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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珠光切了一声,说道:“你想的美!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镯子的价格!”

周疏宁轻嗤道:“那你可知道,这镯子上有我周家黎氏的标卖。罪臣之物,谁敢收?趁着我现在心情好,你拿这镯子还能换一碗嫩豆腐炖五花肉。过会儿等我们吃完了,你就算想要也没了。仔细想清楚,你那镯子留着能不能当饭吃!”

不知道是不是靠的近了,那香味越发的勾人馋虫。

周珠光看了一眼手里的镯子,又看了一眼锅里小火慢炖着的白嫩豆腐块儿和五花肉,味蕾立即战胜了理智。

她上前把镯子塞进了周疏宁的手中,自己去锅边盛了满满一大碗。

也许是饿的紧了,她三下五除二吃完了豆腐。

久违的饱腹感传来,那肉香的周珠光差点哭出来,天知道她有多久没吃过肉了。

还有那白白嫩嫩的,咬在嘴里又软又滑,炖进了肉汤汁,吃着比肉都还要香,也不知道是什么。

只是吃饱了,她看着在一旁把玩镯子的周疏宁又隐隐后悔。

她刚刚跟她娘说自己出来卖镯子,这会儿镯子给了周疏宁,回去怎么跟她娘交待?

也许是吃饱了,理智又占领了高地,她的心里又忍不住生出了怨毒。

如果不是周疏宁,她还是周府二爷家的大小姐,何苦会落到此般境地?

还有方才那玉镯,想用一碗吃食就换走,也是想的美!

她转头看向周疏宁,说道:“大堂姐,那镯子你还是还给我吧!我娘待会儿见不着钱,左右也得过来找你要。”

微雨小丫头一皱眉,生气道:“堂小姐,你这话说的就不合适了吧?你吃也吃了,再把镯子要回去是几个意思?”

周珠光却是嗤笑了一声:“你说我吃了东西?拿出证据来!谁吃你家的臭东西了?明明是你把镯子抢去的!”

周疏宁:……

操,拳头硬了。

他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被姜放一把刀砍到了石头上。

石头砰的一声碎裂开来,刀却连刃都没卷。

吓的周珠光后退两步,颤抖着手道:“你……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告诉我娘!”

说完她转身,逃回了院子。

姜放气道:“他们以前哪是这副嘴脸,天天上赶着巴结我们!这镯子明明是你母亲的陪嫁,要回来本就是理所应当。看我不杀进去,马上把你母亲的嫁妆抢回来!”

说着他便拎起大刀,就要把东院的门劈开。

却被周疏宁一把拉住,劝道:“二愣子,军规还管不管了?你现在刚刚升任小旗,大好前途还在后头!你就这么拎着刀冲进去了,那在骁御营的周珠华能不告你一状?”

周氏所有男丁全部充军,但大晏国会给犯罪者一个机会,让他们戴罪立功。

如果能在军营以军功升职,也算你有此殊荣,皇帝也会免了你祖上的罪责。

但上战场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搞不好就身首异处了。

周珠华为了不上战场打仗,周家二叔花了大价钱给他送进了骁御营。

骁御营全是一帮子少爷兵,都是给被皇帝罚来这里锻炼的骁王守营的。

谁没事儿会来冲撞骁王大营?

所以骁御营,是整个北疆大营里最安全的所在,也是能接触到最有权力的中心。

周珠华又舍得送礼,很快就在骁御营里当上了小头头。

周疏宁知道,这个小表弟混军功不容易,他不能让他在这个时候冲动行事。

虽然姜放仍然很生气,却也知道自己这时候只能忍了。

待到他混到了一定的军功,手上有了权力,再报仇也不晚。

姜放眼眶微红着说道:“表姐,是我没用,让你受委屈了。临行前我答应过姨母他们,一定会照顾好你。可眼下……”

周疏宁心道你可歇歇吧!

你没看到你对你姨母信誓旦旦发誓的时候你姨母是什么眼神吗?

你那亲亲表姐早就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如果你知道现在听你诉衷肠的是个男子,会不会怀疑人生?

不过周疏宁对这个表弟的印象倒是还不错的,明明比自己还要小,却一副大男人的担当。

他拍了拍姜放的肩膀,捏着嗓子道:“说的什么傻话?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我都想好了,明天姐姐就去镇子上摆摊卖豆腐。只要勤劳肯努力,好日子迟早会来。”

说完他扶了扶头上的发髻,给了姜放一个柔情似水的鼓励眼神。

而这做作的姿态看在姜放的眼里,却被误解成了暗送秋波。

姜放:……姐姐杀我!

知道内情的微雨立即拦到了两人之间,阻止事态进一步的恶化。

姜放却是一高兴,把所有的赏银全都掏给了周疏宁:“表姐,你去镇子上租个房子吧!小点没关系,离这帮忘恩负义的东西远远的。镇子上离北疆大营也近些,我也能随时出来看看你。”

弟弟是个好弟弟,钱他却是不能收的。

他不是周疏窈,更何况自己还是个男的,给不了这傻弟弟所期待的。

便亮了亮手中的镯子拒绝道:“这点钱你还是留着傍身吧!这镯子是个好货色,我让微雨明天去镇子上想办法卖掉,应该能换几两银子。”

姜放却说什么也不肯,执意要把钱全都留给表姐。

周疏宁想着大白天拉拉扯扯也不好看,大不了以后赚了钱多贴补这个表弟一些,便点头收下了。

姜放十分高兴,又含情脉脉的看向周疏宁:“我们先去镇上找间客栈住处,明日一早再去找个合适的小院儿。”

说话间三人便收拾了行李,踏着落日的余晖,朝边境小镇的方向走去。

东院里,周珠光没能拿回钱来,镯子又丢了,正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朝她母亲诉苦。

“你是不知道那姜放有多霸道,他不但抢走了镯子,还要用刀砍我!娘,你要为女儿做主哇!”

说完便装模作样哭了起来,别提多可怜了。

周家二婶一拍桌子,气恼道:“他周疏窈还真当自己是一品大员的嫡长女了?我今天非得给她个教训!”

说着她便带了家里所剩不多的家丁杀了出去,却发现门外的帐篷早已空空如也,两兄弟不知道搬去了哪里。

周珠光反倒是松了口气,她刚刚还怕露了馅儿,此时真是走得好。

嘴上却装模作样的说道:“娘,真是便宜了他们。”

二婶跺了跺脚,啐了一口骂道:“小贱蹄子,看我找到他们不打断他们的腿!”

周珠光跟着附和着,一边扶着他娘往回走一边道:“娘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一行人刚要回东院,却听到一个粗里粗气的声音喊了一声:“周家大娘请留步,这边给您道喜了。”

二婶回过头,便看到一个长了媒婆痣,戴了朵大红花的婆子朝他走了过来。

这种装扮的婆子十分有标志性,不用问二婶都能认出来,是个牙婆,有时候也兼着媒婆的任务。

二婶看着她脸上那二指厚的脂粉不耐烦道:“去去去,我们这儿不卖人,上别家看看去!”

大红花婆子一甩手绢笑道:“哎哟,哪是买人呐,您没见我头上簪着花呢?”

二婶更不高兴了,呵斥道:“我家二丫才十五,不着急找人家。”

再说就这穷乡僻壤的,哪儿有什么拿适的人家?

过两年她大哥周珠华升了职,能随着骁王回京调任了再说。

再不济,也能进个五品小官的后宅。

大红花婆子紧走两步,上前扯住了二婶的手,却被二婶一脸嫌弃的甩开。

婆子也不生气,继续喜笑颜开的道:“不是给您家二姑娘,是给您家……大姑娘。”

二婶皱眉:“大姑娘?我家没有大姑娘!那是大房的,她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吗?赶紧走吧,那丫头可娶不得。”

说完二婶就要把人撵走,只觉得晦气。

婆子又是一把扯住她,笑道:“老嫂子听我说,你可知道是谁要求娶您家大姑娘吗?那可是咱北疆的张大财主,他可是愿意出百两黄金做聘礼。老嫂子,这真金白银的,你当真不赚?”

二婶一听到百两黄金,瞬间就来了兴趣,一脸急切的问道:“当真有一百两黄金?”

大红花婆子拿出一锭金子放到了二婶的手上道:“还能有假?张大财主可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富户,这只是给老嫂子的一点点孝敬。若是能和他成了亲家,还能少得了你的好处?”

二婶的唇角勾了起来,当即喜笑颜开,拍着胸脯道:“好,这件事包到我身上了!”

西营镇,兄弟俩带着微雨一起住进了客栈。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主仆三人叫了两间房,随便吃了点饭便各自休息了。

重生后的周疏宁还是有点不太习惯,横竖睡不着,便研究起刚刚从周珠光手里换回来的玉镯子。

镯子的质地是真不错,上好的羊脂玉。

这要是放到现代,怕是要上百万。

只是这镯子内侧雕的却不是周氏的记号,而是一个黎字。

周疏宁心中明了,这是原主亲娘黎氏的东西。

说起来黎氏也算是小官家的女儿,当初获罪才嫁给周家为妾,后来跟着太子立了大功,才算有了母家撑腰。

但是好景不长,如今黎家人又因为太子的事受到了诛连,一家人都被下了死牢,等着秋后问斩。

虽说黎姨娘幸免于难,可她的亲生儿子却被迫代替嫡姐流放,这让她心里怎么好过?

但她却真真没办法,大夫人用周疏安的婚事威胁她,说如果她不同意,就让女儿嫁给泼皮乞丐。

失了母家依仗的黎氏只能仰他人鼻息,没办法,只得备了丰厚的嫁妆给儿子傍身。

这镯子便是其中之一。

周疏宁忍不住把镯子戴到了手上,这镯子仿佛是可着他手腕打造的一般,不大不小刚刚好。

他左右端详着这镯子,却是眼前一晕,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出现在了脑中,又仿佛近在眼前。

只见一本书在他面前缓缓翻开,扉页上印着书的题目:《龙虎斗》

周疏宁心下一惊,这不正是他看的那本小说的名字吗?

龙是太子长孙清明,虎是骁王长孙清朗。

第一章的内容写的就是太子谋逆,其一干党羽被发配北疆苦寒之地。

太子妃周疏窈被北疆地头蛇张姓乡绅看中,又被其婶娘作媒,强行娶进了张府欺凌。

结果被张大财主一干人等识破其男儿身份,当即一怒之下把周疏宁这个女扮男装的炮灰给送上了西天。

是了是了,这正是周疏宁在原着里的结局。

周疏宁当即吓的一哆嗦,镯子里光怪陆离的景象瞬间消失不见了。

世人不知道的是,这件事是被骁王唆使,为的就是刺激一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太子,令他现身。

谁知道却遇到一个冒牌货,怎能不生气?

一想到自己即将身首异处,周疏宁就气的怒摔剧本儿!

周疏宁:……这剧情,我日你八辈儿祖宗。

谁爱演谁演,老子是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