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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诗曼想不到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庆居然还要一意孤行。

你这跟寻死有什么区别?

人世间的富贵荣华你应有尽有,为何还要与自己为难?

“说得好!”

“听先生一席话,当浮一大白。”

“诗曼,你去拿酒来。”

“我与先生共饮几杯。”

扶苏击节赞叹,畅笑着走了进来。

“皇兄!”

“殿下。”

陈庆离开咸阳宫的时候,猜测扶苏会携太子妃再次进宫,请郑妃出面帮忙求情。

始皇帝非常喜爱自己的小皇孙。

哪怕不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多少也要顾念下祖孙之情。

不知道他这是刚回来还是被耽搁了暂时没去。

“皇兄,你非但不劝他,还为其摇旗呐喊?”

“哪天我夫君丢了性命,就是你害的!”

嬴诗曼幽怨地斥道。

“父皇心胸宽广,能容天下,又岂会容不下你夫君。”

“我和先生单独说几句话,你速去取酒。”

扶苏挥手吩咐道。

“这可是你说的。”

“此事就着落在你头上啦?”

嬴诗曼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猜测是有了转机,故意拿话激他。

“你尽管去就是了。”

扶苏又催促了一遍。

嬴诗曼没奈何地翻了个白眼,咬着下唇离去。

“殿下,宫中还好吧?”

“陛下有没有大发雷霆?”

陈庆招呼对方坐下来。

“先生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扶苏打趣道:“父皇一连摔了十几件瓷器,连平时喜爱的几件珍玩都损毁了。”

陈庆装模作样地说:“罪过罪过。”

“先生一心为国,何罪之有。”

扶苏随意在餐桌边坐下,笑着问道:“先生刚才在用饭?”

“啊,对。”

“一起吃点?”

陈庆随手递过一块白面烙饼。

“好啊。”

扶苏来回奔波,粒米未进,爽快地把烙饼接了过去。

陈庆倒了一半的羹汤分给对方,两人边吃边聊了起来。

“陛下那里怎么说?”

“打算如何处置我?”

扶苏警惕地向外观望了一眼,压低声音说:“母妃已经劝过了,暂且无事。”

他犹豫了下,沾了点茶水在桌案上写道:世间断无以私补公之法,挪用的钱粮你先不要还。

???

陈庆皱着眉头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嬴诗曼说过要变卖家产补足亏空。

合着这是……陛下还真打算让我自掏腰包把窟窿补上?

大舅哥是跑来通风报信的?

“殿下,不还怎么办?”

陈庆小声问。

扶苏只写了一个字:拖!

好家伙!

果然是亲大舅哥呀!

言简意赅,发人深省。

违抗皇命是万万不敢的,但可以一直拖下去。

等到哪天始皇帝忘了这一茬,或者扶苏登基加冕,这笔账也就不了了之。

“殿下,微臣还想继续把船造完。”

‘本宫也想’

二人相视一笑,陈庆端起羹汤:“微臣以茶代酒,共饮一杯。”

“干!”

扶苏开怀大笑,将羹汤一饮而尽。

两人的想法或许有着这样那样的差异,但最后殊途同归。

让百姓有衣穿,有肉吃,华夏民族繁荣富强,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

扶苏害怕有黑冰台的人在监听,许多话就不方便诉之于口。

他擦去刚才的字迹,重新写下:先生或可试做一批船只,让父皇见识到它的用途。

“有呀!”

“出海捕鲸,运输粮草兵员,哪里都用得到。”

“箕氏朝鲜的李将军和蒙甘一起返回故土,顺流而下约莫二十天即可抵达出海口。”

“从陆上走非但路途遥远,还要经过东胡、蛮族的领地,颇有波折。”

“但是从海上走,仅仅需要一天。”

“朝发夕至,快捷无比。”

陈庆竖起一根手指,正色说道。

“原来箕氏离大秦仅一日之隔。”

扶苏略感惊讶。

“对啊。”

“要不然扶桑、朝鲜、秦国的海贼怎么会混在一起,就是因为离得近嘛!”

“等到大批的奴工和婢女运送回咸阳,届时朝中百官自然知道海船的好处。”

“还有扶桑的金银,造成钱币发放俸禄,我看他们哪个有骨气不领。”

陈庆摇了摇头。

明英宗朱祁镇时,随着一道诏书‘一切造作悉皆停罢’,轰轰隆隆的下西洋随之落幕。

后世经常有人说,当时因为这项活动耗费巨大却所获无几,朝廷不堪重负才被叫停。

陈庆自己就是做小商贩起家,对这年头的商贾贸易利润再清楚不过。

大秦凡是往域外贩卖丝绸、铁器、茶叶的,除了遭遇盗匪劫掠或者官府刁难的,根本不可能亏!

十倍以上的利润你怎么亏呀?

一路吃喝嫖赌慢悠悠走过去,你都不可能亏呀!

无非郑和的宝船属于朝廷出钱建造,从海外搜集来的金银珠宝全都进了皇家内库。

朝中百官怎么可能支持?

而宝船船队又在一定程度上伤害了大海商的利益,他们纷纷出钱出力,朝中自然有人鼓噪发声。

最后明朝盛极一时的远洋贸易无疾而终,反而养肥了后来的郑芝龙等海盗群体。

陈庆越想越憋屈。

他可一分都没动用朝廷的钱粮,全是挪用的皇家修建新宫的预算。

又没花你们的钱,关你们屁事啊!

“先生说的是,父皇和朝臣见到好处,自会明白您的苦心。”

扶苏颔首劝道。

“殿下你信不信,他们一边享受着我带来的便利和好处,一边还对我破口大骂。”

陈庆没好气地说。

“为什么?”

扶苏不明所以。

“因为我乃雷侯陈庆!”

“就这么简单。”

“他们不是为了要反对我的某项事业或者提议,而是反对我这个人。”

“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他们总能挖空心思寻出错漏,进而大肆攻讦。”

陈庆气愤地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正如此类!”

扶苏尴尬地笑了两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先生忍耐些吧,会好的。”

陈庆抬头看了一眼,察觉了他的心思。

老实人也是有脾气的!

大舅哥呀,你早点上位吧!

我四十米长的大刀已经按捺不住了!

无论如何,一定给你杀出个朗朗乾坤,辉煌盛世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