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放我出来,我帮你。”
纪半夕在里面抱着手,语气里有些不悦,顺便还带上些许不解。
她当然知道外面很危险,可是沈白瑜如此护着她,让她有一种她很在意自己的错觉。
好感度只有百分之八,这种时候得多帮沈白瑜,才能多有好印象。
但沈白瑜却拒绝了她。
“不必,乖,师妹听话。”
沈白瑜的语气里透露出轻松,手上的凝冰却不减分毫,眸底是千尺寒冰。
凡是与魔修有关的,皆是些肮脏之物。
她一手手掌之中蓄积起灵力,另一只手正掐着一傀儡用力提起,拎至空中。
悔欺黎的傀儡,对他人是难缠之物。
而对沈白瑜而言,却是很好的情绪宣泄口。
毕竟这玩意不是活物,她杀得再多,也没有罪恶感。
可这玩意只会挣扎,不会露出痛苦表情,让沈白瑜少了一丝趣味。
不会有表情的发泄物,是任何人都不喜欢的。
沈白瑜在纪半夕面前要装温柔与善解人意,但现在,纪半夕看不见她这疯狂模样,自是可以为所欲为。
她手上渐渐用力,甚至有青筋袒露,手中之物慢慢不再挣扎,身子也不再动弹。
天生的掌控欲造就了她的冷漠强势与空寂。
看着手里的东西死亡,她内心升起一抹奇异感觉。
下一秒,她嫌弃的把傀儡扔在地上,傀儡死后化作飞灰,会被悔欺黎重新吸收回去。
沈白瑜嘴角带着冷笑,看向冲她而来众多傀儡 ,提剑迎合。
她想到了纪半夕还在这,不好大肆开打。
师妹在,也不好展示真正的实力,暂且就到这吧。
沈白瑜眯眼,慢慢向前走去,抬脚之处冰冻三尺。
不费吹灰之力把傀儡全部冰冻,下一秒,抬手斩杀。
纪半夕在冰墙中,隔绝在里面,里面有沈白瑜灵气在,未让她感受到寒冷。
“妙啊妙啊,不愧是青岚宗大师姐,实力果然不容小觑。”
门口的黑衣少年拍手叫好,面具遮掩之下,是一双无情的眼眸。
他身形修长靠着门,手中握着许多银白丝线和提线用到的交握木板。
沈白瑜看他如此气定神闲,不由想笑。
捣乱的罪魁祸首来了啊。
“这不是安妄的走狗吗?皆说魔修悔欺黎傀儡术了得,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沈白瑜轻飘飘开口,没了刚刚的凌冽之气,取而代之的,是清冷和不屑,眼底也带有些许鄙夷。
对于魔修,她向来是没有好脾气的。
更何况是谌魔宗的人。
“嗯,对,我的傀儡术遇上你的凝冰之术确实是低了一阶,沈白瑜你嘲笑我也是对的,不过,那池公子,怕是没那么幸运了。”
悔欺黎轻笑两声,转动着手上的提线木板,有些漫不经心。
他周围都是丝线,有些诡异,泛着银光。
虽隔着面具,但沈白瑜依旧能感受到他那无所谓的眼神。
他居然能说出嘲笑得对这种话。
“呵,真是走狗当久了,这语气,见谁都是主子了啊。这可是池家地盘,你伤了池家少爷?那你可要想清楚后果,他那个姐姐,可不是好惹的。”
沈白瑜听见他如此说,不怒反笑。
同她们说池聿至作甚,关她俩什么事。
而纪半夕在冰墙后听得云里雾里,这些东西是傀儡术?池聿至还有姐姐?
还有,这个什么悔欺黎是个什么玩意?她怎么一句听不懂。
纪半夕有些不解,说池聿至没那么好运了?是池聿至挨揍了吗?
她在冰墙后抱着手,终是忍不住好奇开口。
“师姐,你在同谁讲话?池聿至怎么了?”
纪半夕疑惑着,满脑子问号。
沈白瑜听见她如此问,嘴角扯出一抹嘲笑。
师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问池聿至如何了?
而悔欺黎则是眯了眯眼,看沈白瑜心不在焉的样子,朝沈白瑜扔出两根银丝。
丝线破风而至,沈白瑜收回心思,赶忙闪躲。
她侧身躲避,那丝线打在冰墙上,发出脆响,把里面的纪半夕吓一跳。
纪半夕正趴在冰墙上听,耳边骤然响起这声响,让她有些担心沈白瑜。
她赶忙轻喊出声,“师姐,怎么了?”
沈白瑜眼里则是闪过杀意。
果然是魔修,就爱搞这种见不得光的东西,上次在林中,已然放过他们一次了。
“找死!”
沈白瑜咬牙开口,提剑而上。
悔欺黎也不怕她,虽然打不过,但牵制她一会,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唤出傀儡,团团围住沈白瑜。
下一秒,兵器碰撞之声响起,纪半夕赶忙拍了拍墙,“师姐可有事?把屏障撤了吧,我来帮你。”
纪半夕在里面干着急,这沈白瑜也不放她出去,好歹放她出去帮帮忙啊。
听见纪半夕如此担心她,沈白瑜抿唇,同悔欺黎缠斗在一起。
“师妹无须担心。”
沈白瑜丢下那么一句,便不再回应。
纪半夕尝试用术法打开,但沈白瑜的修为把她压得死死的,她没有办法。
“真是倔驴啊,这小恋爱脑……”
纪半夕放弃挣扎,靠着冰墙打算做一条咸鱼。
外面打得火热,纪半夕时不时趴着墙听。
她伸手附上墙边,发现并不冷。
悔欺黎幻化出众多傀儡,打算以数量取胜,手中丝线也是武器,他就坐在那操控就好。
还没打多久,感受着计划完成之时,悔欺黎看了一眼沈白瑜。
沈白瑜此刻已经提剑朝他而来。
他躲开后,又幻出傀儡挡在他面前。
下一秒,悔欺黎从袖口射出一根银丝,定在了窗户边。
他轻功而走,踩上银丝,脚踩在丝线上,在黑衣的映衬下,银丝有些显眼,他做了打算,想要从窗子离开。
沈白瑜自是看出了他的企图,不与这些傀儡争斗,把目标放在他身上。
“想跑?”
她手掌凝冰,数十枚冰锥从她身后起来。
此刻悔欺黎已经站在了窗前,隔着面具,他嘲笑开口。
“青岚宗大师姐果真厉害,在下佩服,不过不陪你们玩了,我们后会有期。”
风把他衣角吹起,发丝也随风飘扬,若是把面具摘了,应是个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