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翁搓了搓下巴,虚眯着眼睛,仅从投影来看,只有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并不是那个黑袍人。
“画面中这人应该是飞灵佣兵团的人,能够最先通过试炼,想必是那黑袍人的手段。”
白浮生若有所思,随后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诸位不必担忧,黑渊的东西,只属于黑渊,任何外来的势力想要插一脚,我白浮生第一个出拳!”
龙氏能在十年之间无声无息跃至这个地位,岂能真的是无声无息,不过是有白浮生的点头罢了!
如今,白浮生的态度鲜明,那率先破关的人和白熊毫无瓜葛,众人摩拳擦掌,迫不及待要守护自己的宝物了。
“诸位,随我前去观众席。”白浮生一步踏出,跟随着虚空上的画面而去。
一众强者随之而去,落座于万千星辰之间。
似乎坐在龙头宝座上的黑袍人察觉到了这里的异常,抬眸远眺圆台四周的星辰。
他轻声呢喃着:“都到了吗?”
眼神中毫无惧色。
随后,收回目光,闭目养神,静静等待着下一位天骄的出现。
好戏才刚刚开场。
观众席上,天剑子收回手,脸色凝重,观众席和决斗台之间存在着极强的禁制,别提将手伸到决斗台里去,就连撼动这禁制一丝一毫他都做不到。
所有人都已经悄悄地试过了,皆是面呈忧色。
“诸位道友不必担心,保护试炼者不受外力干扰是此方秘界的规则红线,就算你们能把手伸过去,恐怕秘界之主的意志也会同时降临,到时候挨上几道寂灭玄雷,谁都不好受。”
蓝天羽下意识抖了抖,那寂灭玄雷的威力他最清楚,本命秘宝金盾只是和其打了个照面,就缺失了一块,这金盾可是能抵御大仙台强者攻击的秘宝!
他赶紧附和道:“有夫子、兵主和龙皇在,自然是出不了问题。”
虽然蓝天羽属于白浮生麾下,但这时候,就不能只提夫子了,毕竟要做事,不能只一家出力。
其他人内心稍稍安定。
时间缓缓流逝,忽然间,一直吊在车尾的那个光团,忽然青云直上,短短数个时辰,连破两关,来到第四关。
“这是哪门哪派的天骄,还以为资质平庸,没想到原来是扮猪吃老虎,厚积薄发!”
天剑子挽起衣袖,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兄,随后扯开嗓门道:“定然是我天剑宗第一天骄李北辰,他所修之剑为厚土,讲究的便是一步一个脚印,一剑一个台阶,厚积薄发,直至剑锋无往不利,便一剑杀个天昏地暗,鬼惊神泣!”
二流宗门中,落霞观和药王谷都没有出人,唯有香积山、天剑宗和流云门。
“天剑子,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腰,现在第四层只剩下两个光团,其中一个是小夫子,另一个是你天剑宗的人,你把木妖和龙氏置于何地。”
“更何况北落宗主都没有开口说话。”
一身剑气凌厉无双的天剑子内心十分笃定:“等着看结果吧。”
就在这时,第四层中的一个光团,悄然上移。
“是小夫子!”
“小夫子通过了四场试炼!”
蓝天羽开口道,心中有些激动,像是已经忘记了自家的天骄。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光门吸引而去。
果然,下一刻,决斗台上,缓缓出现一道光门。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一截染血的白色衣袖率先从光门中出现。
黑渊人人都知道,白熊一大一小两夫子,皆喜爱白衣。
众人的兴奋神色忽地凝住。
就在这时,又有一道光门缓缓形成。
而玄塔里的第四层光团却是没有继续上移。
也就是说这个人一定是那位消失的少年!
吴山翁搓了搓手,目光极具嘲讽意味地向龙太鱼投去,自言自语着:“有的人表面上波澜不惊,背地里怕是在想要怎么赖账了,赖账了也没事,让一位中仙台强者来做暖床奴婢,传出去毕竟不太好听。”
“吴老狗,你等着瞧,到底鹿死谁手,还未可知!”龙太鱼咬牙道。
圆台之上。
白可夫脚步顿了顿,踏出一半的身子轻微偏移了些。
已经上座在龙头宝座上的那人,他并不在乎。
“是谁,能和我一同破关?”
一袭黑衣,浸染着深红,走了出来,这是一张稚气未脱的少年脸庞,只是体魄的健壮会让人下意识忽视了少年的年纪。
虚空中同步响起。
“昭阳宫弟子,白可夫,通过试炼,入升龙台!”
“昭阳宫弟子,陆晨玄,通过试炼,入升龙台!”
一双清澈的眼眸穿过空间,和另外一双锋锐的目光在虚空交汇。
即便事先没有见过,但是陆晨玄也能笃定眼前之人就是那位传说中横压黑渊年轻一代的绝代天骄白可夫!
除了那股让人生不起反抗心理的压迫感之外。
体内的焚心圣焰在这一刻,完全收拢起了所有的气息,虽然陆晨玄无法内视,但可以想象焚心圣焰缩成一团藏在角落的悲凉景象。
“看来当初撕裂本源的时候,对焚心圣焰留下了极大的创伤。”
陆晨玄正想着,一簇簇火焰猛的从白衣少年体内窜出。
少年面色不变,体内大窍里的火种在这一刻莹莹发光,火焰迅速渗出,如同一件法衣护甲,包裹着陆晨玄。
白可夫微微一怔,虚眯起眼睛,语气极为平缓:“你为何没有用焚心圣焰来凝练火种。”
这是一种近乎质问的语气。
陆晨玄没有在第一时间开口,而是慢慢打量着这位同代天骄。
白可夫对自己仙力掌控极好,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息泄露,仿佛体内藏着一汪风平浪静的汪洋,只待风云起,就可以瞬间掀起万丈狂澜。
虽然气息如此,但白可夫却没有半点翩翩公子静水流深的感觉,因为其面容凶厉,弯眉如刀,整张脸宛若毒蛇,任凭再怎么掩饰气息,也无法掩盖面容呈现出来的凶性!
陆晨玄淡淡回应:“我没有告知你的必要和义务。”
明显看到白可夫的脸上有些错愕的神色浮现,片刻后,才开口:“好久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了。”
他顿了下,语气愈发轻柔:“你知道为什么吗?”
陆晨玄没打算回答他的问题,迈步而去。