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赵桓吩咐传旨给宗泽、李纲和宇文虚中,这三位都是赫赫有名的大臣,何栗等宰执当然等很熟悉,只是,赵桓后面宣召的吴玠和吴璘,他们却不认识。
赵桓不说,他们也不好多问。皇帝要宣召谁,大臣能随便问吗?更何况是杀伐果断的当今皇帝。
赵桓当着几位宰执的面宣召这几个人进京,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有这回事,留心这几个人,留下伏笔,免得到时候任命时宰执们太过意外。
传旨布置完毕,赵桓这才让何栗等人开始汇报各自需要禀报的事务。
他听得很认真。
他们说的事情,在他看的史料中有些有,有些是没有的。并不是每件事情都会记入史料。
可是,他时常走神,想起昨晚上的跟黄小润的云雨温柔。
虽然赵桓承继了宋钦宗的全部记忆,包括宋钦宗和皇后及嫔妃同床共枕的记忆,但那都不是他亲身经历的。
黄小润才是他人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而且是他最喜欢的女星的样子,比女星身材更好。
特别是黄小润因为那可笑的白虎克夫的迷信思想,宁可不接受皇帝的宠幸也不愿意祸害自己,这种淳朴善良让赵桓格外心动,所以对她也就格外的怜爱。
因此,他出来后就马上下旨册封黄小润为贤妃,位份仅次于刚刚任命的皇后的堂妹朱德妃,列第三位。
由于宋钦宗登基也就一年时间,除了皇后之外,实际上还没有册封任何妃子。
赵桓昨天就册封了两个,一个是朱德妃,一个就是现在的黄小润贤妃。
轮到曹辅时,他说道:“有几份前方战报……”
“不用说了!”
赵桓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从今以后,宰执会议不讨论军情,所有军情都交军机处,朕要乾纲独断。”
对于军事行动,已经洞察整个历史走向的赵桓有绝对的自信,他不想听这些不懂军事的文臣没用的啰嗦。
关于军情,几位宰执都憋了一肚子的话要给皇帝说,没想到一上来皇帝不让他们说,几个宰执都傻眼了。
赵桓对几位宰执说道:
“朕准备将亲征行营司扩大,成为对抗金军的主力。分前后左右中五军,朕亲自统领,御驾亲征。
朕意已决,诸公无须劝谏!”
何栗等人原本是要劝赵桓不能御驾亲征的,可是,赵桓这话已经堵死了他们。
之前赵桓就说过了,他征求意见时,可以畅所欲言,言者无罪。但他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是圣旨,抗旨不遵者斩!
所以,听到官家说了“朕意已决”,就再没有人敢说二话。
赵桓也不过是告诉他们一声罢了,没打算征求他们的意见。
对圣旨不清楚的,是可以询问的,这个赵桓从不禁止。所以张叔夜小心问了一句:“陛下,那三衙呢?”
“三衙恢复到原先建立时的职位上,变成真正的朕的亲军,专门负责镇守京师。原则上不出征,除非亲征行营司已经打到无兵可用。”
三衙的兵马叫做禁军,原本就是禁卫京师的军队,后来才扩大到天下精兵都叫禁军,三衙也就成了统领天下兵马的总衙门,赵桓这是让三衙回归初心。
张叔夜忙躬身道:“陛下圣明。”
赵桓挥了挥手:“差不多中午了,跟朕一起吃午饭,然后咱们继续。”
看看屋角沙漏,几个人这才发现原来已经忙到了午后。
即便不提军事,朝廷政事依旧多如牛毛,哪一件似乎都需要他这皇帝定夺。
赵桓吩咐传膳到睿思殿,让几位宰执跟着他一起吃,一人一个桌子,吃完之后接着谈。
赵桓指着菜肴,笑呵呵对张叔夜等人道:“熏鱼、肘花,还有炙羊肉,一直用文火熏着,热的,尝尝!”
说着,不顾形象抓过炙羊肉便往嘴里送。
张叔夜等人都笑了,也学着上手拿着吃,果然很香。
匆匆吃完饭,撤下碗盏,接着议事。
正说话间,邵成章急匆匆的闯进来了。
宰相何栗大怒:
“祖宗家法,官家议政,内侍须殿外等候,不得靠近十步以内。都都知难道忘了这规矩吗?”
邵成章这时候哪顾什么规矩。他知道皇帝最心疼的女人遭大罪了,能否保住性命,会不会留下什么残疾还不知道呢。
这塌了天的事如果不及时让皇帝知道,自己小命儿都没了,还在乎那规矩吗?
他根本不看何栗,径直来到赵桓身边,急声说道:“官家,黄贤妃出事了!”
赵桓原本对此也皱起了眉头,但记忆中邵成章老成持重,不是火烧眉毛的事他绝对不会这么不懂规矩,所以没有发作。
果然一听之下,赵桓跟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一下子蹦了起来:“怎么回事?”
邵成章看了一眼冲着他怒目而视的何栗等人,不敢说出,只是急声道:“官家去看看就知道了。”
赵桓立即朝何栗等人一挥手:“今天就到这。”
说着,大踏步的朝外走去。
何栗张了张嘴,本想说刚才的事情还没个定处呢,及时要办呀,官家你不能这样。
可是赵桓早就几步便跨出了睿思殿大门。
何栗跺脚,随即又觉得不对,凝神想了想,扭头问张叔夜:“这贤妃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张叔夜也摇头。
皇帝根本没有册封什么贤妃,所以他们不清楚。
曹辅说道:“兴许是官家新进的妃子吧。”
唉,国难当头,金军铁骑到处肆虐,皇帝却忙着册封嫔妃,沉溺女色,这是要当亡国之君吗?
何栗等人心中悲叹,却没一个人敢说出来。
还是副相陈过庭理解皇帝,说道:
“官家说了,与金人作战非一朝一夕,只怕要持续数年甚至数十年。总不能金人不退官家就真的不近女色吧?绵延皇嗣,那也是官家的本分。”
听陈过庭这么说,孙傅也点头赞同。
不能因为要打仗就不理后宫嫔妃吧,皇帝应当前朝内廷兼顾才是。
赵桓坐着八抬大轿朝尚寝居疾冲而去,路上邵成章隔着轿帘大致把事情经过说了。
赵桓一张脸比下着雪的天还要阴沉。
来到尚寝居,他自己撩开轿帘,钻出轿子,冲进了尚寝局大门。
院子里,章文婉和那几个老宫女已经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见到皇帝铁青着脸进来,挣扎着想磕头求饶。
赵桓大手一挥,对紧随身后的孟忠厚道:
“把这几个狗东西拖出去,杖毙!家中成年男子全部赐死,女眷及其他人等送边塞充军为奴!”
说罢,他目光喷火,又补充道,
“若是贤妃有半点闪失,诛她们九族!”
说着,快步冲进尚寝局房里。
孟忠厚立即吩咐随行侍卫:“拖出去,仔细地打,若是没打几棍人就死了,自己割脑袋吧!”
自从得到皇帝赵桓亲口提点如何用刑,孟忠厚已经开了窍。
这一次他知道皇帝盛怒,这几个不长眼的东西固然要死,但也不能死得太痛快,让侍卫慢慢的折磨死她们,让皇帝和贤妃出气。
侍卫将章文婉和几个老宫女拖了出去,在甬道里开始杖刑。
先打四肢等不仅要的部位,再打皮厚的后背等躯干部位,一直打了七八百杖,将几个人打得死去活来受够了罪,最终才活活痛死过去。
死的时候,她们几个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这就叫仔细地打,相当于杖刑的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