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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性命前程的关键时刻,陈庆心里波澜不惊,还有闲情逸致装死戏弄别人。

赵崇关心则乱,惊慌失措地喊来了一大群手下把监室围得水泄不通。

“雷侯,你没事吧?”

“快把他救活,否则本统领要了你的命!”

郎中急急忙忙被喊了过来,乍眼一看觉得陈庆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可周围的人焦急万分,又不似作假。

他颔首道:“待老夫先把把脉。”

陈庆这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把老郎中吓了一大跳。

“老赵,本侯怕是不成了。”

“你过来补两刀,送我上路吧。”

“兄弟一场,借我身家性命,再送你一场荣华富贵。”

赵崇瞬间百感交集:“陈兄,都是我害了你呀!”

“陛下并非要杀你,仅削了你十八等爵,罢了你府令的官职。”

“你千万不能死!”

“你死了轮到我大祸临头啦!”

陈庆嘴唇嗫嚅:“原来我不用死啊。”

“你说要送我上路……”

赵崇急切地喊道:“本统领是要送你踏上生路,你怎么……不把话听完呢?”

陈庆苦笑两声:“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

“老赵,你我兄弟一场,陈某死则死矣,唯有一事放心不下。”

赵崇情绪激动:“你说,有什么未尽之事尽管交给我。”

陈庆眼神放空:“本侯膝下无儿,连个披麻戴孝的人都没有。”

“能不能麻烦老赵你委屈一下,让我走得风风光光,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赵崇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雷侯,你是说让在下当你的儿子?”

他猛地打了个激灵,诸多疑点浮上心头。

陈庆向来奸狡诡诈,怎么说死就死了?

方才他取出的事物顶多巴掌大,即使真的扎向自己,也未必会死人。

更何况,陈庆根本没流血啊!

“郎中,你看出点什么来了没有?”

“雷侯到底有没有事?”

赵崇板起脸,语气颇为不悦。

郎中回过头:“脉相澎湃有力,节律一致,乃身心平和强壮有力之相。”

赵崇顿时恼羞成怒。

好你个陈庆!

都落到这等地步了,还有心拿我戏耍?

“老赵你放心。”

“本侯办完了后事,你假传诏命……”

陈庆的话还没说完,赵崇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雷侯已无大碍,尔等先退下吧。”

众人错愕万分,碍于统领的积威又不敢细问,互相打了个眼色先后离开。

“老赵,人怎么走啦?”

“他们走了谁替本侯发丧?”

陈庆仰躺着不肯起来。

“发丧?”

赵崇气极反笑。

真乃非常人也!

他总是能干出些别人想不到、做不到的事情。

陈庆有气无力地说:“莫非你担心假传诏命之事外泄?”

赵崇顿时变了脸色,他讨好地笑着凑上前:“雷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为难小弟。”

“诏书在此,你自己看一遍就清楚了。”

陈庆摇了摇头:“我不看。”

“将死之人,看它作甚?”

赵崇无奈之下,把锦袋解开,抑扬顿挫地念了一遍。

“雷侯,你无事了,可以出狱啦。”

陈庆转过头:“出狱?本侯出不去啦。”

“老赵,拜托你照顾好侯府的家眷……”

赵崇气愤又无奈,作揖讨好道:“侯爷,千错万错都是在下的错,求您出去吧。”

“外面不少人等着您呢,别耽误时间啦。”

陈庆稍微仰头:“那本侯先别死?”

“老赵,你统领黑冰台多年,怎么无端端干出假传诏命的事?”

“若是我真死了怎么办?”

赵崇深深地一揖到底:“侯爷,求您高抬贵手。”

陈庆嘴角勾起,抬起胳膊:“扶我一把。”

“诺。”

赵崇殷勤地搀扶着他站了起来。

“老赵,你不会糊弄我吧?”

“陛下是不是要送我上路?”

陈庆又念叨了一遍。

赵崇万般无奈之下差点跪在地上:“侯爷,您只要不再提及此事,在下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

一连数日风雪不断,等到陈庆从诏狱中出来这天却见了晴。

温暖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积雪融化后的雪水在街面上肆意流淌。

嬴诗曼与王芷茵、相里菱站在一起,焦急地朝着大门内张望。

内务府的众多下属排成散乱的队伍,紧张期待地翘首以盼。

“夫君出来了。”

嬴诗曼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件厚实的大氅,准备给陈庆披上。

“老赵你看你这人,本侯受你款待多时,怎么好再收你的东西。”

“太不像话了。”

陈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笑得嘴都合不拢。

赵崇脸色铁青,一句话都不想说。

大门近在眼前,他不禁舒了口气,总算把这个瘟神送走了。

“夫人。”

“想煞我了!”

“快替我接着,这是赵统领送的临别赠礼。”

嬴诗曼一猜就知道他干了什么,眼泪被硬生生逼退了回去。

她飞快地把大氅给陈庆披好,仔细系上结绳。

“回家去吧。”

“回家!”

陈庆朝着田舟等人喝道:“今日浑身污秽,不便款待诸位。”

“咱们改日再聚。”

“都回去吧!”

“本侯……陈某无事了!”

田舟禁不住潸然泪下。

他非常清楚地知道陈庆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爵位连削十八等,变成了最末一级的公士。

位高权重的内务府府令也被罢免,如今连一官半职都没剩下。

之前数年的努力和付出全部白费,到头来变成了一场空。

然而马车上的陈庆却不是这么想的。

车帘刚放下,嬴诗曼就变了脸色。

“这下好了,如你的意了吧?”

陈庆低头作揖:“夫人,已老实,求放过。”

“往后你指哪我打哪,你叫我往东绝不往西。”

“听凭夫人驱使。”

王芷茵戏谑道:“而今你不过一介公士,咸阳城的小吏都能治得你服服帖帖,不老实能行吗?”

陈庆理直气壮地说:“谁欺负我一个试试?”

“我家中有王公子恶名昭彰,惹得我火起,放你出去,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王芷茵得意洋洋:“那是,还有我呢。”

“咦,我怎么听着这话有点不对劲?”

陈庆张开胳膊,把她们三个揽在一处:“功名富贵何足惜?”

“基本盘还在,我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