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妇人们的表现,花知韵早有预料。
瞧着一个个晕倒,她眼睛都没眨一下,熟练的开膛破肚,这位姨娘的肚子没多少肥肉,一看孕期就没贪嘴,孕妇瘦,胎儿也不大。
就是运气不太好,遇上被抄家流放,受了惊吓,又吃了些苦头,动了胎气不敢说,没能得到很好的保胎治疗,导致早产。
要不是花知韵出手,一尸两命妥妥的。
看到了胎盘,花知韵只是上手,把胎儿从母体掏出来,,裹着羊水的孩子还蜷缩着,模样说不上好看,婴儿倒是活着。
早产的婴儿都不大,这个更小。
小猪仔似的。
花知韵温柔的抱出来,大力的拍打屁股,婴儿吃痛,嗷呜一声,娇气的哭起来。
其他人听见哭声,还以为听错了。
孩子这是,掏出来了?
一想到婴儿出来的画面,他们整个人都不好了。
楚临漳却嘴角上扬,就知道她不会出错。
婴儿能哭,就证明活着。
全程围观了花知韵一系列操作的楚五夫人,人已经麻了,此时脑子根本不会转动,要不是怀里塞了一个婴儿,她还蒙着。
花知韵处理好婴儿,道:“是个女孩!”
楚五夫人微微皱眉,女儿啊?
流放路上,女儿更不值钱。
低头看着娇弱可怜的女婴,楚五夫人心疼婉姨娘,要是生个儿子就好了,好歹看在儿子的份上,多照顾她一下。
生个女儿,怕是七房那边不会看一眼。
本就是姨娘,生的还是女儿。
花知韵看出楚五夫人眉目间的忧愁,她什么都没说,古代重男轻女更严重,女儿在他们看来就是赔钱货,亦或是联姻的工具。
更何况还是姨娘生的。
花知韵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这个女婴的将来和她无关,她根本不会在意。
婴儿交给楚五夫人,花知韵开始专注产妇这边,一层层的缝合,不敢有半点马虎。
缝合好后,思考两秒,用灵泉水处理了一下伤口,抹了点药,用纱布覆盖,免得细菌感染。
等人醒了,还要 揉肚子,产后恢复什么的,都需要处理,不是缝合了伤口就万事大吉。
忙完后,已经是一个时辰后,其他人听楚五夫人抱着孩子出去报喜,说是千金小姐,七房这边的人撇撇嘴,表示不屑。
七郎失望的啊了一声:“女儿?”
“是,女儿,很可爱,也很娇弱,需要好好照顾。”楚五夫人不可能看不出来,他们不喜欢这个女婴,觉得是个麻烦。
楚五夫人现在自身难保,也不好说什么。
倒是楚临漳,示意楚五夫人把孩子抱过去,他裹着一个木乃伊的脸,他这个造型,大家多看几眼看习惯了也还好。
不像刚开始,咋一看,他们还以为是鬼。
楚临漳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楚五夫人把孩子抱过去,才出生,还是早产,比猴子还丑。
楚临漳:“......”
要不是裹着纱布,他差点没绷住的表情,怕是显露无疑,这孩子......怎么和他认识中白白胖胖,虎头虎脑,玉雪可爱的孩子不一样?
楚临漳平时见了的孩子,基本上六个月以后,还有一两岁的,都是养漂亮的。
第一次见才出生的,小老头似的婴儿,还是早产儿,冲击力不说不少。
好一会儿,楚临漳才憋出一句:“这孩子长得不错。”
灵气两个字,他对着这张小老头样儿的脸,实在是说不出口。
楚临漳对楚七爷说:“好好照顾孩子,楚家人不多,不能再少,她能平安出生,证明楚家还未到山穷水尽的那天。”
楚七爷愣愣点头,听懂他的意思,这是表示,楚王府还有翻身的机会。
以及,让他好好照顾这个婴儿。
一个女婴而已,他自己都吃不饱,还怎么照顾?
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道:“怎么没听见产妇的声音,不会是死了吧?”
“天爷,肚子都被避开了,肠子肚子都露出来,还能活着?”
“这是杀人啊!”
“好狠的心!”
周家那边的人一唱一和,生怕别人不知道花知韵剖腹产,害死产妇,把她形容成一个十恶不赦之人。
只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义正言辞的辩驳:“你们不懂就不要乱说,剖腹产不会死人,把肚子缝合起来就行!”
“楚王妃是救了人家母女一命,你们在这儿唱衰,你们不安好心!”周晓意不服气,听不得他们故意使坏。
她一说话,成为周家的众矢之的。
其中一个看不惯周晓意少女,站起来就是一巴掌打周晓意脸上。
周晓意也不是吃亏的主,扑上去和人扭打起来,两个身高年纪差不多的人打架,其他人都只是看着,要么就是拉偏架。
人一多,再狠的周晓意也只有吃亏的份。
徐姨娘帮忙,还被人推倒踢了几下。
“臭丫头,吃的谁家的米,竟然胳膊肘外拐,看我今天不打算你的手,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主母。”夫人凶悍的开口,让人抓着她的手,就要举起一个石头砸断周晓意的手。
三岁的周享扑过去:“不要打我姐姐,不要打她,姐姐......”
“求主母饶了她,她还是一个孩子啊,要断就断了奴婢的手,放过她吧!”徐姨娘见不得女儿受罪,主动要求代替。
花知韵走出来,恰好看见周晓意一家被磋磨的一幕。
说起来,还是因她而起。
花知韵就不能坐视不管,落下的石头,还未砸在周晓意身上,花知韵弹出去的石子打中周晓意的主母手臂,手臂吃痛,石头滑落,没砸在周晓意身上,倒是把自己的脚给砸了。
惨叫声传来,周晓意主母疼的抱着脚差点跳起来,滑稽的模样,逗乐了花知韵,她哈哈大笑:“活该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周晓意主母:“......”
周晓意护着徐姨娘和自家弟弟,星星眼看向花知韵。
花知韵笑容嚣张:“以后再听见谁嚼舌根,说我坏话,别怪我不客气。”
“特别是你。”花知韵点了点周晓意主母,可怕的眼神,让周晓意主母心抖了抖,头皮发麻,吓得不敢动。
这女人,好凶!
周家其他人不服气,道:“你算什么东西,管我们周家的事?”
花知韵挑眉:“我是人不是东西,至于你,肯定是老东西。”
老头气得胡子都翘了:“楚临漳,你就是这么教导你妻子的,像个野狗见人就咬?”
被点名的楚临漳来到花知韵身后,让他卧床休息,他非得起来蹦跶几下,他站在花知韵身边给她撑腰的样子,落在外人眼中,竟然有种奇怪的和谐。
“我妻子很好,至于你,才是臭老狗。”楚临漳清冷好听的嗓音带着几分嘲笑,深邃眼眸毫不掩饰他的杀意:“白术,让他叫几声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