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抬头,入眼处所见的红色血海消失不见。
缓缓踱步在寺中,皎洁的月色映照在古朴的寺院,青年似乎在享受这难得的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青年顿下脚步。
“处理完了?”
黑暗中,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再次现身,环胸抱剑。
“嗯。”
青年转头,哑然一笑。
“这么多年了,话还是这么少。”
黑衣男子向前两步,直到现在,他才将身体暴露在月光之下。
看着黑衣男子脸上多出的一道长长的疤痕,青年明显一愣。
那是超出自己意料之外的惊诧。
若是有别人在此,一定会为此感到惊疑,毕竟在他们眼中。
青年向来从容不惊,喜怒不形于色。
“小穆,你的脸……”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低头看着怀中的刀。
黑衣男子这样淡漠的态度,青年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悦的神色。
只是这样一直的盯着黑衣男子。
过了许久,黑衣男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找祝道子打了一架。”
青年眼睛微眯,祝道子,此人虽是草莽江湖人士,名气却大的很。
而祝道子的名气之所以如此之大,便是归功于他一身高超的武艺。
在民风彪悍的吐蕃,能被奉为天下第一高手的存在,他的实力,可想而知。
青年曾经想要招揽他,可惜被拒了。
“输了?”
“没有。”
“赢了?”
黑衣男子沉默,他没有回答。
青年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
“还疼么?”
黑衣男子看了青年一眼,向后退了几步,身形再次隐退在黑暗中。
“你没必要做这些,有我在,没人伤的了你。”
青年一怔。
原来大费周章的挑战天下第一高手的目的,是为了说这句话。
……有些幼稚啊……
青年笑了,他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笑得这么开心。
“小穆,他也回来了?”
“嗯。”
多年的默契,让黑衣男子仅仅在一瞬之间,就明白了青年口中的他是谁。
“呵呵,几年了,我那弟弟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黑衣男子没有答话,只是脸色看上去有些怪异。
不知是笑意,还是寒意。
“大唐太子呢?”
“尽在掌控。”
“这件事别把他牵扯进来,他不能在吐蕃出事。”
“嗯。”
“那个势力的藏身之地找到了?”
“快了。”
青年向身后的黑暗处看了看,轻轻一叹。
“下次能多说几个字么?”
“好。”
青年:“……”
……
此刻,鸿胪寺内也灯火通明。
李承乾仔细端详着桌上的城防图,这是今日他让薛仁贵从大唐留在吐蕃的暗探手中拿来的。
虽然说是城防图,其实上面也就记述了吐蕃都城的大致地形图。
这些都是表面展露出来的东西,只要是在都城久居的百姓,大多也都清楚。
不过这对于此处不熟悉的李承乾来说,却有极大的作用。
“奇怪,真是奇怪。”
李承乾一边看着手上的地形图,一边喃喃自语。
薛仁贵也在一旁驻足观察。
“殿下,怎么了?”
“太久了。”
“太久?”
薛仁贵有些不解李承乾口中的意思,他甚至都不清楚此次李承乾亲自来吐蕃的目的。
“嗯。”
李承乾心中思绪万千。
按理来说,如今吐蕃都城局势不明,无论是松赞干布还是那些有异心的人。
都应该趁着事情没有变得更复杂之前快刀斩乱麻,结束一切。
毕竟拖得越久,变数越多。
今日自己也派人打听过,那些聚集都城的诸侯贵族,仍旧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都城中。
这样看来,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禄东赞,那就一定存在着第三方势力!
在诸侯齐聚都城之前,松赞干布的失踪和他们有关。
这样想的话,问题又来了。
系统任务没有取消,松赞干布此刻应当是安全的。
那些王侯还可以理解为他们在犹豫,在斟酌,在布局。
毕竟政变这种事,再小心也不为过。
可松赞干布为何不现身?
如今看似吐蕃都城豺狼环伺,风雨飘摇,但只要松赞干布重回王宫。
一切问题就如同刀尖上的泡沫一般易碎……
想到这,李承乾突然怔住了。
是啊,这一切,在松赞干布眼中,亦是如此。
若是李二这样对于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的君王,面对这样事,他会怎么想。
钓鱼?
一网打尽?
越想,李承乾越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很大,李承乾不淡定了。
若是松赞干布真的抱着这样的想法,说明他已经布局好了一切。
可自己的任务是要自己帮助松赞干布夺回政权!
这个“帮”字很灵性,以系统的性格,自己若是没起到什么作用。
奖励绝逼要被系统克扣了!
怎么办,怎么办?
队友太强,要躺赢了?
可是躺赢的代价有点大,自己舍弃长安舒服的小日子跑到吐蕃来,还要空手而归?
可是自己能怎么办……
难不成,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