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带着臭味,从京城离开。
后面还有人追着扔石头和泥巴。
花知韵拥有反弹异能,别人伤不到她。
其他被流放的,比如说坐着囚车的楚临漳就吃了不少苦头,马车上多了不少石头,泥巴,粪便,还有瓷块。
他额头被砸中,多了一个包。
身上多少伤,目测看不出来。
其他流放的人,也是伤痕累累,没一块好地方。
到了京城外的三里亭,等着不少目送流放人离开的故人,他们拿着包袱,准备了钱袋,让流放之人路上打点官差。
吃的喝的可以自己食用。
花知韵没想到,他也有人送包袱。
是一张陌生的脸,她继承了原主的身体,却没继承原主的记忆,只见嬷嬷是朝自己来的,她表现得很淡定。
王嬷嬷道:“王妃,一路上怕是要吃些苦头,老爷怕你受苦,特地让夫人准备了包袱给你送来,这些银两用来打点。”
花知韵手里多了一个钱袋,沉甸甸的,应该有个五六十两碎银子。
王嬷嬷又把包袱给了她:“这是夫人准备的衣物鞋袜,还有些包子馒头,以及王妃最喜欢吃的桂花糕。”
花知韵瞥了眼特地被嬷嬷打开的油纸,里面是香甜软糯的桂花糕,忙活一晚上没吃东西的花知韵,瞧着桂花糕眼睛亮了亮。
经历末世的人才知道食物多珍贵。
花知韵拿了一块咬一口,味道有点不对劲,她并未吐出来,余光瞧着嬷嬷眼中精光闪过,红唇微微勾了勾:“是夫人送的?”
“是。”王嬷嬷点头:“夫人怕王妃路上饿肚子,特地让厨房做的,王妃吃不完,可以给王爷尝一尝,好歹是夫妻。”
“嬷嬷如此周到,想来也是饿了,不如也尝尝看?”花知韵拿了一块,送嬷嬷嘴边。
嬷嬷吓得脸色变了变,连连摆手:“奴婢不饿,奴婢怎么敢和王妃抢糕点吃.......唔唔......”
“本王妃赏你的,不用客气,快吃啊,别不好意思啊,本王妃都喂你了,别不识好歹。”填鸭式的喂食,王嬷嬷不想吃也得吃。
两块糕点下喉,王嬷嬷想挣脱花知韵的束缚,挖出吃下去的桂花糕。
花知韵动手,她休想得逞。
呕了好一会儿,没能吐出来的王嬷嬷崩溃:“王妃为何害人?”
“嗯,本王妃故意的,你能把我如何?”花知韵嘲笑:“想毒死本王妃,也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王嬷嬷眼神狠厉:“是老爷吩咐的,王妃也吃了,要死一起死。”
“为什么?”花知韵不解。
书中对花家没多少描写,毕竟不是主角团。
搬空贪官污吏的时候,她还避开了花家,现在看来,她就不该心慈手软。
花家根本没打算让她活着到达流放路上。
送的糕点有毒,这是要毒死自己。
反正都要死了,王嬷嬷也不隐瞒:“花家不能出罪人,你被流放,丢了花家的脸,老爷夫人容不下你这种败坏家门之人。”
“哦,这样啊!”花知韵眯了眯眼,看了眼京城的方向。
她怕是一时半会还走不了。
王嬷嬷以为会看到她被抛弃的绝望痛苦表情,谁知道她神色淡淡,毫无愤怒不甘,顿时觉得奇怪,这位大小姐,不是最在意老爷夫人的?
夫人虽然是续弦,对这位大小姐视如己出,她们情同母女,现在却无悲无喜?
王嬷嬷来不及多问,腹中一阵绞痛,她难受的捂着肚子蹲下去。
花知韵对着同嬷嬷一起来的小厮招招手:“嬷嬷肚子不舒服,快送她去医馆看看。”
小厮一看王嬷嬷脸色,不敢耽搁,和花知韵告罪后,把人扶上马车,打马离去。
王嬷嬷在马车上没忍住,一口鲜血喷出来,人倒下去,再也没起来。
桂花糕的毒药并不霸道,而是慢性毒,基本上要吃完之后,才会毒发。
吃一两块没问题。
前提是花知韵没加其他毒药。
她不会吗?
她会。
喂给王嬷嬷的糕点中,加了毒,吃一块一个时辰后毙命,吃两块一盏茶毙命。
王嬷嬷活不到找医馆。
小厮把人拉倒医馆,掀开帘子一看,死不瞑目的王嬷嬷吓得他跌坐在地上。
很快,花老爷和花夫人知道王嬷嬷死了。
听小厮说,吃了桂花糕。
花夫人皱眉:“那是给王妃准备的,她怎么吃上了?”
小厮道:“是王妃喂的。”
花夫人和花老爷对视一眼,示意小厮退下,至于王嬷嬷,出点银子葬了就是。
小厮一走,花夫人问花老爷:“她是不是知道糕点有毒?”
“不可能,一定是王嬷嬷贪嘴。”花老爷否认,他弄来的毒药,无色无味,只要他们不说,她不可能知道下了毒。
“王嬷嬷不是那样的人。”王嬷嬷是花夫人陪嫁嬷嬷,最是办事得力,她特地示意,一定要送到花知韵那个小贱人手上。
还提醒和楚王一起食用。
有人授意,不让楚王和楚王妃活着到达流放之地。
“那她是什么样的人?”一道含笑的嗓音在他们背后响起,花知韵脱下隐形雨衣,只要穿上她,就能隐形不让丧尸发现。
同样,也能欺骗人类视线。
她就是靠着这个隐形雨衣,才脱离流放队伍,来到花家找渣爹后娘算账。
花老爷和花夫人闻言回头,看着身上披着雨衣花知韵,大吃一惊:“你.......你不是流放了,怎么会在这儿?”
“收到爹娘的包袱,感激不尽,特地回来感谢你们。”花知韵拿出剩下的十二块桂花糕;“味道不错,我吃了一块,嬷嬷吃了两块,剩下的你们平分。”
花老爷大叫:“来人!”
花知韵嘲笑:“别叫了,他们都被我打晕了不会给你们回应。”
花老爷眼神多了几分惧怕。
花夫人却说:“你......你听娘解释,都怪王嬷嬷自作主张,毒不是我们吓得,是她下的。”
“呵,当我好骗?”花知韵也不废话,从身后,也就是空间,揪吧了一个三岁小男孩,捏着他的小嘴:“你们不吃,就让你们宝贝儿子代替如何?”
拿着桂花糕,作势就要塞小男孩嘴里。
花夫人直接跪了:“别,他是你弟弟,你不能这么对他。”
“我娘就生了我一个,我可没什么弟弟妹妹。”原主娘三岁时,生二胎难产一尸两命,半年后,现在的花夫人入门。
她是原主娘的堂庶妹,据说姐妹俩感情深厚。
现在想想,怕是原主娘的死有蹊跷。
“他是爹的儿子,你们同父异母,怎么就不是你弟弟?”花老爷老来得子,极为看重。
“我不认。”花知韵嘲笑:“有时间哔哔,就问你们吃不吃?”
花老爷拒绝。
花知韵塞一块糕点让小男孩吃下去,他无意识的就要吞咽,吓得花夫人大叫::“我吃,我吃还不行?”
母子情深的花夫人,把属于她的六块糕点,狼吞虎咽的吃下去,大不了等会吃解药,她有解药,不怕。
花夫人吃完,轮到花老爷。
花夫人见他不愿意,又气又急,低语:“老爷吃吧,有解药。”
最后三个字,说的很小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花老爷眼睛亮了,这才放心大胆的吃了一块又一块桂花糕。
花知韵直接读唇语读出来,内心嘲讽,解药?
不存在的。
桂花糕的毒,早已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