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骠马吃饱了溜达溜达,等着主人来骑。
这边挺好,绿油油的,路边不少鲜美多汁的草和花,吃它没吃过的甘甜。
一晚上跑了几个地方,也吃了不少花花草草。
这是最后一个地方。
黄骠马无聊的刨了刨。
大耳朵动了动,后腿一踢,靠近它的白术差点被踢飞。
避开了马蹄,却没避开马尾,根根分明的马尾毛仿佛有生命似的,缠绕他的脖子,要不是他反应快 ,差点头身分离。
白术九死一生,脖子上都是血。
楚临漳没想到一匹马这么厉害,他眯了眯眼,让白术退下治疗,藤蔓从地下破土而出,一根根婴儿手臂粗就算了,还长着锋利的刺。
就像它在路边吃的那种很漂亮的花,藤蔓上就是这种刺。
要是扎入皮肉,肯定疼。
一根根带刺的藤蔓朝着黄骠马招呼过去。
大眼珠子盯着杀气腾腾的楚临漳,只觉得这人危险。
马儿的直觉告诉它,打不过。
跑!
黄骠马跑之前,嘶吼一声:主人救马!
藤蔓把它五花大绑之前,黄骠马凭借蛮力和灵活的走位,如泥鳅一样,从楚临漳的藤蔓杀机中狼狈的逃走。
腹部,背上留下伤痕不说。
鬃毛都被薅了好几把。
脖子上差点秃了。
第一次看着飞檐走壁,仿佛天马一样,就差一双翅膀的黄骠马离开,楚临漳眼中的震惊,不亚于他发现自己能控制藤蔓植物。
这马儿?
要上天啊!
白术他们一个个也是目瞪口呆。
这还是马吗?
是妖怪吧!
妖马?
花知韵听见黄骠马的求救声,皱了皱眉,收了地图上最后一个仓库,顺路去了厨房一趟,把人家厨房搬空。
路过马厩的时候,发现蜷缩在角落中舔舐伤口的黄骠马,她小跑过去:“怎么回事,遇见谁了,居然把你给伤了?”
花知韵看着吃亏的黄骠马,不心疼反而奚落:“你不是自诩马中霸王吗?没踢他?”
黄骠马一脸委屈可怜,大脑袋贴贴她告状:踢了,没踢中。
“认识吗?”花知韵黑脸,她虽然见不惯自大的黄骠马,却也不想看见自己的马儿被人欺负。
瞧着漂亮的皮毛上露出的伤痕,花知韵脸色不好看。
黄骠马想了想,舔了花知韵一口,被她嫌弃的避开:他身上有你的味道。
“我的味道?”花知韵怀疑它感官出了问题。
黄骠马点点头,大耳朵动了动,用脑袋撞了花知韵一下,提醒她:他们来了。
花知韵眼神一冷,把黄骠马放空间去,看了眼伤痕累累的黄骠马,决定加倍偿还,伤她的马,很好!
披上隐身雨衣,花知韵倒是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
她不便暴露身份,又不是不能偷袭。
很快,一行人翻墙而来。
白术道:“血腥味在这儿消息,应该就藏在这儿。”
楚临漳从白术身后走出来,一袭黑衣和夜色融合,却让人忽视不了他周身散发的冷意,仿佛一柄冷刀,割裂了夜的深。
月光下,地上倒映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姿,俊朗帅气的脸上,唇微抿,刚毅的脸面无表情,不辨喜怒,一双深眸冷冷的看向马厩,恰好是花知韵所在的位置。
她正慵懒的靠着一根柱子,看见来人后,下意识站直了身体,一双桃花眼眯了眯,带着几分戏谑,有隐身雨衣伪装,楚临漳根本不知道她在这儿。
他目光微冷,朝着黄骠马趴着地方走去,在地上找到几根掉了的鬃毛。
花知韵拳头硬了又松了。
认出他这一刻,才知道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想想也是。
这世上,怕是没几个人能伤黄骠马。
它吃了晶核,获得异能,已经不是普通的马儿。
野性难驯的黄骠马,普通人想伤它不容易。
楚临漳不一样。
他也是异能者,拥有难缠的木系异能。
这一路来,他已经把异能运用的炉火纯青,时不时还催熟西瓜。
没错,楚临漳在囚车上种了好几茬西瓜,三天熟一个,熟了的西瓜他自己不吃,全都进了花知韵的肚子。
又甜又脆,皮薄多汁,花知韵差点舍不得吃,不比周晓意种的西瓜差。
一颗西瓜别人种只能结一颗,楚临漳种的能结两个西瓜,他自己不吃,说是不爱吃西瓜,最后都塞给了花知韵。
从不知道客气的花知韵来者不拒,你给我就要,大不了吃瓜的时候给你切一块,瓜皮也不浪费,老马爱吃。
花知韵刚把瓜肉吃完,老马就歪着脖子等着吃皮。
你不给它也不和你急,就用一双拳头大小的眼睛盯着你。
看你自不自觉。
花知韵对人冷酷,对这些小家伙大家伙倒是比较宠。
遇上对手,花知韵尽量让自己呼吸平稳一点,异能者的警觉异于常人,若是不小心可能会被发现她的存在。
楚临漳朝花知韵这边走近,他以为是一根柱子,根本不知道这儿有人。
马厩不小,里面马儿正休息,黄骠马来了之后,迫于它的压迫,一个个瑟瑟发抖不敢乱动。
好不容易那种凌驾于马身的气息消失了。
又来了一群人。
警觉的马儿们发现这个人不好惹,也瑟瑟发抖的缩在一起,要多怂有多怂。
它们缩在一起,在楚临漳看来,有可能把受伤的那匹马藏起来。
他举着火把,意图驱赶它们,好看清楚是不是黄骠马藏在这儿。
距离不够,他整个人都快贴上柱子。
可难闻了贴着柱子的花知韵,看着越来越近,暖热的气息,以及他身上的若有似无的男人气息,大约是木系异能,身上透着木头的清香,是那种形容不出来的味道。
被这种独特木质香味笼罩,让她紧张的大气不敢喘息一声。
这种近乎拥抱的姿势,就算是木头人也会心动的吧。
余光落在他性感的喉结上,漂亮的下颌线,仿佛女娲的毕设,花知韵突然觉得口渴,心跳也有亿点快。
看着快贴上来的楚临漳,花知韵脸色发烫,她微微别开眼,免得自己多看几眼,怕控制不住肾上腺素。
随着他张望的动作,下巴近在咫尺,雨衣的帽檐就要擦上他的下巴。
隐身雨衣只可以在视觉上隐身,触觉上不可能。
若是这会儿楚临漳伸手,绝对能抓住她。
看着毫无所觉的贴近的楚临漳,花知韵吓得心跳差点停止,在他马上察觉自己之前,意念一动,她回到空间。
花知韵大口呼吸,惊险,刺激。
下次不来了。
但凡换个人,她直接抹脖子,也不用如此压抑自己。
花知韵消失的下一秒,楚临漳察觉什么,带刺的藤蔓缠绕席卷,那根柱子被生生拧断,眼前一片狼藉,马儿们吓得差点从马厩跳出去。
白术他们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戒备的看着被毁的柱子,并未发现任何人。
楚临漳看着虚惊一场的现场,皱了皱眉。
有那么一瞬间,好像有人躲在那儿。
是他想多了?
还是感觉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