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欢深呼吸一口气,抓紧手上的警棍,抬脚走向门口。
“你去哪?”
沈清衍抓住她的手。
虞欢指了指大门,说 : “出去啊,不是说要去医院吗?”
沈清衍说 : “我们不走门。”
不走门,啥意思?
虞欢有点没搞懂他的意思。
沈清衍没做解释,来到书架前,摆弄了几本平平无奇的书,紧贴在墙面的书架竟然动了起来,随后当着虞欢的面,原本完整的书架往两边慢慢移动,连同墙面分成对称的两半。
墙面分开后,呈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通道。
虞欢瞪大眼睛,险些惊掉下巴。
高级,真高级。
“我们走吧。”沈清衍说。
“嗯,好。”
虞欢紧随其后,脸上笑呵呵的,她就说为什么典狱长一点不急,对丧尸也完全不怕,原来是深藏不露啊。
......
办公室这条密道里面很长,两侧的墙皮全是黑黄黑黄的,右侧墙面有一条很长的水管,脚下的石阶梯也是黑黄黑黄的,石阶梯边沿还能看到一些掉落的墙皮。
过道狭窄,容量仅仅允许一人通过,所以沈清衍走在前面带路,虞欢走在后头。
这条密道大概有一些历史了,密道里光线阴沉沉的,偏暗,虞欢走得很小心。
许是察觉到她步子慢了下来,沈清衍停住,侧身看过来。
“密道里有点暗,你抓住我的手走吧。”
见他伸手过来,虞欢摇了摇头,“典狱长,你也要看路,我抓你的手只会影响我们的速度,抓你的衣服就行。”
沈清衍 : “那好,你跟紧点,别松手。”
虞欢 : “好,我知道了。”
***
这条密道的尽头深不见底,一路上,虞欢感觉他们走了很久很久。
密道内空气闷热,她左手揪住沈清衍的衣角,右手往身上扇了扇风,忍不住问道 : “典狱长,这条密道是通往哪里的?”
“医院。”沈清衍说,“再忍忍,还有十分钟就到了。”
他手上没有腕表,却能精准说出时间,虞欢有点吃惊,“典狱长,你是来过很多次了吗?”
“没,就一次。”
“那你怎么知道十分钟就到医院了?”
“猜的。”
沈清衍惜字如金。
“.......”
虞欢嘴角轻微抽搐,感觉空气的温度都降低了。
没再听到她的声音,沈清衍还疑惑,她怎么不继续问了?
————
“别担心,走廊外暂时没有丧尸,这点声音也不至于被发现。”
“露娜,你真的要吓死我了。”
“你在食堂和丧尸面对面都不带怕,这么一点声音,你倒是吓破胆了?”
“这是两回事。”
......
熟悉的对话飘进耳朵,周栀夏无意识蹙了蹙眉,随后慢慢掀开眼皮。
头好晕。
她想抬手,倏然发现动弹不得了,不止是手,她全身都动不了了。
周栀夏低眸,看了眼自己的处境。
她躺在一张病床上,这张床似乎由特殊材料制成,她的双脚和双手分开,两边的手腕和脚腕被病床上探出的钢环拷在两边。
这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泽维尔和露娜呢?
繁乱的思绪在周栀夏脑海中一闪而过,糟糕的处境让她不自觉观察起周边的环境。
很快,她看到了心里念叨的两人。
露娜和泽维尔躺在她不远处的两张病床上,两人的处境和她如出一辙,手腕和脚腕被钢环拷在病床两边,不得动弹。
他们双眼紧闭,不知是熟睡还没醒,还是陷入昏迷......
周栀夏更趋向于后一种说法。
要知道,他们三人当中,泽维尔和露娜向来警惕,一丁点的动静都能触发两人敏感的神经,正是基于两人探知到危险的敏锐第六感,他们三个人才能在下电梯后惊险避开丧尸,一路平安抵达诊疗室。
如今,她都醒了,泽维尔和露娜还闭着眼,那他们很有可能是让人使手段迷晕,才会这般无知无觉。
“露娜,泽维尔——”
“露娜,泽维尔——”
周栀夏接连喊了两声。
不出所料,他们毫无动静。
周栀夏深深叹了口气,挣脱不开钢环后,她这才有闲情打量四周。
她最先注意到的是墙面正中央的大屏。
大屏上满是四四方方的小屏,小屏内是各式各样的动态画面,从各个角度捕捉到监狱的操场,监狱的医院,监狱的食堂,以及监牢外的景象。
有一刹那,周栀夏瞳孔骤缩,屏住了呼吸,因为她从小屏中看到了自己,露娜和泽维尔,当时他们已经来到诊疗室,正在四处翻找。
毫无疑问,墙上这面大屏是后台的监控录像。
那是谁在背后窥视他们,又把他们抓来这里呢?
周栀夏艰难咽了咽唾沫,心中隐约有一个答案。
她急切地继续观察四周,这里似乎是一个实验室。入目是一片冷冰冰的银白色,充满了科技感。
周栀夏看到圆桌的实验台上有很多试管,各色的透明液体容纳其中,蓝色的,黄色的,白色的.......像是色彩斑斓的菇类,美丽的外壳下掩藏着未知的危险。
实验台上还有显微镜,摆放手术刀的银色托盘,一双白色的医用手套,还有最显眼的一个铁笼。
铁笼内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周栀夏目光匆匆掠过,没太在意。
此时此刻,她几乎能够断定,把他们三个人带来这间实验室的人是谁了。
“哟,你醒了?”
犹如恶魔的呢喃,温柔的询问划破实验室的安静。
周栀夏心脏猛地一跳,机械转动脑袋,惊恐万分地看向某个方向。
......
虞欢从没觉得时间如此漫长。
说好的十分钟,她感觉像是过去了一年。
“真的快到了吗?”虞欢不死心追问。
沈清衍往左挪了挪,示意她看前面,“这是最后一个拐角,过了拐角,就快到了。”
虞欢肩膀微松,“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