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接社团的案子。”欧咏恩皱眉道。
吉米的原名叫张明吉。
若非欧咏恩称呼他张先生,沈栋差点儿把他的名字给忘记了。
吉米介绍道:“欧律师,这位是我们腾飞服装公司真正的老板沈栋先生。”
欧咏恩显然早就对沈栋有过了解了,惊讶的说道:“你就是沈栋?”
看到眼前这个相貌儒雅,高大帅气的男子,欧咏恩实在无法将他和洪兴扛把子联系到一起。
沈栋微笑着说道:“欧小姐,是不是我在您的心目中应该是那种嚣张跋扈,用鼻孔看人的混蛋?”
“噗嗤”
欧咏恩忍不住笑了,道:“沈先生,您倒是挺幽默的。”
沈栋道:“欧小姐,我们能坐下吗?”
欧咏恩道:“不好意思,请坐。喝茶还是喝咖啡?”
沈栋坐到椅子上,道:“我喜欢茶。”
欧咏恩点点头,拿起旁边的电话,道:“艾琳,泡两杯茶过来。”
旁边的吉米一阵无语。
他已经来过三次了,别说茶了,第三次连门都没有让进。
难道说人帅了就有优待?
我长的也可以呀。
茶端上来后,沈栋喝了一口,点点头,道:“上等西湖龙井。”
欧咏恩饶有兴趣的问道:“沈先生对茶很有研究。”
沈栋道:“研究这个词过重了,我可不敢当。我只是觉得茶如人生。”
欧咏恩道:“这话怎么讲?”
沈栋眸子里闪过一道智慧的光芒,道:“茶是好东西,吸天地精华,占尽五行八卦。金木水火土,没有一样它没占的。但它也受尽了人间的煎熬,经历了风吹、日晒、雨淋,最后被铁锅炒,被开水泡,这才能泡出它自己的香气来。人也一样,先苦才能回甘。”
“啪啪啪啪”
欧咏恩听的是双目放光,拍手称赞道:“说的太好了。这是我听过的最富哲理的话。沈先生,你不应该混黑社会,而是应该去做大学教授。”
沈栋摆摆手,道:“我可没有那个水平。欧小姐,我知道您不喜欢社团。说实话,我也不喜欢。如果有的选择,我想做一个成功的商人和慈善家。前者可以让我自由的享受生活,后者可以让我在社会上获得尊重,而我也一直为这个目标努力。”
欧咏恩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道:“沈先生,您的口才比张先生厉害多了。”
沈栋皱眉道:“我的名下有方便面厂、鞋厂、出租车公司、服装厂等产业,其中我的出租车公司每个月需要把百分之二十的利润上交给女王慈善基金,同时我每个月还需要捐款一百万为全港岛的孤儿院改善生活。我承认自己砍过不少人,但我可以发誓从未伤害过一个港岛市民。”
“欧小姐,我是孤儿出身,从小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和嘲笑,您刚刚的笑容让我再次有了小时候的感觉。”
欧咏恩脸色一变,连忙道:“抱歉,我没有嘲笑您的意思,只是有些不相信您说的话。”
沈栋叹了口气,道:“可以理解。在你们眼中,混社团的没有一个好东西。但我想说的是不管哪个行业都有好人和坏人。恰巧我就是社团中的好人。”
旁边的吉米看到沈栋三言两语就让这个高傲的女律师道歉,还把谈话的主动权牢牢地把握在自己手里,这让吉米心中暗自佩服不已。
靠,老大就是老大,太特么厉害了。
欧咏恩道:“沈先生,您说这么多无非是说服我为你们辩护而已。跟您说句实话,这个侵权的案子可判可不判,毕竟你们没有用他们的品牌,而且在很多地方做了改动,但是改动的并不彻底。在港岛,有把握打赢这场官司的律师事务所屈指可数,恰好我是其中之一。”
沈栋道:“欧小姐,您愿不愿意接这个委托可以明确的告诉我。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明天就要去法庭了,我需要尽快找到律师。”
欧咏恩眉毛一挑,突然问道:“你会玩枪吗?”
沈栋微微一愣,道:“会。”
欧咏恩道:“参加过IpSc实用射击运动吗?”
沈栋道:“我在电视上看到过IpSc实用射击比赛。小儿科的玩意儿,没什么意思。”
欧咏恩说起这个IpSc实用射击运动,沈栋用屁股猜都能猜到她肯定是这个射击运动的爱好者。
沈栋故意贬低这项运动,目的是为了激起欧咏恩的胜负欲,进而达到目的。
果然,欧咏恩有些生气,冷笑道:“沈先生,敢不敢跟我去射击训练场比一场?你赢了,我亲自做你的辩护人。你输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沈栋自信的说道:“我不愿意占你便宜。这样吧,如果我输了,就以你的名义捐款一百万。”
欧咏恩有些意外,她没想到沈栋会把赌注下这么大,同时也相信了他经常做慈善,道:“好,我们现在就走。”
沈栋道:“我没有会员证。”
欧咏恩道:“我可以带你进去。”
很快,欧咏恩换了一身黑色的贴身运动装,将自己傲人的身材展露无遗。
“我的身材是不是还可以?”欧咏恩大方的问道。
沈栋呵呵笑道:“什么叫还可以?应该用perfect来形容才对。”
欧咏恩道:“你倒是挺会哄女孩子。”
沈栋道:“欧小姐,时间已经到中午了。咱们先吃顿饭,再去射击场,怎么样?”
欧咏恩道:“射击场里面有一家不错的西餐厅,里面做的牛排很棒。我请客。”
沈栋道:“还是我来吧。怎么也不能让女士请客?”
欧咏恩皱眉道:“你这话充满了对我们女士的偏见。”
沈栋道:“言重了。我是为了保持自己的绅士风度,并不存在歧视女性的意思。更何况,我母亲也是女性。她是我一生中最尊重的人,没有之一。”
说到这里,沈栋想起前世因为受到自己连累被犯罪分子开车撞死的母亲,眸子里闪过一缕悲伤。
欧咏恩似乎感受到了沈栋的哀伤,道:“你跟我见过的那些黑社会还真是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