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尔切尔心里却一个劲叫好,打的好,这狗东西居然敢在我城堡面前诬陷我抹黑我,不打你打谁?
不过既然要想挽回这件事,那恐怕就真得去医院看看。
在耶路撒冷和十字军国家,在骑士团有类似于后世医院的机构,专门治疗病人的,被命名为骑士团医院。
他在治安官和大主教、主教的陪同下来到了医院,被打的人已经经过抢救苏醒过来了,只是流血过多,神智非常萎靡。
富尔切尔走到床边正要说话,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说道:“怎么是你?拉尔夫,先前被打的是你吗?”
没等躺在床上的被打的这个叫拉尔夫的人说话,旁边一个人已经冷冷的声音说道:“你别装样子了。
你明明知道是伯利恒主教拉尔夫在做演讲,却还叫你的管家和护卫把他打成重伤,你也太不把女王看在眼里了。”
这位被打成重伤的演讲者竟然是耶路撒冷堂堂的伯利恒主教,名叫拉尔夫。
他的主教身份就让他不能侵犯了,更何况拉尔夫还是女王的亲信,深得女王的重用。
他能当上主教也是女王大力提携,力排众议才坐上这个位置的。
阿马克已经得到女王和赵桓的授意,要找富尔切尔牧首的麻烦。他先是在宗教会议上发难,然后就找到了好朋友拉尔夫。
两人一番商议,决定煽动教众前往富尔切尔的住处前的广场,公然抨击揭露他的阳奉阴违,两面三刀,弄虚作假。
他们根本想不到牧首会来这一招地痞流氓般的手段,没有公开与他们辩论,反倒是派人来动粗,猝不及防之下,负责宣讲的拉尔夫主教被打成了重伤。
当时在场的阿马克拼命阻止,也挨了好几棍。
好在信众冲上去阻止了对方,并把打人的全都抓了起来,把拉尔夫送到医院,同时阿马克立刻紧急赶回王宫,将这件事向女王和赵桓做了禀报。
赵桓当然不会对这种事直接作出安排,让女王自行处理,他只看结果。
女王马上与阿马克做了一番商议之后,让阿马克赶回医院,先照料拉尔夫,并收集相关证据,同时女王下令治安官先审讯那位被抓的管家和其他打手,获得了第一手证据。
但是当时他们并不知道,跟牧首在一起的还有大主教和主教,所以并没有向他们取证,但有这些证据,基本上已经可以定性了,所以女王下令传唤,让治安直接传唤牧首。
结果没想到主教和大主教也跟着来了,而且还当面揭穿了牧首的谎言,证实的确是牧首下的命令,让管家带打手去殴打在他门口演讲的那些信众,尤其是台上演讲人。
只是当时他们也的确没有认出来,在台上演讲的居然是拉尔夫主教,因为距离相对比较远。
到了医院,才知道他的管家打手打伤的是主教,牧首心里一个劲叫苦不迭,要是普通人倒罢了,打伤一个主教,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事处理不好,肯定会闹到宗教裁判所去的,那到时候他这个牧首还当得成当不成,可就两说了。
他赶紧真诚的给躺在床上的拉尔夫主教道歉,先鞠了一个躬,然后握着他的手,诚意满满的说道:“实在对不起,拉尔夫主教,我当时并不知道是你在下面聚会。
我只是被人气坏了,我听说他们在下面污蔑我,造我的谣,我很生气,所以才让管家下去问一问,结果没想到这帮狗东西居然会动手,还把人打成这样,这实在不是我的本意。
但不管怎样,造成了这么严重的伤害,我心里非常难过,我一定会把这帮肇事者严厉惩处,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同时你所遭受的任何伤害和损失我都愿意全部承担,并会给予足够的补偿,以弥补这件事给您带来的身心上的伤害,咱们什么事都好谈,有什么要求您尽管跟我说。”
拉尔夫用力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他脸上鼻青脸肿的,声音都有些沙哑:“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一切听从女王的裁决,听从宗教裁判所的裁决。”
富尔切尔心里咯噔一下,对方这是要把事情往大里闹的节奏,根本不想跟他私下和解。
他还想继续劝解,一旁的阿马克已经冷声说道:“牧首大人,拉尔夫主教刚刚苏醒,需要休息,你还是赶紧去向女王请罪吧。”
富尔切尔当然要去找女王,他知道这个大麻烦只有去找女王,才能把它尽可能的缩小到可以掌控的范围,绝对不能闹大,否则吃亏的只有他,毕竟是他下令打人的。
即便他不知道对方是主教,但无论如何,下令打人都是不对的,都会被惩处,只有看女王是个什么态度了。
他知道不能直接这样去找女王,否则一旦女王翻脸,就没有回旋余地了。
得先想办法,从旁边看一看女王的态度,再有针对性的给女王送礼,让女王平息怒火,然后自己再去见面,一顿痛哭流涕请罪,或许就能大事化小。
本来女王的儿子鲍德温国王是最适合去做和事佬的,只不过他们母子刚刚打了一仗,各自损失了数万人。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双方已经罢手言和,并组建了内阁联盟,但双方已经心生芥蒂,在这种时候,鲍德温国王的话女王会不会听,恐怕要打问号。
弄不好女王甚至可能会反其道而行之,故意找茬不给鲍德温国王的面子。
所以这时候找鲍德温国王,反倒不是什么好招数的。更何况他富尔切尔还得罪了鲍德温国王,当初国王让他再次给国王加冕,以便确定他是王国最高,也是唯一的掌权者的身份,被他拒绝了。
鲍德温国王只好自己给自己加冕,带着王冠在街上游行,那件事之后双方关系就急转直下,所以不能找鲍德温国王。
很快牧首就想到了另外一个人选,那就是女王的妹妹霍迪耶娜,她是雷蒙德伯爵的夫人。
在雷蒙德伯爵死了之后,她儿子小雷蒙德当了的黎波里伯爵,而她作为母亲,成为孩子的摄政,掌控着的黎波里。
并且她是耶路撒冷内阁成员之一,有相当的话语权,她愿意替自己当说客的话,这事至少就成功一半。
思及此,富尔切尔便急匆匆的来到霍迪耶娜的城堡。
的黎波里伯爵在耶路撒冷有自己的城堡,而这段时间霍迪耶娜要参加十字军国家内阁会议,所以在耶路撒冷,还没有返回的黎波里。
双方见面之后,富尔切尔先是寒暄,回忆了他跟雷蒙德伯爵的友谊和两人的关系。
可是由于他并不知道雷蒙德家暴霍迪耶娜的事,因此他吹嘘他跟雷蒙德的关系,反倒让霍迪耶娜对他心生厌恶。
不过霍迪耶娜现在作为摄政,也学会了有城府,只是面色平静的听他说着。
富尔切尔又吹嘘了一顿霍迪耶娜担任摄政之后的黎波里发生的巨大变化,称赞她是不可多得的掌权者,相信的黎波里在霍迪耶娜的掌控下一定会国泰民安,日益强大。
霍迪耶娜见他滔滔不绝,也不说正题,实在有些厌烦,便打断了他的话:“牧首大人,我的确有点忙,你有什么事尽管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