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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被压在下面!”

“娘,我娘被压了!”

“我爹,爹啊,儿子不孝!!”

几个失去亲人的楚家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听着他们不要命的嘶吼声,花知韵大叫:“闭嘴,你们是想陪葬吗?”

声波冲击,也会造成坍塌。

这也是为什么在雪山附近,不能高声尖叫,有可能不小心,造成雪崩。

当然,那要达到一定的音量才行。

花知韵可不想陪葬,说完就把周小弟塞给周晓意,这孩子还以为要被拐卖似的,嗷嗷哭,哭的她脑瓜子疼。

她才不会拐卖孩子。

大不了自己生一个。

花知韵的马车一走,楚临漳他们的马车跟上,其他人也是。

这一片不安全,还是远离的好。

那些还想着把自家爹娘挖出来的人,一看半座山都坍塌了,埋在下面的人,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他们徒手根本挖不出来。

挖出来又如何,还能活着?

还不是要找个地方埋了?

就这样吧!

几个人对视一眼,虽然不舍,也明白,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

他们对着坍塌之地磕了三个响头,嘀嘀咕咕爹娘一路走好,等他们安顿下来,有机会了再祭奠他们。

做完这一切,他们抹抹泪,一瘸一拐,拖着疲惫的身躯跟上,谁也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今晚的惊魂逃生,足够他们记一辈子。

走了一会儿,雨停了,大家都累了。

花知韵瞧着这一片地势平坦,远离水源,可以作为临时休息的地方,当即停车,让马也休息一下,人不累,马都累了。

陈大力现在已经不会动脑子了。

今晚要不是跟着花知韵,怕是他也没活命的机会。

一个是河滩,那么大的雨,怕是已经被冲干净。

二就是那个坍塌,要不是他们跑得快,已经被埋在下面。

就算没埋,逃过一劫,也是往后跑,而不是前进,还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

陈大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汗水,看花知韵的马车的眼神,带着敬佩。

不只是她,楚临漳也是。

每次危险,她都预测的十分准确,且都是险象环生,要不是她,楚临漳知道,楚家人怕是要死绝。

瞥了眼东倒西歪,顾不得生病的楚家人,一个个精疲力尽的坐在地上,你靠着我,我靠着你,像是从泥水中爬出来似的。

数了数人数,大概损失了十个人。

目前楚家人,加上跟着一起来的周家三口,还有八十七个人。

楚家大多数人还活着。

这算是好消息。

下半夜,未免突发意外,陈大力谨慎的让人守夜,免得全都睡死过去,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楚临漳也是,让白术他们留一个人守夜。

花知韵不管,地图没红色警报,她可以安心入睡。

身上都是水,她觉得不舒服,躲空间去,洗了一个热水澡热水头发,饿了,还在空间吃了一碗泡面才出来。

突然想吃泡面,之前囤的泡面还有几箱,吃完就没了,她一直舍不得次。

今晚如此惊险,可以犒劳一下自己。

阳光照耀大地的时候,楚临漳醒了,微微有点头疼,这是没休息好的症状,他揉了揉眉心,看着不少人还在睡。

目光落在一动不动的马车,耳边是花知韵徐徐的呼吸声,从呼吸声可以听出来,她还在睡,大概也是累坏了。

昨晚休息之前,楚临漳似乎没听见她的呼吸声,她好像突然消失了似得,要不是后来再次确认,她就在马车上,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怎么可能有人凭空消失呢!

楚临漳和陈大力打了一个照面,交换一个眼神,都不打算吵醒其他人,他们去一边说话。

陈大力说;“今天在这儿休息半天,派人去打听其他人情况。”

楚临漳赞同。

若是那些人都死了,死了就死了,没什么。

大概京城那边更希望听见的是楚家一族被洪水冲走,亦或是被泥石流掩埋吧!

走了一个月,他们已经走出京城地界,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就这三分之一的路程,已经没了一大半,这是他们押送流放这么多年,第一次遇见。

就,很晦气!

花知韵醒来一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不少人醒来,在附近找野菜,果子吃。

昨晚的惊险,随着阳光普照,已经驱走了危险,他们逃过两劫,现在要喂填饱肚子做准备。

昨晚混乱,流放之人本就没什么行李,丢了就丢了。

陈大力他们更惨,准备的那些锅碗瓢盆,行李马车,差点丢了一大半,装粗粮的车子没了,现在大家都饿肚子。

看着有人拔草根吃就知道。

花知韵一看这情况,准备窝空间,把从御膳房收的,不知道是哪个娘娘要吃的燕窝给喝了,补一补身体。

还有那些漂亮的点心,御膳房不少呢,够她吃好一段时间的。

花知韵刚准备钻入马车,有人骑马来了,是白敛,背上背着一个背篓不说,马背上还多了一个褡裢,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提着食盒。

其他人看着这架势,知道是送吃的来了。

他们渴求的看着楚临漳,希望他能分给自己吃一口,一小口都行。

白敛拎着吃的来到楚临漳面前,奉上食盒:“王爷请慢用。”

楚临漳点点头:“其他的给他们。”

白敛点头,背篓中都是馒头,还是老面馒头,一个个很结实,泛着面的香味,让其他人见了,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

白敛一和白术一起分派馒头,一人一个,足够填饱一下肚子的。

当然,再多,他们也吃不了。

这一个月,胃都饿得萎缩了。

楚临漳提着食盒,朝花知韵走去:“一起吃,有红烧肉。”

肉食者花知韵突然觉得,燕窝那种食之无味的东西,不吃也罢,红烧肉才香呢,人家邀请,不能不给面子不是。

花知韵咧嘴笑:“除了红烧肉还有啥?”

楚临漳被问到了,他掀开盒子一看,开始报菜名:“四喜丸子,烧鸡,还有一份清炒时蔬,一份番茄蛋汤.......””

花知韵迫不及待的把马车上她放着的炕桌拿下来:“来来来,放这儿。”

楚临漳被她殷勤劲儿给逗乐,嘴角上扬,含笑把荤菜放在她那边,蔬菜和汤放在自己这边,还递上一碗米饭。

楚临漳算是看出来了,比起包子馒头,她更喜欢米饭。

其他人啃着拳头大小的老面馒头,嘴里甜丝丝的,以为可以知足。

再看看不远处,毫不避讳的吃着四菜一汤的花知韵他们,突然觉得手里的馒头不香了。

都直勾勾的看着。

花知韵用餐的心情不受影响。

楚临漳也像是没看见他们眼馋的眼神。

只有白术叫来白敛他们,用麻布围了一圈,遮挡他们的视线,让主子们不受影响的用膳。

白敛还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裹的烧鸡四个人分着吃。

没错,陈大力捞着一个鸡翅膀和鸡脖子吃,他听话,白术他们愿意带着他玩一玩。

陈大力:“......”

我不是朝廷的人吗?

怎么感觉越来越楚王楚王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