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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撒离喝父子两人都是骁勇善战的大将,但是丞相宇文虚中带兵亲自来抓,他们并不敢反抗,因为他们觉得人正不怕影子斜,见到皇帝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所以一方面强力辩解,另一方面也乖乖顺从,跟着宇文虚中他们走了。

不过撒离喝父子想多了,他们以为能见到皇帝完颜亮,但宇文虚中当然不会如他所愿,直接把他打入大牢,并严刑拷问,先是他的儿子扛不住了,酷刑之下承认谋反。

撒离喝毕竟是军中大将,酷刑对他来说意义不大,他扛住了酷刑,一直没有认罪,但是他儿子认罪的供词放在他面前时他傻眼了。

宇文虚中还告诉他,如果他坦白,他的家人自己可以想办法保下来,开出的这个条件还是非常诱惑的,撒离喝没办法拒绝,他知道宇文虚中不会平白的整他,这背后肯定是皇帝的授意。

之前完颜亮上台之后杀了这么多人,个个都是位高权重的皇亲国戚,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完颜亮想干什么。

宇文虚中是秉承皇帝的旨意在行事,撒离喝原本还以为他立有战功,又距离皇权比较远,应该不会被皇帝完颜亮猜忌,结果还是被列入了打击对象。

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选择就是保家人了,他追问宇文虚中:“如果我认罪,你真的能保住我的家人?

宇文虚中说道:“你应该知道皇帝把你拿下,主要目的是对付完颜宗义和他的那些兄弟们,那才是关键。

如果你的供词对皇帝这个目的的实现能够起到帮助的话,我想皇帝会网开一面,放过你的家人。”

撒离喝没有选择,他只能信宇文虚中的话,于是便供述了与完颜宗义准备谋反的所谓罪行,当然都是按照宇文虚中诱供来说的,把主要罪责都推到了完颜宗义身上。

接着宇文虚中拿到了撒离喝父子的供述之后,便进皇宫向皇帝完颜亮禀报。

完颜亮大喜,立刻下令抓捕完颜宗义和他的几个兄弟,以及全族老小,全部打入大牢严加审讯。

宇文虚中对完颜亮说道:“撒离喝父子如实供述罪行,是揭露完颜宗义这些案子的关键。

所以微臣自作主张答应他,只要他如实供述,揭露完颜宗义的罪行,那可以饶过他的家人。”

完颜亮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地对宇文虚中说道:“以后这样的事不要轻易答应,我相信你有办法让他们开口,而不是通过这样的办法。”

宇文虚中忙躬身施礼说道:“臣越权处置,实属有罪,请陛下赐罪。”

完颜亮又哼了一声,神色稍稍缓和,又说道:“罢了,念你也是破案心切,不过不能完全按照你答应的事来,大宋有句诗叫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若是让他们家的男丁长大成人,说不定会为他们报仇的,所以所有男人,不管老幼全部处死,女眷就按照你说的,饶了性命,流放边塞为奴吧。”

宇文虚中马上答应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他来到狱中,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撒离喝。

撒离喝父子知道这已经是他们能够换到的最好的结果了,否则像之前被杀的完颜秉德等人,那可是要整个家族无论男女老幼全部处斩的。

而他们能保住女眷,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随后宇文虚中调集军队将完颜宗义和他的兄弟,所有的家人族人全都抓了起来打入了大牢,随即对完颜宗义等人进行审讯。

酷刑之下是没有什么人能扛得住的,完颜宗义同样如此,所以很快他便招供他与撒离喝共同谋反,他的兄弟们也同样屈打成招,承认了参与谋反。

这个案子便定下来了,皇帝完颜亮下令将完颜宗义全族全部处死。

至此,完颜斜也的子孙几百口人,男女老幼全部被杀,他这一脉绝嗣。

……

完颜亮屠刀开始对准同父异母的弟弟完颜衮。

他们两原本就不怎么和睦,上一次完颜亮的嫡母为了救蒲察叉察,而让完颜衮去劝说完颜亮放过蒲察叉察。

完颜亮那一次就很不痛快,觉得这同父异母的弟弟干预他的事,因而有事没事便把完颜衮叫来一通臭骂,对此皇太后徒单氏也无可奈何,同时又有些懊悔把儿子完颜衮牵连进来。

她没想到完颜亮这个儿子完全没有骨肉亲情,即便是亲弟弟也毫不留情,她这个嫡母也完全没有任何影响力,完颜亮根本不把她当回事。

所以徒单皇太后私下里警告完颜衮,切不可招惹完颜亮,能避就避,能躲就躲,忍气吞声以保太平。

完颜衮答应了,他也想躲着皇帝,可没有办法,因为完颜亮当了皇帝之后,封了他的官,而且还把他封了王爷,同时任命他为吏部尚书判大宗正寺。

给予了他实权,这样一来他就不可避免的要跟皇帝打交道,因为要汇报工作。

所以完颜亮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为此完颜衮非常的苦恼。

于是他请求外调,希望能担任西京留守。

完颜亮倒是很痛快的答应了,他终于如愿以偿的离开了上京,到了西京。

西京兵马完颜谟卢瓦跟完颜衮是多年的好朋友,两人见面之后经常在一起饮酒聊天,说说往事。

由于离开了上京,完颜衮自然日子就过的逍遥些了,人也放松下来了,便把他在上京时的种种担心告诉了好朋友。

完颜谟卢瓦很是感慨,也发表了一些议论,对皇帝滥杀无辜,尤其是手足相残表示痛心。

两人却不知道,在他们酒后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身边的侍从也都听到了,因为他们并没有刻意的避开众人。

其中一个侍从名叫喝里当,便悄悄的把他们说的话都记了下来。

完颜衮和完颜谟卢瓦根本不知道,他们已经落入了身边的小人的算计之中。

完颜谟卢瓦由于是统兵的大将,经常带完颜衮到军营中喝酒说事,有时还带着兵士外出打猎,这些行为全都被侍从喝里当记下来了。

编修官圆福奴与完颜衮人平时走的很近,完颜衮外调去了西京留守之后,两人还时常保持书信来往,书信中免不了要说一些朝政的事,其中就涉及到对皇帝一些行为的抱怨。

而这些信完颜衮并没有看后烧掉,而是把它放在了书房,作为侍从喝里当经常出入完颜衮的书房,便看到了这些书信。

他也把这件事记了下来,还把其中抱怨皇帝说得有些出格的信给悄悄的偷走藏了起来。

很快一年过去了,即将过年的时候,皇帝完颜亮不知怎么的,想到了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便下了一道旨意,让他进京与家人共度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