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程岁同学的祝福，希望我们友谊长存！来来来，再喝一个。”班长带领同学们再次举杯。
一顿饭吃了一两个小时。
零几年的小镇，还没有丰富的娱乐项目。
同学们吃了饭也就准备各回各家了。
镇上的走回家就好，像程岁他们有点远的都是家人来接。
这个时候基本都是摩托车来接。
“程岁同学，过了年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苏梦垂着目光道，“虽然我们接触不久，但是很高兴认识你。”
程岁的存在让她知道，一个人强大到一定程度，真的可以无视很多东西。
苏梦刚来小镇初中，第一个记住的就是当时正好上台帮老师讲课的程岁。
她知道程岁是班上众人心中的学神的时候，她是有着好胜心的。自认为自己从大城市转学回来，不管是学习还是素质都比乡下强。
是程岁给了她沉重一击，甚至两人都没有直面过，她就清醒了。
苏梦上高中后，学会了坦诚和谦卑，也交到了不少朋友。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一路顺风！”
程岁友好的说道，她并不知道这个只见过几次的同学，曾经羡慕过她，嫉妒过她，又默默的把她当成了榜样。
同学们相继离去，程岁跟李婷婷准备在街上逛逛，出来了不想就这么回去。
她们进了一家服饰店，不是市里那种大的专卖店，只是小店子，里面挂着各种各样的衣服。里面还算亮堂。
”岁岁，你要给你奶奶买衣服吗？”
李婷婷看着店里的衣服，都是适合老年人穿的，明显不适合程岁妈妈。
“不是，随便看看，有合适的买给外婆。”程岁眼睛在店里扫着。
“这家店还不错，我听我妈妈说过，她前段时间还在这给我奶奶买了衣服。”李婷婷摸了摸摆出来的衣服。
“小姑娘是要买衣服？”里面就一名中年女子在守店，可能是请的服装导购员，也有可能本身就是这家服装店的老板。看到俩小姑娘进来，立即上来服务。
“请把那件红色的取给我看下。”
程岁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件暗红色毛呢短装外套。
“好，你眼光真好，这种眼色很适合老人穿。”女子边说边开心的取下来衣服。
程岁上手摸了摸，呢子柔软，不扎人。揉了揉，没有浮毛。看着还行。
李婷婷也看了过来，“岁岁，这件还真挺好看。”复古的盘扣，袖口处绣着白红相间的小碎花。
不过一看就是机绣的，人工刺绣的价格不是小镇普通人负担的起的。
“这件一百五十块钱，从市里拿的货，都是高级货，质量好。”
服务员，应该也是这家店的老板开始夸夸其谈。
李婷婷扯了扯程岁的衣袖，把她拉到旁边轻声说道：“这可以讲价的，我妈上次八十块钱的衣服，硬是讲价讲到五十到手了，回家炫耀了半天。”
程岁看她偷偷摸摸说话的样子，感觉怪可爱的。
“待会儿你别说话，让我来。”
说着她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向那中年女子走了过去。
在李婷婷心里，程岁可能不善交际，不善社交的一个人。讲价这种事，她完全可以代劳。
程岁看着她雄赳赳气昂昂的上前，好像是要帮她谈拢上千万的项目。
要是程岁知道在李婷婷心目中，自己不善言辞，恐怕得笑死。
自己好歹上辈子混迹社会那么久，怎么可能不善言辞，不善社交。只是懒得跟不值得的人社交罢了。
“老板，这件衣服能不能少点钱？”
李婷婷开口就要降价。
那中年女子一下进入状态，“你摸摸这料子，在市里没有三百拿不下来，我这菜卖一百五，买到就是赚到。”
李婷婷眼眸微转，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程岁心里好笑，怎么能拿小镇上的市场价跟市区里的比，市区里紧紧店铺租金就比小镇子贵很多。
“我们还在上学，没什么钱，今天就带了八十块钱，再多了我们买不起。”她妈妈说砍价要对半砍，李婷婷牢记。本来想说七十块钱，有点不好意思。
“你这小妮子，我们进价都不止八十，这不行，这不是要亏本。”
老板连连摆手，说着把衣服抖整齐，准备重新挂上去。
李婷婷心里咯噔一下，“妈妈就是这么教的，怎么行不通！”本来想在朋友面前表现下，没想到要丢脸。
老板娘慢条斯理地抖着衣服，不放过一丝褶皱。心里一点都不担心，甚至暗喜：“这两个一看就是周边还在上学的小姑娘，以为听家里长辈教了两句就能来跟她砍价了，真的是天真。”
“老板，那就九十块钱。”李婷婷只能妥协，能省一点是一点。
但是她不知道，两人对峙，不能怂，退一步让别人看到了底细，就得步步退。
老板眼睛一亮，脸上挂着犹豫说道：“就是块钱有点少，我从那么远千辛万苦把衣服运回来，你们总要让我挣点钱吧！
你看这样可以吗？一百二，就一百二，我们各退一步。”
老板故作为难的说道。
李婷婷拿不住主意了，在她眼里一百以上都是大钱。她回头看向程岁，想问她怎么办。
程岁好笑地看着她，从志得意满到失败而归。
轻言笑道：“我们只有八十块钱，既然老板挣不到钱，那我们也不为难了。我们就先走了。”
程岁上前拉过李婷婷的手就往外走。
“岁岁，好不容易看上一件，就这么不要了？”李婷婷还是不想放弃，“你有八十，要不我把我爸出门前给我的五十借四十你，你先买给你外婆。”
李婷婷也想不出好办法，过年在家应该也不用花什么钱，这50还是爸爸看她今天来参加同学聚会，给她应急用的。
“没事，我们再看看。”
程岁说话不像李婷婷压低了声音，店内老板本来还怀疑这两个小姑娘是故意这么做的，想压价。
现在看程岁这样子，估计是真的不买了。
程岁抬脚准备出门。
“哎，小姑娘等等，都是一个地方的，我给你们便宜点，一百怎么样，就一百。”
后面传来了老板的大喊声。
李婷婷眼睛都亮了，准备扯住岁岁。岁岁手暗暗使劲稳住她，示意她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