?如此用功?”
沈白瑜想了一会,把她四周的书籍收纳摆放整齐,又把她手中的笔抽走放好。
整理好一切,她轻轻搂住纪半夕的腰,慢慢把她抱起来,寻思让纪半夕去床上睡。
纪半夕睡得很沉,沈白瑜抱她之时,她靠在沈白瑜脖颈边轻蹭了两下,还哼唧两声。
沈白瑜以为她醒来了,直接不敢动弹半分。
半晌后,发觉纪半夕还是闭着眼睛,呼吸均匀,沈白瑜松了一口气。
她抱着她慢慢走到床边,弯腰把她放在床上。
此刻纪半夕睡得迷迷糊糊,被放在床上后,觉得哪都不舒服。
刚刚那怀抱如此熟悉,被放下后便没了安全感,她好似看见了心中人。
梦中有熟悉身影在自己眼前,纪半夕梦魇般开口,生怕她离开,赶忙向前伸手,拉住梦中人的手腕。
“安妤……”
她呼唤出声,想要留住她。
她有好多好多话要说,有好多好多的话想问。
沈白瑜本来坐在她床边,寻思要不要给她拉一下被子,下一秒便被纪半夕抓住了手腕。
听见她说梦话,沈白瑜低头慢慢靠近她。
纪半夕这话说的含糊,沈白瑜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
“师妹说什么?”
沈白瑜微皱着眉,有丝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