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嗯了一声,声音似从胸腔里传出来的似的:“这个也是给你买的,等会儿放冰箱里,晚点你要是又饿了就可以吃。”
程汐的眸光动了动。
这家伙……
什么事都在为她考虑。
她刚才也没想着要吃蛋糕,只是想到之前他威胁她,就打算刻意刁难他一下。
周围都没卖蛋糕的地方,只有去很远的地方才能买到。
让他去给她买个小蛋糕,这事就算是翻篇了。
一个傻乎乎的男人。
她把刚才挑起的一勺子蛋糕递向了傅寻:“你先吃。”
傅寻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意外,不过还是低头,一口把勺子里的蛋糕吃了。
程汐这才收回了拿着勺子的手,往蛋糕上挑,一边吃着蛋糕,一边往卧室的方向走。
傅寻嚼着嘴里的蛋糕。
笑得开心。
程汐这边。
把蛋糕端回自己卧室后,吃了一半就觉得有些腻了,把蛋糕放在一旁,就拿出了自己组装的一部黑色电脑打开,双手打字,时不时的吃一点旁边的蛋糕。
傅寻把兔子蛋糕放进冰箱后,就跟着来了主卧室。
一走近,就看到程汐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电脑。
刚才本放在椅子上的书包也放到了桌子一角,靠在墙边。
那个洋娃娃又挂在了书包拉链上。
在书包旁边,就摆着他送程汐的蓝色星芒花,还有他送给她的两支口红。
看来之前的事翻篇了。
他走过去,看了眼电脑屏幕,是灰色地洲的后台网站。
看程汐的后台备注名,‘鬼手圣医’。
后台里,无数陌生人都在向她发送信息,求医。
消息的跳转几乎每秒都跳转好几页。
突然觉得他当初能顺利的认识程汐还带回去给方淮治病,简直就是运气爆棚。
就是很遗憾,方淮最后还是死了。
傅维意的婚礼时间,就定在了十月十五。
小长假才过去后没多久。
突然,傅寻看到程汐点了一下一个人的聊天框,里边就是一个人求医的信息。
表示要花一个亿请她去出诊,还列出了各种名贵药材,说是她喜欢都送她,只要她帮忙救个人。
傅寻:“……”
那些列出来的名贵药材他都知道一些,价值不菲,整体加起来恐怕不止三个亿。
然而程汐就只是略微扫了一眼,就退出去了。
没打算接单的样子。
傅寻突然觉得,当初他厚脸皮的花了一个亿去加了程汐好友,很值。
虽然最后删了一遍,但结下来的感情没删掉。
再往前推算一下,这感情,完全就是‘温漆黑玉’带来的缘分。
不然他也不会再碰到她。
只可惜,那黑玉碎了。
不过应该还能用,他之前拿着黑色碎玉的时候就闻到过药香。
程汐现在的身体又在逐步恢复正常,过段时间真正的解药研究出来了,程汐就不用再一直带着它了。
碎成了那么多块,戴着也麻烦。
适合当成一个收藏品。
不过眼尖的傅寻看到程汐的灰色地洲后台似乎还挂着好几个小号。
他伸手摸了摸程汐的头,“你在灰色地洲开的小马甲还挺多。”
程汐早就知道傅寻在她身后了,所以也没被傅寻这突然的出声吓到。
她看了一眼后台待切换的几个小号,由于位置比较偏,显示出来的账号名称也不齐全。
无所谓的开口,“还行,就几个。”
傅寻听着这凡尔赛的话,一阵啧啧感叹,“你这‘就几个’小号,拿出去了,恐怕都是吓死人的身份吧?”
对于这个问题,程汐倒是仔细的想了想:“绝字牌杀手‘影子’这身份,是吓死过人。”
傅寻默了,‘真’吓死过人。
很快程汐又说:“其它的身份倒是没有过。”
傅寻突然好奇,她是怎么在绝字牌杀手行列的。
他问:“你是特意去注册了账号,才去爬榜‘绝字牌杀手’?”
程汐捏着鼠标的手一顿:“不是。”
“好像日记上写了,是因为那次我去执行任务,刚好身上带着记录仪,记录仪的视频内容是给灰色地洲那些新人现场直播执行任务的标准方案。”
说到这,程汐突然停了下来,似有些纠结要不要说。
傅寻挑眉,紧跟着问:“然后呢?”
程汐:“我刚找到要抹杀的那个为非作歹的小帮派老大,报了名字后,那个老大还有他的副手听到了,几个人直接活活吓死了。”
傅寻:“……”这也行??
程汐拿着鼠标,继续滑动电脑页面,“结果我离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报警按钮。”
傅寻的目光又落在了程汐身上。
程汐:“那帮派的人都围过来了,手里还拿着枪,没办法,只能全都杀了,玩得正高兴的时候,一个没控制好力量,不小心撕了几个人。”
“那些人的肠子,血,脑花都洒地上了,记录仪上也有一些脑花,手脚残缺。”
傅寻:“……”
不小心撕了几个人?
还有脑花肠子……
这是一个看起来漂亮又清纯的女孩子该说的话吗?
语气还特别平静。
震惊过后,傅寻又开口问:“然后你就在那个排行榜上排了名次?”
他怎么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程汐移动着鼠标把灰色地洲的后台页面叉了,电脑页面跳转到了桌面。
她嗯了一声:“算是吧,那次直播教学观看的人数有好几百人,结果全都被吓抑郁了,弄成了一次教学事故。”
程汐说着,又打开了桌面上一个红色的软件,上边写着‘赤风’两个字。
“从那以后灰色地洲又出名了一次,直播教学的片段也被传了出去,到了现在都还有人在灰色地洲的新人基地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
“因为杀人的时候太过血腥残暴,我的名字也就排上了那个‘绝’字牌的杀手排行榜了。”
说话的时候,程汐的目光一直在前方的电脑屏幕上,还不时的低头,两手放在键盘上打字。
就像是刚才说的那些内容是与她无关的事一样。
傅寻觉得,他需要冷静一下。
他问:“喝水吗?”
这丫头……不久之前他才威胁了她,以她记仇的小性子,她都没把他撕了,是不是说明他对她还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