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知韵洗漱出来,玉香告诉她早膳好了。
花知韵点点头,马车边上已经摆上小饭桌。
上面是一道紫苏辣螺,还有一个螺蛳粉。
真的有螺蛳的那种米粉。
没有酸笋,就放了酸菜和酸豆角,味道差了点,看着也不错。
一个炸蛋。
花知韵意外:“谁准备的?”
楚临漳大步流星的走来,两人对外是夫妻,一起用膳再正常不过,只要条件允许,楚临漳都愿意过来陪花知韵一起用餐。
害得她有时候想偷偷吃根火腿肠,都得躲在马车吃。
这不是楚临漳没见过火腿肠,怕引起怀疑。
火腿肠,螺蛳粉都是她的私藏。
吃一顿少一顿那种。
“王爷准备的,说是昨晚睡不着去摸的螺蛳,让周小姐给做好送来。”玉香挤眉弄眼:“王爷对王妃真好!”
花知韵无语,她对人家也不差。
也不看看这张帅脸,要不是她植皮,能这么帅?
再看看大长腿。
要不是她接好他的经脉,这会儿在轮椅上的是他,不是楚临安。
要不是她给他一颗晶核保命,他怕是坟头草三米高。
“下次叫我一起,我也喜欢摸螺蛳。”花知韵猜想,他怕是对自己未来感到迷茫。
好好的王爷被流放千里之外,这个莽荒之地,远离权利中心,成为罪人,到了流放之地,估计还要做苦力。
她不干。
情况不对就跑路。
囤了那么多物资,可不是让她来干苦力的。
她不会找个山青水秀没丧尸之地吃香喝辣?
“好。”楚临漳早看出来,她和传说中那些知书达礼的闺阁女子根本不是一路人,她豁达随性,天性散漫,无拘无束有主见。
不是那些依附家人生存的世家小姐。
她果然是妖女。
才能如此率性而为。
和她相处,楚临漳觉得自在。
根本不用端着。
“尝尝味道如何,我不会做,让周姑娘帮忙的。”楚临漳把洗过的筷子给了花知韵。
花知韵已经习惯他如此照顾,接过筷子尝了一个螺蛳。
先吸屁股,再吸头。
用力一吸,螺蛳肉到嘴。
没什么泥沙,清洗很干净。
加了紫苏,味道香浓。
让她想到了大排档的味道,烤串,小龙虾,还有紫苏辣螺,再来一杯冰镇啤酒,爽!
“好吃。”花知韵示意:“你也尝尝。”
楚临漳没客气,自己也尝了一颗螺蛳,学着她的样子,先吸尾巴再吸头,很容易吃到螺蛳肉。
味道怎么说呢,是他以前没吃过的味道。
作为北方人,他很少吃这些。
也是听花知韵说了,才知道这也是一道美食。
吃了一颗发现,没他想的那么难以下口,反倒让他想喝酒了。
螺蛳粉不太意外,没有她想吃的味儿,好在码子够。
炸蛋焦香。
就算少了灵魂臭笋,不浪费粮食的花知韵一口不剩的吃完螺蛳粉。
螺蛳肉是特地挑出来的,一大把的螺蛳肉,看得出来周晓意没少下功夫。
吃饱喝足,花知韵找到周晓意,塞了一包珍藏的螺蛳粉给她。
两人不动声色的接头,等周晓意躲空间看着螺蛳粉的包装,差点没忍住起锅烧水,煮螺蛳粉!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吃到那个世界的螺蛳粉。
她舍不得,她要当做传家宝。
花知韵这边,他们吃完没多久,竹排来了,大家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渡河。
还未到达流放之地,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
看见单薄的竹排,不少人不敢过。
陈大力解释:“这边河面水浅,不便行船,大家放心,竹排很稳,只要你们不乱动,基本上没有翻船的可能。”
他们不信。
花知韵不想浪费时间,她点了自己那拨人,对玉香她们说:“你们跟着我上竹排,不会水的举手。”
呼啦啦,都举了手。
楚临漳差点也跟着举了一下手。
花知韵:“.......”
得,抽空得把游泳班安排上,这要是翻船了,也可以自救。
光靠她一个人也救不过来。
周晓意没举手。
她会。
徐姨娘多看了她一眼。
周晓意悄悄道:“等安顿下来,我教姨娘和小弟游泳,学会了有好处,落水了也不怕,会游泳就能自救。”
她不只会游泳,还会好几种游泳姿势呢!
徐姨娘想想也是。
比如说这一路来,可没少跋山涉水。
渡河都渡了好几次。
多数是这种没桥的河。
要是一个不小心落水,来不及捞上来,还能游泳上岸。
挺好。
徐姨娘知道,以后都得靠自己,她不能成为女儿和儿子的拖累。
周家就剩他们两个,徐姨娘得看着他们长大成人。
至于周家其他人,在徐姨娘看来,都死了。
毕竟那么大的洪水,他们跑得掉吗?
有了花知韵带头,她们十几个人,包括白仲一起,上了一个竹排,马车在另一个竹排上渡河,不跟人一起。
反正马车上没什么东西,也不怕被人偷了。
摆渡的人很稳,一边摆渡一边用不太顺口的官话说话,这边有自己的语言,他说了他们也听不懂,只能官话交流。
“你们是楚王府的人啊,听说楚王妃也流放了,楚王妃在这?”老头带着一个斗笠,眼中透着精光扫过她们,最后盯上花知韵。
花知韵笑道:“你要拜见本王妃?”
老头嘲笑:“楚王府都被流放了,哪来的王妃?”
“说的也是,那你要拜见姑奶奶我?”花知韵一如既往的嚣张。
老头没想到她如此牙尖嘴利,脸色变了变,竹篙朝花知韵打过去:“你以为你还是尊贵的王妃,你知道你和谁说话,信不信老头子把你们都翻水里?”
竹篙并未敲中花知韵,纤细小手抓着落下的竹篙,无视其他人惊慌失措的神色,用力一甩,竹篙那头的老头扑通一声落水:“什么东西,敢威胁姑奶奶。”
其他人震惊:“.......”
花知韵面不改色,顺势接手了摆渡的任务,有力气的她学会了老头摆渡的诀窍,竹篙沉入河底,用力一撑,竹排顺势而行。
至于掉水里的老头,狼狈的想爬上竹排,被周晓意还有玉香两人不是用脚,就是用手,差点把人摁水里淹死。
岸上的楚临漳瞧着这一幕,眯了眯眼。
看向摆渡的其他老头,眼神冷了几分。
而他们才知道传闻中四肢被废,脸被毁的楚王不存在。
眼前这个长身玉立,人高马大,一个眼神扫过来,便让他们两股战战的男人,不是废人。
楚临漳眼神一冷:“谁敢摆渡的时候动手脚,本王灭了你们。”
几个摆渡人对视一眼,瞧着他们的行李,那颗想要私吞的心思,一时间不敢动。
按照以往,人能平安渡河,行李就不一定。
陈大力已经和楚临漳说了,他们这些摆渡人手脚不干净,渡河的时候,要收摆渡费用的。
若是不给,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