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域。
数日来,器宗长老展明朗渡劫身死之事持续引起人们关注。
可今日,一个更具爆炸性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中域。
问缘宗大长老竟然选择在宗门渡劫,除了自己身死道消,劫雷几乎将问缘宗全灭,只有当时不在宗内的弟子幸存。
至于问缘宗宗主及其他灵皇境长老生死不知。
如此奇闻立刻压下了展明朗之事,所有人都开始议论问缘宗。
“问缘宗大长老是疯了吗?竟然在宗门渡劫?”
“听幸存的问缘宗弟子说,整个问缘宗都被劫雷毁了,数万弟子化成了灰烬。”
“我看那问缘宗大长老就是故意为之,搭上自己一条命也要毁掉宗门。”
“难道是他对宗门有怨?那这怨恨得多大啊!”
“最奇怪的是问缘宗宗主,那可是灵帝强者,他为什么不阻止呢?”
“据当时传出的消息,他们的宗主和大长老一起外出,回来时却只有大长老一人,而后便开始渡劫。”
“那问缘宗宗主到底去哪了?宗门都被灭了还不出现?”
“你说会不会他自己也被人杀了?”
“怎么可能?神武大陆哪有被杀的灵帝!”
惊疑的言论在中域各处响起,人人皆感困惑。
谈论最多的便是问缘宗宗主到底哪去了。
而对那些到过现场的大人物来说,问缘宗宗主的下落早已明确。
死了!
被人杀死了!
......
器宗,塔楼顶层。
器宗长老齐聚一堂。
这几日他们本在四处调查展明朗之事,但今天一个消息传来,不得不立刻返回器宗。
“宗主,老夫觉得问缘宗之事与展长老之事很可能源自同一人。否则两个灵皇巅峰强者怎会如此不智,都选择在宗门驻地渡劫,如此手段绝不是巧合!”有长老大胆猜测道。
这句话说完,众长老纷纷开始议论,有赞成,有反对,更多的是说不清。
众人争论不休之际,宗主邹通沉吟道:
“如果是同一人所为,大家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
话毕,众长老立即沉默下来。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个出手之人能杀死灵帝,此等存在直指灵圣!
“也有可能不是同一人。根据那麻勇的灵魂记忆,杀展长老的是个满脸胡子的莽汉,还自称神偷,圣地和通天路中可没有此人。”
“会不会真是那个五十年前的神偷陆怀橘回来了?”
“不可能。那贼子消失前只是灵君境,短短几十年怎么可能有如此修为!”
“那就是圣地之人干的,再无可能了。”
“堂堂灵圣会偷偷摸摸地杀人夺宝?圣地缺异火?”
眼看几个长老又开始争论,邹通大喝一声:
“好了!展长老的事我器宗要继续调查,至于是否与问缘宗之事有联系,那只能请求圣地出手了。本宗现在就去一趟乾元圣地。”
......
作为神武大陆公认的最强圣地,乾元圣地位于整个大陆最中央的一片平原上。
平原万里到处矗立着巨大的石质高楼,高楼周围时不时有人影飞起,之后又迅速消失在楼林里。
令人奇怪的是,平原的中心位置竟然有一处木质小矮屋,门前一片小池塘,池塘和木屋被绿树环绕。
如此幽静之地在万里楼林里显得甚是特别,而对乾元圣地的人来说,此处是最尊贵的所在,因为圣地之主便在此间。
此时,百多位气息强绝的修士恭敬地伫立在池塘周围,池塘里一个只留底裤的赤身男子正悠闲地游泳。
“圣主,问缘宗之事我们该如何处置?”
听到大长老发问,男子没停下动作,轻笑一声:“几百年没见我圣地的长老聚齐,今日却都来了。你们是害怕了?”
“圣主,害怕倒不至于。只是中域已有十万年没出过灵帝被杀之事,我们是担心,此事是否有圣人出手。而且外面也有许多势力请求圣地调查此事。”
男子游完最后一圈,上岸的瞬间,一件朴素的白衫出现在身上。
缓步走到岸边的小石桌,挥手间桌上出现一壶一盏,清雅的茶味传来。
拿起茶盏细饮一口,男子这才道:
“此事我已知晓,出手之人不是各圣地之主,更不是通天路里那些老家伙。但到底是谁,本圣无法算出。”
“什么?圣主您都算不出?”众长老惊呼。
乾元圣地的镇宗功法唤作乾元功,尤擅推演天道,圣主更是将之修炼到大成。
但此时圣主却说他无法算出,怎能叫人不惊讶?
“确实算不出。”
男子大方承认,丝毫不显意外,
“修为超过本圣或是借助屏蔽天机的法宝都能让乾元功失去作用,这次没算出不值得奇怪。”
“借助法宝?倒是有可能,不过屏蔽天机的法宝就那几件,难道是其他圣地的人私自干的?”
众长老推测时自动排除了修为超过圣主这一选项。
乾元圣主修为已达灵圣巅峰,是神武大陆第一人。要是有人修为超越了他,那这人岂不是神?
可是神是飞升之后的称呼,神武大陆不会有这等存在。
见众长老开始猜测,乾元圣主当即打断,“你们不用多想,无论是谁干的,这次乾元圣地不会插手。”
闻言,众长老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何如此大事圣主似乎毫不在意。
乾元圣地可是全大陆公认的最强势力,一直被视作人族领袖。
现在,一个人族灵帝强者莫名其妙死了,圣主却不为所动?
众人神情落在眼中,乾元圣主不动声色。
只是在心中默默说道:
“不是算不出,是根本不能算啊!”
沉默间,乾元圣主突然眉头一皱,抬头望向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